第二百二十一章真相(一)
雖然我這次下山沒有遵照老和尚的話,可能會造成一些嚴重的後果,剛剛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有些衝動,現在想想有些不應該,不過這種事情我相信不管擱了誰身上都會像我這樣去做的。
進了村子,還是那樣熟悉的黃土窄路,還是那樣熟悉的土坯房,隻有少數幾家富有的才有著大紅亮麗的磚瓦房,我家本身處在路邊,遠遠就瞧見我家院子的大門敞開著。
我心中一動,難不成我父母現在正在其中?想到這裏隱隱有些激動,腳上的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路上倒是有村裏的大爺大娘和我親切的打招呼,可是此時的我根本顧不上這些,隨意敷衍了幾下,就跑了起來。
手沒有推門,徑直走了進去,發現院子裏已經生出了不少雜草,此時已經枯黃了,雖然是冬天,但是並沒有下雪,房門敞開著,像是有什麽人來過,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看到沒有人心中的那股熱情隱隱有些褪去,一股失望的心情湧了上來。
“善兒!”
一聲驚呼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轉身往門口瞧去,隻見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男人扶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男人帶著黑框眼鏡,顯得文縐縐的,像個知識分子,看到我轉身,他手有些顫抖的推了推眼鏡。
女人蓬頭垢麵,身上穿著老舊的碎花衣服,臉上身上滿是泥土,眼淚在眼中不住的打轉,麵貌和我微微有些相似。
我有些發愣,有點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的,因為看到女人的一瞬間我就幾乎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就是我的母親和父親。
母親剛剛眼淚還在無聲的滴落,看到我呆呆發愣,終於發作了,叫了聲善兒啊,沒等父親扶著他,著急忙慌的朝著我跑了過來,可能因為太過激動,跑過來的過程中還摔倒了倆回。
可能是沒有體會到母愛,我愣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隻是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反應。
母親跑過來將我抱在懷裏,放聲痛哭,仿佛在宣泄著這麽多年所受到的苦楚,父親扶了扶眼鏡也朝這邊走了過來,眼圈有些發紅,眼淚也掉落下來。
過了許久,母親居然在我懷裏哭暈了,我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同時坐在地上開始掐她的人中,母親悠悠轉醒,此時她的眼睛又紅又腫,一睜開眼睛眼淚又無聲的掉落下來。
她用淚眼迷離的看著我,慢慢抬起了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但是又有些不敢,仿佛這一切在她眼裏,都是不可置信的,都是如泡沫一般的東西,好似輕輕一碰,所有的一切就會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看著母親的樣子,我有些心疼,稍微彎了彎腰,母親的手已經夠到了我的臉,她輕輕摩挲著,一邊摩挲一邊哭,眼中含淚,也含著慈祥和疼愛。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那笑容中有幸福,也有失而複得的開心,看著她開心,我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默然響起來一句話。
我抬起頭瞧了瞧麵前的男人,也就是我的父親,他眼眶很紅,比那會一進門紅多了,臉上也有著濕漉漉的痕跡,顯然他也流淚了,不過是無聲的。
“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我爺爺奶奶不是說我的父母都死掉了嗎?”
原本想說老爸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老爸,老媽這幾個字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怎麽都說不出來,醞釀了許久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父親整理整理思緒這才娓娓道來。
我父親母親和我以及我爺爺奶奶,原本是在河北省行舟市生活,父親是考古係的研究員,母親是普通的公務員,而爺爺奶奶也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生活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補貼家用還是有些剩餘的,因此還是很幸福的。
爺爺奶奶因為弱不禁風已經不能做事情了,他們說喜歡清靜,父母親便買了一間普通的院子,爺爺經常與鄰居街坊下下棋什麽的,而奶奶要不就去遛遛狗,要不就去廣場中心坐坐。
那時母親已經懷上了我,大概還有三四個月降生,而我降生的那天,一切都變了。
在我降生的幾天後,恰好工作隊傳來了好消息,父親他們的工作隊發現了一個墓葬,墓葬保存完整,裏麵的遺跡、古跡都保存完整,極具有研究價值。
父親是傳統的知識分子,也是一個強大的工作狂,因為巨喜歡考古,才一路考上了研究生、碩士、博士,最後直到理想達成,我的誕生加上墓葬的發現,他開心了好幾天,差點沒蹦起來,可是令他不知道的是,噩夢才剛剛到來。
他等我誕下幾天就跑到了考古現場,墓葬不算大,隻有三十多平米,父親從墓穴門鑽進去,下到地下,發現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下麵不止有主室、偏室、耳室這些,還有倉庫和地窖,就連飼養家畜的地方都有。
主室裏放著的是倆具棺材,裏麵的屍體已經腐爛,上麵蓋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當然也可能是肉體腐爛後的一些物質,有些地方露出了白白的屍骨。
偏室和耳室內是一些金銀首飾,珠寶瑪瑙,為什麽說這個墓葬極具研究價值,當然不是因為這些東西,真正具有研究價值的是倉庫、地窖和飼養家畜的地方。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考古研究員研究的並不是金銀珠寶一類的東西,而是倉庫中未被損壞的古籍,地窖中的糧食以及糧食用具,飼養家畜地方死掉的家畜。
當然,不可否認墓葬中的一切都具有研究價值,但是相對來說後者比前者的價值更高一些而已。
糧食中和用具中因為放置的時間長久,已經被氧化的不成樣子,裏麵有了很多化學分子,根據化學分子的檢驗可以對墓葬存在的年代進行大概的判斷,再根據內部的構建,其他物件,古籍等等對墓葬主人的身份進行判斷。
父親走了全部的墓室,其中的倉庫和地窖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