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看著火映射下的小男孩兒,心裏也不由得打顫,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還沒待我反應過來,他居然由哭轉笑,活生生把眼睛珠子從眼眶裏摳了出來!
癲狂的瘋笑,帶著神經的眼球,黑漆漆的眼眶,滿臉,滿手的血液,無一不給人以強大的視覺衝擊感。
饒是我見過不少死屍和魂魄,看到這種場麵也不由的害怕,更感覺到殘忍。
心裏暗罵一聲,就要衝著小男孩兒衝過去,哪知外麵突然“嘭棱”一聲脆響,隨即響起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
門外有人!一定是術人!
而且他在我剛剛偷看的地方,和我一樣,都踢到了那個易拉罐!
沒想別的,轉身衝著外麵跑去,我一定要抓住這孫子揍他個萬紫千紅!
推開門一看,哪知道這孫子早就跑遠,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背影,我衝著背景追去,一直追到小店後麵三公裏以外的一個小村莊,就像度假村一個樣子,密密麻麻的房子錯落有致,各種小巷彎彎曲曲,交錯縱橫,這人轉了幾個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咬咬牙,不甘心的返回飯店,這時天光已經放亮,遠遠能看到飯店門口停了幾輛警車。
我走過去就要看看情況,沒想到幾個警員看到我沒說話,陰沉著臉朝我迎麵走來。
我抬起手指著裏麵正要說話,“哢嚓!”一名警員給我戴上了手銬。
“主動歸案,配合我們調查,表現不錯。”
什麽情況,是不是搞錯了?這倆天可太奇怪了,先是慕寒莫名其妙的誤會了我,現在怎麽警員也誤會了我,我一臉懵圈的正要說話,一位小警員說道:“有什麽話,回警局再說。”
我隻得閉嘴,二次進宮,看著熟悉的地方,看著上次詢問我的警官,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為什麽要殺人?”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位警官問道。
“什麽殺人?”我疑惑的問道。
我怎麽就殺人了,不是小男孩兒自己用手插到自己眼珠插進去了嗎?
“還裝什麽糊塗。女人暈了過去,男孩兒和女孩兒死亡,都不是你做的?”男警氣憤的說道,看來真以為我是罪犯,對我充滿了痛恨。
怎麽回事兒,我離開的時候他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死去?
“我沒有殺人,凶手另有其人。”
“啪!”男警站起來一拍桌子正色說道:“我真沒想到,作為一個人,居然能做出來這麽殘忍的事情,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還能稱作是人嗎?”
聽到這話,我微微有些生氣了,開口說道:“是,凶手是慘無人道,可你有什麽線索就斷定是我幹的?沒有證據就胡亂指正,這是作為一個警察應該幹的事情嗎?更何況我現在隻是一個嫌疑犯,你憑什麽把我當作罪犯對待!”
這名警員被我頂的啞口無言,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摔門出了審訊室,隻剩下記錄員和我待在一起,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收起筆記本,也出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一時陷入了沉思,明明隻是男孩兒的眼睛出了毛病,老板娘暈了過去,隻是來不及對付鬼童,難不成是鬼童幹的?如果是鬼童幹的,他為什麽不殺老板娘,還是我出來後,又有人進去了?
思前想後怎麽都想不通,現在警方也沒有和我講太多關於這件案子的情況,我一頭霧水,隻能在這裏呆著。
一直臨近下午了,審訊員和記錄員才回來,中間倒是有人送過一次飯。
審訊員一進來就說道:“有人對你進行實名舉報,說你殘害兒童和婦女,你還不招嗎?”
我隻是盯著他沒有說話,審訊員又補充道:“招了的話會從寬處理的,有機會減刑。”
現在很多情況都對我不利,甚至還有人對我進行了實名舉報,舉報人說不定就是術人,他大爺的,這孫子賊喊抓賊,我倒成了他的替罪羊,要是我不出去,他還不一定怎麽殘害老板一家,說不定飯店裏的風水就是他布置的。
“舉報人是誰?”
倆警員聽到我不答反問,麵麵相覷,瞪了我一眼又要出去,我心知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必須想辦法出去才行。
因為證據都指向我,不管我現在怎麽說他們都不會相信,如果晚了的話,老板娘都會出事兒,隻是我現在不敢亂動,審訊室封著,外麵警員那麽多,匆匆不可能跑出去,而且我也不願意和他們發生正麵衝突,隻想悄悄出去救人。
思考了半天,腦門都疼了,也沒想到應該怎麽辦,哪知快到晚上的時候,警局裏突然停電了,隻聽見外麵一陣慌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隨即審訊室門被風扇開。
我一看有門兒,從椅子上站起來,扭身出了審訊室,隻看到裏麵有人驚叫,有人來回亂跑,有人說安靜,還有人叫人去配電室看看情況,我心知要是這時候再不出去,來電就走不了了,手銬都顧不上摘就從外麵跑去。
電子門開著一條小縫,我側身鑽了出去,看門大爺從裏麵探出頭問發生什麽事兒了,我隨意敷衍的答了一句就從遠處跑去,來來回回轉了幾圈,跑到一條細巷才停下來,小巷陰暗潮濕,堆滿了垃圾,蒼蠅在垃圾上麵飛來飛去,感覺一時應該沒什麽人,這才放下心來。
坐在地上歇了半天,差不多緩過來,這才爬進垃圾堆翻了起來,別誤會,並不是哥們兒要在垃圾堆裏找些吃的,而是找找有沒有能打開手銬的東西。
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截電線,扒開塑料皮,露出了裏麵的鐵絲,弓回手把鐵絲一端伸進手銬,捅了半天,搞出一頭汗都沒弄開,正待放棄時。
“嘎嘣!”
一聲脆響,手銬彈開了,摘下手銬準備扔掉,想了想還是沒有扔掉,裝入包裏,活動活動手腕,扭扭脖子,心裏想到,今晚一定要抓到凶手!
生怕警方跟來,翻過牆又轉了幾圈,這才從一個巷子衝了出去,奔著飯店就去了。
飯店外麵黑漆漆的,風很大,遠遠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我輕輕的抬起步子走到昨天自己待的地方朝裏麵瞅去,發現裏麵黑不隆冬的,什麽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