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悄悄話
“對不起了,謝謝啊,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鬱雪坐在馬上,抱拳拱手,今天能化險為夷,都是傅長坤救了她,要不然很難逃此一劫的。
她從馬上跳下來,站在傅長坤的麵前,就要給他跪下,謝救命之恩。
傅長坤見鬱雪動真格的了,忙翻身下馬,把鬱雪抓住:“你幹嘛,再這樣不理你了。”
“這次我真的錯了,不知道哥哥們多著急呢,我闖下這麽大的禍,如何是好。”
冰雪聰明的鬱雪,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但,知道哥哥們找不到她了。
她能想象哥哥著急的樣子,還有爹和娘為自己能把盛京城翻個底朝天。
“啊!”
鬱雪蹲在地上,一聲慘叫,抒發內裏的苦悶,好端端的晚飯家人沒吃,讓自己給攪了,還讓家人們著急。
她蹲在地上不起來,恨不得地上有個縫隙,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做人,做到這個份上,死的心都有了。
“起來吧,你跑出五百裏,這裏已經不是盛京城的範圍了,處在北梁國的北部山區,悍匪時常出沒,剿匪幾次不成功,今天殲滅一股悍匪,你立了頭功!”
傅長坤把鬱雪從地上扶起來,把她抱到馬上,柔聲地說道:“咱們回去吧,你爹你娘還有哥哥們,一定著急了。”
“嗯。”
鬱雪知道自己闖禍了,害的一家人為自己擔心,她用手擦了擦眼淚,伴在傅大哥的馬旁,朝著回程奔去。
老馬識途,說的就是坐下的赤兔馬,鬱雪勒緊韁繩,回家心切,赤兔馬撩開四個蹄子,朝著家的盛京城的方向飛奔。
風,掠過耳際,呼呼的作響,鬱雪沒有來時路的快感,恨不得一步跨進府門。
一盞茶的功夫,鬱雪看見了盛京城的輪廓,夜色下,盛京城星星點點的燈光,為她指明了方向,扭回頭,朝著傅長坤喊道:“我看見盛京城了,不遠處是皇都。”
“對,前方就是盛京城了,你的哥哥們估計在不遠處找你了,遇見你哥哥們,趕緊跟他們回家。”
傅長坤不能見鬱麟和鬱青,那樣就會穿幫了,他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人知道,隻要能保護鬱雪的安全就行。
今世,不需要常廝守,隻要雪兒遇見危險,及時趕到就足矣了。
他是鬱雪背後的男人,就這麽默默地守護,即使她有了心愛的人,遇見困難,傅長坤也不會袖手旁觀的,這就是傅長坤一生的承諾,一輩子的追求。
“我很想讓你去我家做客,你救過多少次了。”鬱雪突然放慢了馬的速度,回頭看著傅長坤,深情地邀請。
“不要說我的存在,我乃一個到處漂泊的人,不能蹬大雅之堂,特別是鬱國公府,更不能進去了。”
傅長坤很怕鬱雪和家裏說,那樣的話,鬱國公不用腦子想,用腳丫子也能想到自己,那樣多尬尷。
他搖搖頭,心裏的苦悶,隻有自己知道,那日,見到鬱雪和哥哥們出來遊玩,她還是一枚小丫頭的時候,傅長坤就喜歡上了。
他的喜歡僅僅地局限在,小女孩兒的漂亮,像年畫一樣的美麗,別的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了。
驍勇善戰的傅長坤,不但武藝高強,腦子也好使,形容女孩子的聰明,一般用冰雪來形容。
他的聰明,可用睿智來形容了。
“我給你做好鞋了,你別笑,我拿著布料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剪子,哢嚓一下,就剪了,不用想就知道結果了吧。”
鬱雪想在有限的時間裏,把無限的話說一些,她太想和傅長坤說說心裏的苦悶了。
為何苦悶,隻有自己知道啊,前世發生的事情,一直在腦子裏縈繞,揮之不去,她都快要瘋了。
特別是江澈璃這個冤家,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每天都看見幾次,發瘋的原因,百分之九十是江澈璃的緣故。
“管它什麽樣,敢下剪子就是好樣的。”
傅長坤騎在馬上,想象著鬱雪一剪子下去,把好端端的布料毀掉的樣子,忍住笑出聲來。
他太喜歡這個小丫頭了,很能治愈自己內心的憂傷。
“我什麽都不會呀,要學的還很多,奶娘看不過,一天不到,就做好鞋子,奶娘厲害吧。”鬱雪和傅長坤說話無設防,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沒有保留。
她的俏模樣,在夜色下,更顯得嫵媚多姿了。
“奶娘做的,就是你做的,你的心意我收下了,等收到鞋子的時候,我一定穿給你看。”傅長坤,對鞋子有了期盼,他可以想象,鬱雪纏著奶娘央求做鞋的樣子,隻是想一想,心裏的那片荒原,立刻,春光明媚,鮮花盛開了。
他看著鬱雪俏麗的小臉蛋,還有那一頭有些蓬亂的頭發,大聲地說道:“你在前麵走,傅大哥在後麵保護你,直至你到家。”
“好的,謝謝傅大哥,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鬱雪看著熟悉的路麵,還有前麵的燈火,勒緊馬的韁繩,雙腿夾緊馬的肚子,嘴裏發出口令,朝著前方飛奔。
她不再和傅大哥說話了,而是心急火燎的朝著路上不停地看,希望遇見哥哥們,那樣他們才不能急瘋了。
夜色下,路旁的樹木還有萋萋芳草,都染成了深黛色,或者黑色,鬱雪睜大眼睛,查看路上的動靜。
看見了,她看見兩個哥哥正轉圈找自己呢,忙大聲地喊道:“大哥、二哥,我在這呢。”
“小妹,是你嗎?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小妹,你去哪了,找不到,急死我們了。”
大哥二哥,兩個人一起問,他們好像真的急了,說話都有哭聲了。鬱雪見到大哥二哥這個樣子,眼裏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下來。
“我很好,不知道馬跑的那麽快,等我回過神來,找你們的時候,已經跑出很遠了,才調轉馬頭回來,不會生氣吧?”
鬱雪一邊催著馬快跑,一邊大聲地和兩個哥哥說話,她的語氣有些低沉,一字一句透著哭聲,為自己的魯莽,也為剛才的境遇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