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不見

  至於究竟是什麽訊號，張嫂沒有說。


  她起身推開雅間的門，斜對麵就是錦繡樓。


  打這個窗口恰好能夠看到錦繡樓的二樓窗邊，有姑娘們晾曬著京城最好的玲瓏綢緞。


  張嫂撇撇嘴，嘀咕了一句：“若是不大來京城的人瞧見錦繡樓的模樣，八成以為那裏是什麽溫柔富貴鄉呢。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季夫人的貼身婢女琬娘如今就在錦繡樓當差吧？”


  “沈夫人好記性。”楚玉霓點點頭，已然換了稱呼。


  張嫂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指著那邊的綾羅綢緞：“沈府送過來的人，前兩日已經被芸娘找了個由頭打發回去了。我想著你應該不大願意見著她們，所以我把她們都處理幹淨了。”


  頓了頓，張嫂又說：“就像是你處理原來那位沈夫人一樣，這世上不會有人知曉巧衣妙手的去處，便是那位琬娘從今往後也不必在糾結於如何回報你了。”


  “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沈夫人了？”楚玉霓挑眉。


  “我們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說什麽謝不謝的？”張嫂笑了笑，眉眼間含著一絲淡淡的愁緒，她說，“其實我也擔心龐春去北地的安危，沈夫人從前大抵是聽說了什麽才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我不是她，不願意去聽沈府裏頭的那些醃臢秘密，我隻是一個母親，想要我的兒子平安地回到我身邊罷了。季夫人，你我如今仍舊可以攜手共進，您說是麽？”


  “我與你從前興許還有過幾分相似，可從今往後你我怕是再不相同了。”楚玉霓搖了搖頭，“忠遠侯府所謀之事與沈家不同。”


  “你這樣說，就不怕我向皇上泄密？”張嫂皺眉。


  “沈夫人想要泄密，總要見得到皇上才行。更何況如今的沈妃與沈夫人之間可沒有什麽母女情分，在她眼中，當日沈府鬧劇，可是夫人您一手造就的。前塵往事，你們上一輩人的恩怨，落在沈妃娘娘身上，無異於是飛來橫禍，她不恨您就是最好的了。”


  “你這話可說差了，沈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信沈玉容……”


  “沈玉容若是想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日便不會對沈夫人的下落輕易放過了。沈夫人，您不想成為第二個莫名消失的沈夫人吧？”楚玉霓眯起了眼睛。


  她站在陰影裏，眉眼令人看不清楚。


  張嫂心中分明，這個旁人眼中的楚二姑娘其實才是楚家最心狠手辣的那一個。


  若是當真與她撕破臉，如今難做的是她張嫂，而不是楚玉霓。


  她訕訕地福了福身，逃似的離開的茶館。


  楚玉霓走到先前張嫂站著的地方，看向了對麵綢緞招搖的錦繡樓，微微皺了皺眉。


  這樣的錦繡樓，的確是太過張揚。


  她匆匆下了樓到了錦繡樓門口就被那個叫綢兒的小丫頭攔了下來：“季夫人留步，我們芸娘子說了，今日若是瞧見了季夫人，說什麽都不能讓您進門的。”


  “為何？”楚玉霓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