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迷途孔雀
“你們幹嘛不跟悠悠一起逛街啊？”清晨，長雨，韓啟波劉孝遠二人在餐館吃早餐，長雨率先發問。
劉韓二人一僵，低頭吃飯，沒人想回答這個問題。
“是因為她不是美女嗎？”長雨見兩人的反應，繼續問道。
劉韓二人再一僵，但這次，兩人僵硬的理由不同。
韓啟波用眼尾看了一眼右邊的劉孝遠，知道這家夥從昨晚開始就處於暴躁的狀態，是懷著很複雜的心情跟理由，跟他們混一起的。
但是長雨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沒有那個眼力見，且並不知內情。
“小遠，你等下還有事嗎？”韓啟波決定救他一命，也決定救長雨一次——再拖著他，問些關於白悠悠那個女人亂七八糟的問題，他們會失去劉孝遠這個朋友的。
“有。”劉孝遠立刻回答道。
“好，我等下就送長雨回去，現在就跟你告別吧！”韓啟波說完，低頭繼續吃飯，那劉孝遠三兩下就喝完剩下的粥，三明治拿起來，跟兩人揮揮手，立刻就走。
“哇，他有這麽急嗎？難道是跟女生約會？”長雨十分驚訝地看著劉孝遠的背影：“他能隨便跟女生約會嗎？
劉家媽媽會同意嗎？”
“那是他的事，我們先管好自己吧！”韓啟波違心地說道：“我辦理好辭職的相關事宜，就去那邊。”
“好。”長雨笑得十分幸福，扭頭看了一下這家餐館的陳設：“哎，以前來這裏，總覺得裝滿了相見和別離，如今突然不用來這裏了，竟然覺得，這裏沒有那麽糟糕。”
韓啟波也扭頭看了一圈這家店的陳設，低頭繼續吃飯。
劉孝遠到了街上，一邊吃三明治，一邊往白悠悠的宿舍走去。
他很快到了，發現自己手油油的，在樓下的功用洗手台洗過手，然後一路快跑上了樓，在樓梯轉彎口看見她的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往裏提東西，一邊念叨：“呀，你這樣，也像個女人嗎？
看看你披頭散發的模樣！
哎喲，剪短發果然是最好的選擇……”
他忙收回身體，然後下了樓。
街上的景物，一下子具體起來，跟方才的匆忙不同。
他走到街邊的長椅，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見一雙腳出現在他麵前，他順著腳往上看，是韓啟波。
“你不是去……你在這裏幹嘛？”韓啟波皺眉問道——方才，他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送走長雨，回來經過這裏，剛好看到他，像隻迷路的小狗。
“我也不知道。”他有些難過，但是那難過很縹緲。
“白悠悠勒？”韓啟波看著他的臉，直奔主題：“她是生氣了，不見你？”
“不是，我剛剛過去她的宿舍，她的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他如實說道。
“那怎麽了啊？”韓啟波翻了個白眼：“是那個母先明，對不對？
那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
走吧，我陪你去。”
“不是，我本來沒打算……”劉孝遠忙解釋：“我覺得時機不成熟……”
“我覺得，你的問題已經夠多了，幹嘛自己還糾結啊？”韓啟波說道：“你的家境，你的父母，她，她的家境，她的父母，都會成為你們的問題。
剛開始你還狠熱烈直接，如今連自己的心意，都需要這麽躲躲藏藏的嗎？
那還不如直接放棄的好！”
“我不能那麽自私，波波。”劉孝遠有些火氣上來：“你也看打了，那些人的手段，分明是要她的命……
她很豁達，她並不責怪，可是我覺得我不配她這般豁達……
我想有自己的力量，我想與那些力量抗衡，我想，她看著我，隻是因為我……”
“白癡！”韓啟波翻了個白眼，掉頭就走。
劉孝遠見狀，也沒有起身追過去解釋。
他繼續呆坐在原地，反複地想著自己的計劃，越想越覺得正確。
母先明走後，白悠悠繼續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屍，剛剛合上眼睛，門又被敲響。
聽聲音跟頻率，不是母先明。
公司這個宿舍門，沒有貓眼最麻煩。
她打開門，十分驚訝，因為竟然是那個韓啟波。
她以為，應該是劉孝遠。
“抱歉，不是你想象中的人。”韓啟波冷冷地開口：“你現在就去換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現在？”白悠悠問。
“現在。”韓啟波回答。
“我還沒睡醒。”白悠悠拒絕。
韓啟波倏地進屋，伸手拿了她掛在門邊鑰匙，推她出門，然後用力把門甩上，直接拖著她就走。
哎，真是夠了！
她昨天今天不斷地被男人打擾，不斷地被男人牽手，但是沒人跟她交代，牽她手的理由，都是直接上手。
難道，她就不知道他們牽手之前，跟她打個招呼？
一肚子火的她，在韓啟波剛剛碰到她，倏地後退一步，一臉殺氣地說道：“想死嗎？”
“我們見到那個白癡，我再跟你解釋。”韓啟波冷冷地說道，他的態度跟言辭讓白悠悠火氣更漲，她一腳踹了過來。
那一腳，雖然沒有多大的力氣，多是火氣使然，但是她的力氣，從來不小，方方正正地到了他的左大腿上，踢了個結結實實。
這結果讓白悠悠十分驚訝，也十分尷尬——她隻是想嚇退他而已。
沒想到他完全不必不讓。
“現在氣消了嗎？”韓啟波麵色依舊，聲音冷冰：“跟我走吧！”
白悠悠依舊不想去，但是火氣已經因為愧疚瞬間降低不少，她看著那家夥不同尋常，但是又沒有攻擊性的背影，想了大約一秒，就跟了上去。
或許，劉孝遠有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
他們穿過街道，因為她一身邋遢的行頭，不少人對她行注目禮。
而她身旁的韓啟波打扮十分正式——當然啦，他是跟女朋友約會的裝扮嘛！
她可是睡衣……哎，真夠倒黴的！
兩人到了長椅，劉孝遠還在那裏。
韓啟波開口喚道：“小遠。”
劉孝遠聞聲抬頭，看著他身旁的白悠悠，人一下收了起來，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
“他看見你門口有個男人，並沒有吃醋，而是心情很複雜，所以在這裏糾結。”韓啟波開口解釋道：“他想掙脫父母的影子，想自己擁有一片天地，然後獲得自己選擇未來伴侶的權力，所以亦步亦趨，不敢靠近你。
而最近出的那些事，又讓你陷入奇怪的危險，所以他前段時間，表演了那一場戲。
我不知道你們昨晚在那家內衣店有沒有解釋這些，
但是我受夠了。
還有，他很怕長雨，因為他的媽媽很喜歡長雨，他怕長雨跟他媽媽告狀，說他接近你，所以他才躲著長雨，所以長雨喚他，他才不敢跟著你。
好了，我解釋忘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