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緬國(一)
緬國邊境某個小村莊外,蔣秀心躲在一顆大樹後小心的觀察著前方的情況。
她覺得自己和易義很可能八字不合。
至從他跟在自己身邊後,她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倒黴的事。
不說在京都突然冒出來的奧法打亂了她的生活,就是兩人好不容易穿過邊境線進到緬國後也沒順過。
之前過雷區,本來以他們倆人的身手過個雷區並不是難事。
但偏偏也不知道是她犯太歲還是什麽。
在繞開一個地雷時,她腳一踩空,結果直接跌到了另一顆地雷上。
要知道地雷這種東西,被他們踩到了還好拆,但被她給“趴”到了,這就難免有些尷尬。
然後待她灰頭土臉的拆了那個地雷後,就發現離她不過幾米遠的易義正一臉岔笑的看著她。
她都還沒得及叨叨他兩句,就被他示意看向他的腳下——原來他在準備去幫她的時候也踩到了一顆地雷,隻是之前看著她在那瞎子摸象般拆地雷時沒好意思打擾。
不過總的來說他們能有驚無險的過了地雷區也就算了。
誰想不過剛靠近眼前這個邊境小村就發現有巡邏的武裝力量在村裏收什麽東西。
一時間,兩人隻能快速隱蔽起來不讓對方發現。
現在他們兩人就是在小村落外的兩顆相鄰的大樹後觀察著村裏的情況。
“就這麽幾個人我們躲什麽?”
“沒看對方帶著無線電一直在講話嗎,這點人不怕,你怕不怕他們身後的大部隊。”
“這片地兒最大的武裝力量應該是利隆了吧,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應該是能說上話的。”
易義說的利隆是緬國各個武裝力量中最大的一個軍火頭子。
他當雇傭兵時有時會需要一些重型軍火他都會在利隆這兒進貨。
所以在他看來,緬國的這些武裝力量不說賣他的麵子,但肯定會賣利隆的麵子。
“是啊,有交情,你現在的身價絕對能讓你們的交情翻倍成長。”
蔣秀心一句話讓易義頓時啞言。
確實,人與人的交情那都是建立在某些基礎之上的。
以現在易義在道上的處境,估計就是以前有過命交情的那些人也會在這種時候反咬一口吧。
畢竟人為財死並不是隻有華國人才懂的道理。
也是因為如此,易義才會在他最險境的時候找到蔣秀心身上來。
畢竟他以前雖然不確定蔣秀心的身份,但卻知道她是非常重感情的人,再加上某些特別的原因,所以……
隻是易義沒想到不過兩年不見的人,再次見麵她竟然改變和經曆了那麽多,雖然她似乎忘記了——
而蔣秀心這頭在說完剛才的話後也是不由問向自己:為什麽易義來找自己幫忙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和易義當時的身份,她是不會那麽輕易就把易義的事報告上去的,更不要說用她自己來為易義做擔保。
看著大樹陰影處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易義,蔣秀心的眼中不禁出現了些許複雜的神情。
她感覺她缺失的記憶裏很可能也有易義的身影。
沒再在這個問題多糾結,蔣秀心看著小村莊中似乎收完東西準備離開的武裝小隊,心中頓時升起一個想法。
對著易義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刻心有靈犀的往前方小村莊的出入口潛伏過去。
並不寬敞的泥巴路上,一輛滿是泥點汙垢的中型皮卡正快速的奔馳著。
它的後車車鬥裏,四個手持衝鋒槍的緬國男人正一邊嚼著檳榔一邊說著渾話。
而在皮卡車在道路顛簸前進的同時,兩個如壁虎般的身影正牢牢的貼在他們車底盤下相互微笑。
“看,你要的交通工具。”
“嗬嗬。”
易義不想搭理蔣秀心這句明顯苦中作樂的玩笑話。
他就不明白了,其實很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麽至從他找到蔣秀心尋求幫助後就變的複雜起來。
在易義想來,他到華國隻要蔣秀心暫時收留他一段時間,他有的是辦法給自己弄個身份。
結果沒想到蔣秀心的身份那麽正式,而她的為人又那麽正直,直接讓他從一個灰色世界的雇傭兵走到了華國軍政麵前。
而現在因為懸賞令的事,更是讓他們兩個人像過街老鼠一樣從華國跑到緬國這種偏遠又混亂的地區。
還說什麽順便完成任務。
什麽任務?
他脫離原來的地方說得好是尋求自由,但潛台詞不就是想金盆洗手安度晚年嘛。
結果現在感覺就是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根本沒有達到他的目地。
當然,換個方向也是因為他在走的時候給組織留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導致現在他的處境……算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現在易義隻希望盡快完成這最後一個任務,然後拿到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最後再找一個他心目中能安享晚年的地方過下半輩子。
看了看身邊那個和自己扒拉著車底盤卻一臉愜意的女子,易義突然在心裏歎了口氣。
緬國給人的感覺並不想一些國際大都市那般富麗堂皇,但卻有著它獨特的韻味。
特有的語言,特有的服裝,特有的風俗文化,特有的……蔣秀心和易義在皮卡車經過某個短隧道時就脫離了那隻武裝小隊。
他們又不是要到對方的大本營去搞事情,所以在看到他們所經過的路麵比較完好後就早早脫了身。
“我們現在去哪兒?”
易義是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北歐的,因為當時他那筆交易的兩方人中,買家就是北歐那邊的人。
但具體的路線規劃是蔣秀心和她背後的組織在安排,所以易義在這短短的幾天中已經找準了自己的定位。
服從安排吧,就把蔣秀心當成他的上級。
“去找接頭人,然後在這兒弄點裝備直接去北歐。”
蔣秀心說著終於拿出了一個衛星電話開始撥弄。
“弄點裝備?”
易義敏感的察覺到蔣秀心話裏的漏洞。
她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是在暗示什麽吧?
但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看著蔣秀心對著自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邪笑,易義隻覺得眼前猛的一亮:
這女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凶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