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羅生關門
母先明聞言，不覺看了那家夥一眼，白悠悠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一陣，兩人對看，白悠悠很平靜地說道：“他是凶手，也是替死鬼。”
“為什麽？”那兩個男人同時問道。
母先明有些意外，對於兩個男人的反應。
“若沒有替死鬼，這件事應該達不成目的。”白悠悠接話道：“這裏的櫃子，還沒有連通上麵的操作平台，隻能從這裏下手。
這家夥跟我之前有過節，他來做這個替死鬼，正好洗清了他的嫌疑，而且還能將嫌疑往我身上引。
我跟韓啟波，關係也並不好……”
“什麽？你跟波波，關係很好啊！
波波從來對女生都是臭臉的，除了他自己的女朋友，就你能在他身邊一米之內活動……”劉孝遠說道：“這就表示，他把你當朋友。”
白悠悠翻了個白眼，扭頭再看向趟地上的衛皮遊，那家夥已經完全恢複意識了，而且也聽到他們的談話了，大約是不想麵對這一切，所以索性閉上了眼睛。
那曹師傅直接趴在地上，完全不看他們，大約也累了，身體和心裏的防禦都處於靜止狀態。
“賣藥的，你說他的防禦機製可能坍塌，但是我卻覺得，他現在的防禦機製似乎更強大了。”白悠悠對母先明說道：“這難道，是強者反應？”
韓啟波也看向這邊，劉孝遠再回頭審視那位曹師傅，轉頭說道：“對，他看起來很適應現在的狀況，甚至比上次事件更適應。”
所謂上次事件，也就是衛皮遊割傷手臂皮膚賴到白悠悠頭上那件事。
“隻能說，那件事，他不是掌控全局的人。”母先明開口說道：“或者，他有可能成為受害者。”
“這一次，目標是我們三個，按照代價來說，付出最小的，應該是白悠悠。”韓啟波用很冰冷的聲音分析道：“她是外地人，沒人會要求詳細檢查屍體，也沒有人會搶救她。
但是從收益來說，就未必了。
雖然她來這裏，損害了各方的私下利益，但是這台櫃子，就不止那個錢。
而且對工程整體進度，損害很大，對各工程隊，名氣損傷也很大。
對方用這種方法下手，讓我覺得，應該不是內部人員。
應該有人想借他們兩個的手，弄死……
誒，你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都說出來吧！
”
白悠悠聞言，扯了一下嘴角：“按照利害關係，最想弄死我的，不就是你嗎？”
韓啟波聞言，翻了個白眼：“少廢話！
我想弄死你沒錯，但是我不想弄死我自己，也不想把自己接線完畢的櫃子弄成這副模樣，好嗎？”
劉孝遠擔憂地看著兩人，但是白悠悠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隻是低頭沉思。
母先明低頭，檢查衛皮遊的狀況。
他感覺到衛皮遊的情緒起伏有些大，便微笑著開口說道：“你剛剛從鬼門關被救回來，若是想做什麽，最好等一等。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做這些事，但是對方實際上做的，跟你實際上遭遇到的，應該是兩回事。
你要不要先捋一捋？”
“有什麽問題嗎？我們下山的地方，你去看看戶外開關櫃，剛好能看見我們，而且你的時間，最清楚，剛好能接上。
而且你一直在櫃子後麵工作，你做這件事的掩護性最佳。”
白悠悠突然開口說道，韓啟波聞言，立刻破口大罵道：“呀，瘋女人，你TM是看見我現在雙手不空，所以臆想症隨便發作是吧？
”
白悠悠看一眼劉孝遠，劉孝遠雙眼十分凝重，他的脖子也有些僵硬，這幅表情讓白悠悠有些於心不忍，便開口說道：“那個，也有可能不是這樣……”
“小遠，你不要聽那個瘋女人瞎說！”韓啟波有些生氣，力氣大了一些，那原本已經安靜的曹師傅被捏得有些疼，微微地哼了一聲。
“對，這是羅生門。”白悠悠點頭道：“或者我就是武士夫人勒！
我也懂電器知識，我也有可能通過自戕的行為，要他們的性命，誰知道勒？
韓啟波討厭我，我也討厭他，不是嗎？
這種事，即便開了上帝視角，也很難說得完整……”
“這件事，沒有羅生門那麽複雜。”蹲在地上的母先明開口道，那聲音很細，但是所有人都張著耳朵聽著：“這手法，至少要三條命。
白悠悠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受害者。
她若是死活都不重要的人物，那麽她的生死，其實並不重要。
但對方顯然是一定要她死，那就說明，她的死，能……”
“賣藥的，你跟著發什麽瘋？”白悠悠忙製止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劉孝遠，再睨一眼韓啟波，韓啟波聳聳肩，回她一個陰冷的‘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母先明見到兩人的互動，站了起來，有些突兀地問：“他喜歡你？”
這個問題，讓那三個人都看向他，同時對他翻了個白眼。
“好吧……”母先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
“警察來了。”二樓上麵有人大呼。
四個人聞言，同時對看，心裏想的都十分一致：警察來得好快！
警察來了，還有醫生，唯獨劉孝遠後麵打的那通電話，精神病的醫生沒有來，說是還在路上。
大家都被帶去問話，然後做筆錄。
別人不知道，白悠悠被問到何時上山，為何上山，上山具體內容，下山時間，都有哪些證人，問得特別細致。
母工被帶了下來，因為她，做了筆錄。
她被放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她肚子有些餓，默默地往上次的巷子走。
那家燒烤店口，站著三個男人。
“我的藥店就在附近，肚子餓了，所以來吃些東西。”母先明率先開口道。
那兩個男人，沒有說話，而且一臉陰沉。
平日看兩人，性子天差地別，但是此刻看著，卻仿佛是同樣的人。
白悠悠走過去，開始點菜。
四個人，叫了一箱啤酒，一堆烤串。
“為了安全，所以我……”母先明說道，卻看見白悠悠拿出了他給的醒酒藥，一口氣喝了兩袋。
“呀，今天喝酒不是為了醉，幹嘛喝呀？”韓啟波嘲諷地說道。
“因為這次喝醉了，可能走到對麵的河裏也沒人管。”白悠悠一邊說，一邊打開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就是半瓶下去。
韓啟波聞言，倒是沉默了。
上次的保護者，劉孝遠的臉，像剛剛出土的僵屍，實在讓人覺得恐怖。
他跟他差不多會走路就認識了，從未看過這樣的他。
過去他常常覺得劉孝遠性子太好了，如今深覺，若非劉孝遠是個性子好的，那麽他在過去的日子，該有多痛苦啊？！
所以本來因為自己的境遇而產生的糾纏約束的無奈和悲涼，一下子解開不少，所以他才好心提醒白悠悠這個麻煩的女人。
“呀，你也要喝酒？”白悠悠看見韓啟波打開了一瓶啤酒，也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
“我撿回一條命，喝口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韓啟波睨她一眼說道，然後轉臉瞪著母先明說道：“呀，湊熱鬧的，雖然你沒什麽嫌疑，但是你怎麽出現在現場的？
按照他們兩個人的說話，你應該去了山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