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地下廣場
他們猜的沒錯，果然在那些人住的內殿之後。
不過鏡頭之下，內殿後麵卻不是房間，而是一個往下延伸的樓梯，修建的比較寬。
樓梯上麵是有一扇用來做掩飾的木門，與旁邊的大櫃子連成了一體。
若是有人突然闖進來，不細看其實也不那麽容易發現。
沿著樓梯下去之後是一條很寬大的走廊，走廊很長，還繞了好幾個彎子。
越往前走，光線也越加昏暗。
不過因為鏡頭離得比較近，還是能勉強看清楚了，有好幾個鏡頭，不知道墨墨是怎麽想的，似乎怕她看不清楚似的，給了好幾次特寫，鏡頭都快懟人臉上了。
夜流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想看這種胡子拉碴的醜大叔臉。
跟著那個帶路的人一直往前走，忽然一個轉彎，眼前便豁然開朗了起來，竟然是一片巨大的底下廣場，廣場的地勢比他們所在的位置更低一些，站在入口處可以清晰看見廣場上那些密密麻麻操練的士兵。
夜流挽咂舌道：“厲害啊，看著樣子，不知道薑添昭花了多少錢呢，這麽大一地方，都快趕上一小型地宮了。”
北辰潯皺著眉沒說話，眼神一直盯著屏幕。
半晌，忽然道：“三千。”
“嗯？”
夜流挽沒反應過來。
他道：“三千之數。”
夜流挽眨了眨眼，這就數清楚了？
三千個人密密麻麻站一起是個什麽感覺，這數都不知道從哪數起。
北辰潯道：“領兵久了，自然容易看出來。”
他用手指著屏幕，夜流挽便立刻按了暫停鍵。
他從四方點了幾下：“從這兒到這兒為一大隊，這為一中隊，還有這幾個是一小隊，其實與禁衛軍的形製差不多。”
夜流挽訝異了下，笑道：“看了薑添昭果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將領，連形製都是照搬禁衛軍的。”
北辰潯沉吟了聲：“這種形製雖然不利用大範圍作戰，可在祁連城這樣的固定範圍，反而方便管理。”
大規模軍隊也分各種隊伍，不過要更加詳細和嚴格一些，不像這個如此隨意。
夜流挽點了下播放鍵繼續看。
這個底下廣場的士兵在各自操練著，但是發出的聲音較為嘈雜，明顯能感覺出來也不是什麽正規軍。
“哎，你看這是誰？”
夜流挽指了指出現在鏡頭裏的一行人。
領頭的那個臉型方正，束發戴冠，穿著一襲薄衫長袍。
“齊鎮。”北辰潯緩聲道。
“沒錯，看來我們猜的沒錯，齊鎮果然是在幫薑添昭練兵，不過我也不知道薑添昭怎麽想的，讓一個文科生……文官來練兵，齊鎮縱然學富五車，可沒上過戰場還不是紙上談兵嗎？”
北辰潯輕笑了聲。
“你說得對，可關鍵是薑添昭也是文官，他也沒上過戰場，朝廷的已有的武將也有歸屬他麾下的，不過在祁連城任職的武將大多都是掛名，其實都做著文官的事，上過戰場的一個也沒有。”
夜流挽笑：“那當然，連禁衛軍頭頭兩兄弟都沒上過戰場，想上給你攔下了了。”
北辰潯道：“因為九曲不缺優秀的武將，且當時外敵來犯，我無法讓兩位沒有經驗的人領兵，那是在拿將士的性命給他們練手。”
夜流挽調整了下坐姿，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倚著他笑道：“我知道，因為我們親愛的北辰潯殿下從來都是把將士的性命看得無比重要，所以你的將士們才如此信服你啊。”
北辰潯揉了揉她頭，笑了下，沒說什麽。
視頻裏傳來齊鎮的聲音，不過很小，幾乎快要被操練的聲音蓋過去。
還好墨墨這個小機靈鬼，把鏡頭再次懟人臉上，才能分辨出他們談話的內容來。
前麵也沒什麽幹貨，大概就是屬下一樣的人再跟齊鎮做例行匯報，說些兵器糧草的運輸情況。
這麽多人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當然都是要吃飯的，所以每天消耗的財物也不算少。
百姓都以為自己在供奉山神，其實是在供奉他們，一片誠心喂了豺狼，香火錢都化為糧食到他們肚子裏去了，哪裏會有什麽山神傾聽他們的祈願，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也不知道這山神廟是怎麽傳出“很靈”這個謠言的，如果大家真的相信了，那隻能說薑添昭或者齊鎮還有洗腦式營銷的頭腦。
齊鎮道：“……那批弓箭呢？什麽時候能到？”
“齊大人，兩萬隻箭矢都在祁連城裏，聽說已經差不多了，就等著運出來了，現在祁連城的事比較多，所以有些麻煩。”
“你問清楚了？”
“接頭的人跟我說的……還說弓暫時沒造好，因為鐵不夠了，要一點點運進去才可以。”
齊鎮想了想，點頭道：“好，那你仔細盯好了，一旦準備和祁連城的人交接時，一定萬分小心，提前告知我。”
“知道了。”
齊鎮嗯了聲，又道：“如今丞相大人也在隆安城，就是為了檢查你們的成果的，你說你有練兵經驗我才破格提升你為千夫長，明日丞相大人親自過來看，你可別給我丟了人，否則別說你這千夫長，我看你這命也別想要了。”
“大人放心，絕對沒有問題的。”那人說著又問，“要不給大人演示一下操練的成果？”
“也可，那本官就在這兒看看。”齊鎮道。
夜流挽道：“這個千夫長……是個將軍？”
“不。”
北辰潯定聲道，“看樣子，是個老兵，上過戰場，有過殺敵經驗。”
夜流挽說：“那這樣的人雖然有實戰經驗，可是沒有統帥經驗吧？打戰也得要顧全大局才是。”
“正是，若我所料不錯，他以前在軍隊中大約是個百夫長或者更低一些，他訓練士兵的方法便是軍隊裏最常見的那些，但這種方法用於同時指揮許多人是行不通的，人越多協調性則越差。”
夜流挽看了會，笑道：“我看出來了，通過這模糊不清的視頻來看，簡直就是小學生做廣播體操嘛，看著是整齊，卻沒什麽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