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常規治療

  魏燕去找母先明，自己很乖地提前掛了號，乖乖地等到自己的號。


  她在等的時候，看見白悠悠在中藥櫃子前幫忙，而那位忙爆了的母醫生，總透過牆簾看過來，那眼神她實在羨慕得緊，就像劉孝遠說的，那個有能力站在她的世界裏看著她的男人。


  魏燕尋思著自己跟劉孝遠的處境，不禁有些晦澀的難過。


  那晚白悠悠挑明了兩人之間的情愫，坦白說，兩人確實是不願意承認的。


  但是第二天，劉孝遠下午才去公司，而且下午很早便回來了，進門的時候還直接往房間裏跑，塞給她一袋零食。


  兩人那晚很開心，一起在庭院裏散步，然後回家，然後一起睡覺。


  雖然依舊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是她的心裏，是真正有了伴侶的感覺。


  那個家，對她而言，已經不全部是戰場，還有一絲的溫柔和歸處的感覺。


  “魏燕，37號。”


  護士喚她的名字。


  魏燕走了進去，看著那個護士，母先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扭頭對助理護士說道：“你出去一下吧。”


  他還將門簾都合上，讓這裏變成單獨的空間。


  “給我一個證明，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魏燕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先給你檢查一下吧！”母先明拿出聽診器。


  “理由你已經知道了，我一直沒懷孕，並不是我……”魏燕說到這裏，又覺得有些尷尬，所以住了嘴——本來，這種事，說出來也沒什麽，那晚她就想對白悠悠說的。


  但是，不知為何，後來就不願意說了。


  母先明點點頭，表示理解。


  “哦，也不是他的問題……”魏燕忙補充道，但是說了出來，看到母先明臉上出現了然的神色，她就雙頰通紅，囁嚅著說道：“中間的事情很複雜，你知道……我也並不是那麽願意……”


  “這些理由，你自己知道就好，不必告訴我。”母先明開口說道：“我是醫生，在這裏，不負責論斷家庭倫理，我隻檢查你的身體，詢問病因，你不必事事交代。”


  魏燕心裏鬆了口氣，因為母先明的情緒和態度都很平靜，比起尋常時候見到，比如那晚吃燒烤，還要平靜，仿佛是沒有情緒的，但又專業溫暖的，僅僅是一位醫生的樣子。


  她剛剛看見他看白悠悠的眼神，可能是誤會了什麽——他隻是看白悠悠是那種普通男人的眼神，看別的人，比如她，不會夾雜私人情緒。


  這實在是太好了。


  “月經周期？”母先明問道。


  “28天。”魏燕回答道——這類似的問題，來家裏的醫生個個都會問。而且他們都是中醫，一搭脈都是搖頭，對她婆婆說道：“哎，有點寒……”


  她每次聽到，都會在心裏翻一個巨大的白眼。


  但是她的婆婆會像神明一樣對待那中醫，給人家包一個巨大的紅包，恭送出門。


  “天數。”母先明再問。


  “四天。”魏燕回答道。


  “血液顏色？”


  ……


  “那個，母醫生，我的身體？”雖然，她自認十分康健，但是被母先明這樣問完，心裏還是沒來由的虛了起來。


  若母先明得出的結論跟那些個老中醫一樣，那她會很鬱悶的。


  “目前看沒有什麽問題。”母先明回答道：“我可以給你開一個證明。但是，你要考慮清楚，若是你拿著這個證明回家，過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你還是沒有懷孕，家裏的長輩，除了懷疑我的專業判斷，還會懷疑你家先生的身體……


  所以，你若是基於自己的考量，不想近期懷孕，這個方法可不是最優的，拖不了太久。”


  母先明說著，將那個病例證明給她：“還有，自己身體的荷爾蒙這些，具體的數據，還是需要到正規的醫院做化驗的。


  這樣更權威一些，你們說起來，也有具體的內容。”


  “是。”魏燕也知道，這樣的方法，隻能拖得一時。


  “不過，有一個不是很好的辦法，可以試試看。”母先明看見她眼睛裏的惶惑，開口說道：“懷孕這件事，是一個誰也無法打包票的事情。


  即便去了正規醫院，即便你家裏人找來他們所有信任的醫生，人工受孕，也是個概率不足以讓他們安心的事。


  所以，你可以說，某種生活方式，導致了壓力大，所以很難懷孕。


  比如，夫妻感情，比如丈夫太累，妻子太緊張，等等……”


  那魏燕聞言，立刻站了起來，十分激動地拉住母先明的手說道：“母醫生，謝謝你！”


  但是她的手還沒碰到，母先明就閃開了。


  “不客氣，去吧！”母先明微笑著送客：“注意安全。”


  那魏燕拿著那病例，往門口走去，母先明也打開了四周的簾子，讓外麵能看到裏麵。


  他看了一眼白悠悠，依舊在包紮中藥。


  雖然她不像那個人格那般活潑，但是動作卻十分麻利，安護士看起來沒那天開心，但是動作明顯更輕盈，眼神也更明亮。


  他從心裏感到一股陌生的欣喜。


  “母醫生，她是不知道嗎？”魏燕站在門口，看著母先明的眼神，有些同病相憐地問道。


  母先明回看她一眼，微笑著搖頭道：“知道不知道，都沒有關係。”


  魏燕聽到這個答案，覺得對這位醫生的同情又旺盛了些。


  魏燕走了出來，特意走到中藥櫃子前，跟白悠悠打招呼：“白師傅。”


  白悠悠一邊包藥一邊點頭。


  “你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嗎？”她再問道。


  白悠悠點點頭。


  “可是你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魏燕瞪著她說道：“我想跟你約去燒烤店喝酒啊！”


  白悠悠將包好的中藥遞給老人，仔細囑咐他的用法跟禁忌，然後開始包下一個的藥。


  “那種事，不如偶遇吧！”白悠悠回答魏燕的問題：“而且，我約你，不太好吧？

  你家那位，那晚已經夠尷尬了，何必再整人家勒？”


  “不帶他，就你跟我。”魏燕忙說道。


  “你跟我？”白悠悠皺眉。


  “啊……”魏燕忙補充道：“也可以有母醫生，我看他肯定會跟著去。”


  “誒……”白悠悠沒說什麽具體的詞語，手上的動作飛快。


  “怎麽，不願意嗎？”魏燕臉上閃過曖昧的神色：“想過你們的二人世界？”


  白悠悠聞言，看了那魏燕一眼：“他是個很好的酒伴，你家那位要是同意，你約他一起去吧！”


  白悠悠的話說完，不僅魏燕，安護士，甚至病人都呆了呆。


  “你讓自己的男朋友跟別的女人單獨喝酒？”魏燕雖然知道，自己沒必要把完整的句子說出來，但是她就是想做點什麽，讓白悠悠也能正視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