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會做飯嗎?
她挑了挑眉坐到了他旁邊,非夜側身看著她。眼睛裏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疑惑。
應如是想也知道他疑惑什麽。
之前在女主麵前,她一口一個姑娘,即使被威脅要殺她,也沒有戳穿他們的身份,拿來作為要挾。想是對的,倘若她真以此要挾了,隻會死得更快。而就公主的狠辣,即使她醫治好了她,也斷不會留一個知他們行蹤的人活口。
可後來她去問月樓駕馬車,以及從水景別院回府,期間有很多機會都可以去報官,但在非夜也因由這個擔心偷偷跟著她時,卻見她並未如此。
駕著馬車又回到了公主的藏身之處,然後從水景別院回去時,也是直行到應府,沒與府中下人多什麽,獨自去了臥房,然後到浴室沐浴……
應如是瞧見非夜望向她的臉頰突然微微泛紅起來,想著今湖麵上的風太冷了嗎?把臉都吹紅了?
可這是四月份呀。
非夜驀地收回視線,轉過臉來,就著她那句“你家公主”,而不是遮掩地“你家主子”,方才問道:“你明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何沒有去報官?”
應如是挑了挑眉,她此次目的就是為了治好女主,她去報官就怪了呢。
不過讓非夜知道了,她識出了他們身份,不知會不會有影響,非夜會因為這個殺她滅口嗎?之前應如是是有一絲擔心的,可見公主與她交流的神情,應當還不知此事,故而斷定非夜並沒有告訴他家主子。
對於這個應如是有些疑惑。所以她故意地在他麵前“你家公主”,想探探他的口風。倒被他先問了起來。
她於是道:“報官對我來又沒什麽好處,旁人報官可能是為了十萬金的賞金,可我又不缺錢,萬一報官也沒抓住你,你後來再報複我怎麽辦?”
非夜覺得這個理由還算得過去。
應如是怕他有疑慮又道:“而且,我也的確挺想知道,那個告訴你家公主我會醫術的人是誰。要是公主被帶回了宮裏,我還找誰問去。”
在非夜疑惑地看向她時,她還擠了擠眉目:“誒?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不如先跟我透露透露?”
非夜別過了臉,冷冷道:“不知。”
如應如是意料之中。因為書裏他的確不知道。
不僅他不知道,連讀者都不知道。因為作者壓根沒在書裏寫過。
起初讀者以為作者是鋪墊,因為在公主第二次見到應先生的時候,有替他解了疑惑,畢竟在她毒解完後因情形所迫不告而別,失了信,她道的是:“此人與先生交過手,他他會親自來找先生的,不用我告訴先生,先生也很快就能知道他是誰了。”
書中表述應先生在聽完這段話後,心中便已知答案。故而一直未交代這人的姓名,讓讀者還期待了一下此人的出場,可不知是作者忘了還是編不下去了。
直到結局,也沒有寫這一段。
這讓應如是更加好奇。因為她穿書過來了,還與這個沒有交代的人物有一絲牽扯,那她在後來有一,真的會見到這個人嗎?
以什麽方式見麵?
這個人是裏出現過的人物嗎?
會不會跟她有仇?
公主他與她交過手,難道同是大夫,她治好了他治不了的病,所以他懷恨在心,故意告訴公主她能治公主的奇疾,讓公主過來為難她?
看她出醜?
可公主之病居然真的被她治好,所以他妒恨別人比他有才,要過來殺她解恨?
應如是腦洞十分之大,並且覺得作者沒有寫這段的原因,可能是覺得太過無聊,又與並女主無關聯,故而索性就忽略了。
但自己又不得不擔憂這個未知的事情,是否會影響到自己的結局。
不過日子還長,她完全可以在後麵女主回答應先生這個問題的時候,再仔細問清楚,於是此問題作罷。
便又轉了另一個問題,也就是她一開始想問的:“那你為什麽沒有把我知你們身份之事,告訴你家公主呢?”
非夜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做回答。
可能是覺得她並無危險吧。也可能是覺得,以自家主子的性子,知道後定不會饒過她的性命,他還殘留一點善念,隻要她不做出傷害他家主子的事,便不會為難她。
應如是是這麽給自己解釋的。
也從非夜的眼神中感覺到,他對她沒有殺意。
即使他沒有回答,也沒有再糾結。
然後,眉頭皺了皺,又因著她之前的後半句,問非夜是不是該答謝她,而問道:“你會做飯嗎?”
非夜先是疑惑不解地看著她,應如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唐突,但是她中午沒有吃飯,就忙著給公主醫病了,而在非夜熬藥的時候,她去廚房看了一下,並沒有尋著吃的。
還不解了一下,應先生怎麽在這裏活的,但她看見湖裏有魚,廚房裏的確有根魚竿,可能應先生以垂釣為樂,並以垂釣的收獲果腹。
而她生前學過很多浪費生命的事,就是沒有學會可以讓她珍惜生命的事,比如不熬夜……也比如,做飯。
從前,她可以點外賣,現在,總不能讓她駕著馬車跑到集市上買吧。
一來一回都得一兩個時辰,不她還沒到就餓得兩眼發昏了,她還得隨時盯著女主的病情呢,可不能走遠。
於是將此希望寄托在了非夜身上,為了能讓他答應,還刻意在前麵了她的功勞:為他家公主忙前忙後。
卻沒想,非夜先是疑惑了一會兒,然後很幹脆地回答:“不會。”
應如是皺著眉:“那這一路上,你跟你家公主都吃的什麽?”
他冷冷道:“幹糧。”
“你們路上帶了那麽多嗎?夠吃嗎?吃不膩嗎?”雖然她看過,但對於這種細節她可記不清。甚至覺得非夜可能在騙她。
非夜回答道:“有時會烤些野味來吃,但,味道不是很好。不過,充饑而已,不講究那麽美味。”
將疑惑的眸子又望向了應如是,她抿了抿唇,腦子裏寄希望於非夜的念頭,瞬間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