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白毛怪好生嚇人!
“喂,你誰啊,快放開我!”
薑玖玥做夢都想不到,偷吃自己烤雞的人,居然是個童顏鶴發而且長相俊逸之人。
皮膚很白,白得不像個正常人,就連頭發都是白的,偏生嘴唇的顏色卻很深,像是中毒的患者,五官深邃氣場淩厲冰冷,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度。
這樣的顏值搭配這樣的氣場,應該是那種氣場外擺八米高冷男神,偏生這貨穿著卻像個邋遢老頭,一身麻黃色的棉衣皺巴巴的糊在身上,跟街上拿著盤子乞討的叫花子沒什麽兩樣。
但不管如何,也不能隨便偷別人的雞吃!
奈何薑玖玥被捆綁在樹下,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奇奇怪怪的家夥,一口一口吃掉她辛辛苦苦烤的雞,一肚子氣。
“喂,那個白毛怪,你家人難道沒有教你偷東西是不對的?”
可那人似乎沒聽到,依舊心無旁騖地吃雞,全然沒把她當回事。
薑玖玥注意他挺久了,這家夥吃雞的手法很是奇怪,竟然是將雞的骨頭一根一根地按照關節處給拆下來的,而且吃幹淨的骨頭還在地上拚出來雞的形狀。
這人絕對是對雞的結構十分了解,難道是獸醫?
“你都已經把我的雞吃完了,可以放了我吧?”
那人還是不理,繼續啃雞爪。
“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話?”
那人無動於衷。
薑玖玥氣炸了,將腳下一顆石子朝那人踢過去。
那人倒是反應很快,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轉身,將手裏啃完的雞爪又按照關節排列好。
終於抬起頭看了薑玖玥一眼,開口道:“你胎氣不穩,發火當心小產。”
他的聲音很沙啞,仿佛被大火烤過的嗓子,比大煙嗓聽著還要難受。
薑玖玥暗自心驚,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懷孕的?
明明方才除了將自己綁在樹上以外,根本沒有任何肢體接觸,更沒有可能碰到脈象。
難不成他眼睛自帶雷達掃射?
那人舔了舔手指說:“味道不錯,但還差了點火候,丫頭,你功夫不到家啊!”
“……”
薑玖玥滿腔怒意無處可泄,在腦子裏不斷地回想劇情,奈何卻想不出這位人物到底是誰,難道是串劇了,還是臨時冒出來惡心人的?
“但是顧弦之也從不白拿別人東西,我可以允你提一個條件。”
聽聽,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老兒呢!
還提條件,她隻想把這人摁在地上摩擦,然後夾在火把上烤焦他!
那人走了過來,薑玖玥才看清此人的眸子竟然是綠色的,像隻黑暗中盯著獵物的野獸,尤為瘮人,不由自主地吞咽著口水:“你、你要幹嘛?”
她現在被捆綁著動彈不得,說不害怕是假的。
顧弦之什麽也不說,直接伸手到她脖子處,冰涼的指尖驚得她閉上眼睛。
“你不要亂來,我可是侯府的少夫人,還是薑家的嫡女,更是容家老太君的外曾孫,你要是殺了我,你肯定也活不了!”
“嗬,要殺你,我連手指頭都不需要動一下就能讓你死無全屍!”
冰涼的手指輕輕滑過她頸項的嫩肌,猛地一扯,將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給拿了出來。
薑玖玥吃驚道:“把玉佩還給我!”
顧弦之指腹輕輕摩挲著玉佩,翠綠的眸子微斂,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盛月堂掌權者的玉佩,怎麽會在你這小丫頭身上?”
薑玖玥心裏太多震撼了,這人居然知道這玉佩是盛月堂幕後老板的信物!
而且還能不通過任何把脈的形勢得知她懷孕!
綜合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薑玖玥對此人打心底生出恐懼。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這是我曾祖母給我的嫁妝,快點還給我。”
“滿口謊言的小丫頭,倒是有趣得緊,可惜你的夫君卻並不待見你,把你扔在這種地方自生自滅,還不如跟我好了。”顧弦之淡淡道,眼睛翠,看不出情緒。
薑玖玥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眼睛跟假的似的,臉上的表情也很僵硬,若非他會動會說話,她都誤以為是個假人偶。
“我受不受待見關你什麽事,快點放開我,那隻雞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薑玖玥強裝鎮定道。
顧弦之冷笑,手指輕合,彈了一下薑玖玥就從樹上鬆綁了。
也沒看見他拿了什麽東西,繩子就斷了,她現在開始相信,他沒有說謊,如果真要殺她,根本就不需要碰她就能辦到。
這種感覺就跟一把刀懸在脖子上似的,拔涼拔涼。
薑玖玥不敢跟高手對著幹,趕緊去看看自己的小丫鬟怎樣了。
“青橘,醒醒。”拍了幾下,也按了人中,還是沒反應。
“先按關元、中院,、天突、最後才按人中試試。”顧弦之說。
薑玖玥眉頭一皺,這種方式簡直聞所未聞,她行醫多年也沒有試過。
但這白毛怪的話卻莫名地叫她覺得可行,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一一照做,果然青橘咳了一下就悠然轉醒。
“我允諾你提一個條件,這玉佩暫且放我這,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就還你。”不等薑玖玥反應過來,人就不見了。
也不過是青橘睜眼的瞬間,影都沒了,如風來去,叫人目瞪口呆。
“小姐,怎麽回事,我脖子好疼哦!”
薑玖玥幫她揉了幾下,還沒從中回神,低喃道:“你是脖子疼,我是頭疼。”
太祖母的玉佩被白毛怪拿去了,這下要怎麽辦!
“誒,小姐你這麽快就把雞吃完啦?”青橘委屈,撅嘴,她還沒來得及嚐味道呢!
薑玖玥盯著地上的雞骨頭,更是心驚,這人定是十分精通動物骨骼,以及醫術,並且功夫了得,是個比慕容祁還要危險的人物,得小心點才行。
真是前有豺狼後有虎,光是侯府的華芝以及慕容誕母子兩,在加上穆如情那隻白蓮婊就夠她折騰了,現在還整出一個白毛怪,關鍵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西苑。
慕容祁等了一宿,也不見有人來通傳。
夜深風涼,從窗戶吹進來的風都能沁入心裏,目測還有要下雨之趨。
思及她身上還有傷,若是淋了雨……
“該死!”
慕容祁捶了一下桌麵,吩咐道:“去,把薑玖玥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