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不知道
“回皇上話，老臣也不知道老臣不知道什麽。但是老臣的兒子今天出門之前提醒老臣。若是皇上不召見老臣那就罷了，若是皇上召見老臣老臣來到這裏之後，第一句話就是老臣不知道。至於老陳不知道什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張棠！
皇帝突然感覺最近這個張棠似乎活躍的有點過了。
但是張家有這種兒子可謂是上蒼奇跡啊。
張少卿的這一句“不知道”正好迎合了皇帝想要詢問的問題。
太子應該如何處置。
看來張棠這是已經知道皇帝一定會問他老父親，而且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估計的差不多。
神人啊。
雖然已經再再稱奇，但是皇帝可真是被張棠的謀略驚豔了。
“你兒子還說什麽了？”
“他隻讓老臣派下人到街上置辦好酒好菜說，是要多買點晚上招待皇上。還說皇上聽到了老陳的話一定會駕臨老臣府上，二次詢問。老臣這邊還蒙著呢，幸好出門的時候讓人備好了酒菜，就等著皇上過來了。”
那要是這麽說的話，就別說別的了，走吧。
皇帝認為自己還算是一個挺有主見的人，可是當他遇到張棠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像處處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張棠的確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啊。
這已經是這兩天黃帝第三次駕臨丞相府了，而且這一次應該是最為熱鬧的一次。
因為這一次的鑾駕正好停在神丞相府外。
張棠也早就準備好了屏風，等著皇上過來。
他們兩個人見禮之後，皇帝便把自己想問的問題詢問了一下。
“張先生啊，您的殘血，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是您現在能不能跟我說一說，這件事情的應該怎麽處理？”
張棠問道：“皇上我想問問關於這件事的底子我交給您了，說的對還是不對？”
“對，一切都像你說的。”
“那我能順利把這件事情推測出來，也應該是在順理成章之內。因為皇城之內能做成這種程度的一般都是有皇權啊。而在京城當中隻有兩個人有皇權，一個是誰，而另外一個是誰我就不用再多說了。”
對啊，一個人是皇帝，另外一個人就是……
“看來一切都在先生眼底，先生那您倒不如直接告訴我答案吧。”
“太子，有救。”
這又是一股醍醐灌頂的涼風。
皇帝一直以來都在想這個問題。既然張棠已經將答案給了，他也就放心了。
“張先生，那您跟我說說究竟應該怎麽下藥呢？”
“先廢而後立。”
張棠每一次說話都是讓人驚訝不已，這一次的話更是讓人驚訝的說說不出話來
皇帝怎麽也沒想到，張棠居然出了這麽一個主意！
“先廢而後立，這是什麽意思了？”
“鍛而煉之的意思。太子已經做了很長時間了。至少他現在也把自己當成一個君主了。可是太子的君權若是多了，皇帝的君權就少了。可是您偏偏又是一個將皇位看得很緊的人。太子算是看清楚了，您沒有龍禦歸天的那一天，皇位的一丁點權利他也摸不著。”
“這不是很正常嗎！”
皇帝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太子再怎麽樣也是臣子，永遠不可能做到君王這個位置來。
“可惜，您是這麽看的，但太子未必是這麽看的。因為他認為他已經是君王了，至少應該是未來的君王。所以他必須要讓自己和那一般的臣子分開。所以他更希望分享您部分的君王職權。”
“這……”
皇帝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
他整天光想著如何防備傅長坤篡權了。可是現在篡權的人卻改了一個方向變成了，太子篡權。
這……
“這個我可萬萬沒有想到。”
“我建議，您先把太子廢掉。這其一，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江陰怠慢的事情，還有城西大火的事情，總而言之都得有一個頭。太子就是這個頭。您如果疼惜她，那就來一封最底照，把這件事情放到上天。說是欽天監的注意，因為您再江陰.水患當中處置不當，故降下大火。所以您隻要來一封罪己詔，把事情都攏在自己身上。但是暗地裏邊卻跟三法司說，這事情就是太子辦的，把太子廢掉就好。”
“這……”
對這個主意似乎是有點蠢了，不過出計謀也應該是抑揚頓挫的。
也就是說，計謀之中有平淡的地方也有凸起的地方。
“皇上，您隻要把太子廢掉，那麽接下來要麵對的自然就是奪娣之爭。恕我直言，在這個爭鬥當中，您是最不舒服的那個也是最舒服的那個。祝您舒服，那是因為各個皇子可能會各展神通。但是說您是最不舒服的那個，那是因為他們各展神通之後，最終收拾局麵那個就是您。”
“除此之外朝廷的一幫大臣也是很不舒服的，有很多人已經經營了多年，早就以為未來就是定局。可是現在這個所謂的定局卻消失了，所以這幫人會相當的不舒服。他們會想方設法的讓太子重新回到某個局麵之中。這個正好就順應了我剛才告訴您的，廢而後立。指望著太子，痛定思痛，另外也可以看一看朝廷這幫大臣的心性。”
這是皇帝最喜歡幹的事情。
他這一輩子了都特別喜好權謀，因為就是想把他的弟兄壓住。
傅長坤之前不想交出兵權，也正是怕，他這醉心權謀，喜歡玩平衡之術的脾氣把事情辦砸了。
畢竟平衡分為兩種，一種是平衡的情況下向上，另外一種是平衡的情況下向下。傅長坤便是看得明白，按照皇帝那種玩法，整個國家隻能在平衡的情況下向下。
所以他才牢牢的抓住兵權不放。
並不是想要犯誰的忌諱。
“太子……反省……嗯，他幹出這些事情也的確應該反省反省了。那麽三法司那邊應該怎麽說？”
“您最好找太子談一談，如果是太子投案，那麽真正的難題就不是落在您腦袋上，而是落在三法司的腦袋上。”張棠的話語當中甚至有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