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是神經病?
安卿視線也終於瞧向正低調停在路邊的車方向。
與秦颯不同,她是看的車後窗。
正對上一雙冷漠卻存在感十足的眸子,壓抑著暴躁不耐的眸子中似乎含了一絲別樣的東西,惹得安卿一愣,待正想再去探究時,眸子的主人卻慢悠悠收回了視線,“開車。”
羅森衝著暴怒的秦颯吹了聲口哨,故意勾著嗓子很賤賤喊了句,“颯颯,下次咱們再探討公、母問題啊。”
邁巴赫絕塵而去。
狂追上去卻隻來得及吃了一嘴土的秦颯,氣的眼圈都紅了,“撒逼,別讓老子……老娘再見到你。”
見秦颯還是與記憶中一樣,又野又颯,活力十足,安卿忍不住哈哈一笑。
“還笑。”秦颯沒好氣的瞪一眼。
視線一轉,見肇事者還在呆呆的神遊天外。
“你……”她對秦軍勾勾手指,“過來。”
秦軍還處在天雷滾滾的打擊中沒回神,聞言呆呆的走過去。
直愣愣瞧著秦颯絕美又棱角分明的臉。
張嘴一聲:“寶貝.……”
“哎呦.……”
砰一聲。
下一秒,人已經捂眼倒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痛呼出聲,身上就被一頓狂踹。
打人打到神清氣爽的秦颯開著摩托車帶安卿走了。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惹下了多大一麻煩。
秦颯出身陽城秦家。
秦家世代賣酒,到了這一代,名下經營著幾個酒店、酒場,在陽城豪門圈裏也算排得上號。
摩托車在一個酒吧門口停下。
這家名叫颯颯的酒吧一看就是秦颯經營的。
“我靠,寶貝,沒想到你竟然出身安家,是我知道的那個陽城第一世家安家?”秦颯一路上聽安卿說了這段時間經曆後,隻覺得這個世界真玄幻,這麽狗血的劇情也能發生在自家姐妹兒身上。
“你這運氣。”
安卿神色不變,“狗屎運。”
秦颯仔細瞧一眼她表情,挑眉笑的有點壞,“安家有你這麽個女兒,真是福氣。”她家卿卿能力強的變態、人又美的不像話,誰家有這麽個寶貝女兒不得是天大的福氣。
進了酒吧。
絢麗晃眼的燈光打在人身上,加上震耳欲聾的動感音樂,瞬間將人帶入另一個世界般。
安卿有一瞬間恍惚,下一秒清醒過來後,勾唇冷笑,眼神不自覺帶上一絲及其自然的傲與狂,“他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要是敢來惹她,她會讓他家祖墳上的煙冒的更猛烈一些。
“果然是我姐妹。”秦颯就是愛死了安卿這副模樣,對極了她胃口。
兩人進了秦颯平時休息的包廂。
關上門,將一切嘈雜隔絕在包間外。
服務生很有眼力見的端上了酒、水果、零食。
秦颯毫無形象的躺在沙發上,灌了一大口酒,“寶貝,你當初為何會突然昏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這話,安卿低頭抿了口紅酒,掩住眸中暗芒,酒杯在眼前晃了晃,“我也想知道。”
這事……她總要查出結果的。
“你自己也不清楚?”秦颯皺眉,表情變得嚴肅,“你被人暗算了。”
這是肯定句。
安卿挑眉,沒應聲。
隔著紅酒杯,那雙似含了水霧般朦朧的眸子蒙上一層紅芒,妖異而又虛幻,令秦颯恍惚了一瞬,忘記了接下來想說的話。
等她回神,似乎聽安卿說了句:“困了。”
“哦。”秦颯斜了眼牆上掛鍾。
淩晨四點,天快亮了。
她懶洋洋的打了聲哈欠,“你先住在我這,房間多的是,隻要你不顯吵就行。”
“我喜歡熱鬧,那會就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絕望。”安卿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秦颯凝眉,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但瞧著安卿似乎累慘了,也沒再吭聲。
隻低聲提醒一句,“既然清醒了,明日記得先去瞧瞧劉老吧。那老頭,嘖,瞧著挺可憐。”
“嗯。”
秦颯也懶得挪地方,翻個身臉朝沙發內側,很快陷入夢鄉與帥哥約會去了。
似過了一瞬。
安卿慢慢睜開眼,如果此刻秦颯能看到,她一定會震驚的發現一個事實,剛剛她並沒看錯,這雙眼內確實布滿了紅芒,紅與黑,黑與白,兩兩相映之下,襯得這雙杏眼詭異而又神秘。
四周寒氣逼人。
漸漸的,紅芒漸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水霧。
水霧升騰,蒸發。
安卿清醒過來,她麵無表情的掃視四周一圈。
閉了閉眼。
又過了會,才慢吞吞撐著手臂起身。
她腳邊不遠處是個寒潭,結了厚厚一層冰,奇怪的是,冰層上方卻升騰縈繞著水霧,透過冰層能看到下方隱約閃現的古老建築影像。
那些古老建築每出現一次,安卿眸中的紅芒就多增一抹。
漸漸的。
紅芒越來越濃鬱。
她忽然抬手捂住雙眼,悶哼一聲,鮮血沿著嘴角流了下來,捂著胸口大口呼吸,讓翻湧的氣血平靜下來後,安卿目不斜視地繞過寒潭,走出彌漫的水霧。
這是一個瞧起來有些奇特的空間。
第二天,秦颯與安卿兩人一整天都沒出門。
一個比一個睡得沉。
她們睡得安穩,可安家一大早就熱鬧的狠。
早飯餐桌上,安成棟當從蘭鑫口中得知安卿昨日趁老太太犯病的時候就不顧阻攔離開了安家時,沒忍住當場砸了手中筷子。
“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姑娘家家,大晚上能去哪?”
“你怎麽當的管家?沒攔著她?”
蘭鑫麵露愧疚,先低頭道歉承認錯誤,“先生,是我的失職,沒能力勸住三小姐。”
“行了。”老太太有些不悅,一大早的好心情在聽到安卿這兩字時都跑沒影了。“她不想待在安家,隨她去。”
一個無錢無勢的鄉下丫頭,在外頭吃盡苦頭後,才能學乖。
柳如煙端了一碗燕窩蓮子粥,邊放在安成棟身前餐桌上,邊體貼的勸,“那孩子脾氣倔,等她發現沒錢在外頭待不下去了自然會回家。”
安成琳似乎笑了下,“父親,妹妹她沒地方可去啊。”語氣輕描淡寫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料定了安卿在外頭混不下去,遲早要回安家求她們。
“咳……”安成棟臉色變幻,臉僵硬著,憋得越來越紅。
時刻關注丈夫的柳如煙瞧著不對,伸手撫了下丈夫胸口幫他順氣,“怎麽了?”
安成棟一言難盡地環視一圈都瞧著他看的眾人,“葉家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