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該聊點什麽
隨著齊雲講道，眾人越聽越入迷，甚至韓巍都不僅凝神傾聽，因為齊雲對於天地以及道的領悟比他還要高。
很多地方齊雲一點就通，哪怕是他們有不懂的隻要說出來，齊雲都能指出問題所在的缺陷，以及答案。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齊雲並沒有直接明說答案，而是三言兩語讓他們自己領悟出來。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齊雲便是這麽做的。
齊雲並沒有私藏，每個地方都講的非常認真，沒有像他人那樣隱瞞了關鍵的地方留有一手。
一連幾天時間下來，齊雲都沒有停止。
但道路漫漫，又豈是短短時間能夠訴說完的。
哪怕是齊雲所掌握的，也不是短時間能夠講完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而且齊雲隨著自己講道，發現很多地方也有了新的領悟。
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萬物。
你以為隻有一種，但實際上卻能繁衍千萬種不同的分支，每一種繁衍下去，又能出現新的分支。
“道有盡頭嗎？”
這個時候，齊雲不由得想到了這個問題，深思之後發現差點陷入其中。
這還不是他現在能夠觸及的，所以不應該去想這個問題，不然的話隻會給自己留下心魔，最後形成執念，瘋魔一般的追求著。
這是錯誤的道路。
……
“他在幹嘛？”
靈脈泉眼的宮殿之中，柳栩語感受到玉蝶出去回來，睜開眼睛詢問。
玉蝶說道：“還在講道呢，大師真有本事。對道的領悟很深……”
玉蝶將自己偷偷看到的說了出來，顯得有些激動，雙眼明亮。
這般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對齊雲的迷戀，而且達到了一定的程度。
感情永遠都是從好奇，崇敬向往開始的，越到後麵便會越深。
柳栩語見到之後並沒有說什麽。
不說她跟齊雲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好，就算是真的跟齊雲成為了道侶，也不會介意。
隻有小女人才會計較這些！
玉蝶說完之後看著柳栩語道：“聖女，大師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應該是想要等你出去。”
“可你現在的狀態，真的不跟他說嗎？”
說道這裏玉蝶非常擔憂的看著對方，隻有她知道柳栩語的情況達到了什麽程度。
精、氣、血！
柳栩語是一樣都不沾，以她們現在的條件，哪怕是小妖山傾盡全力也無法治療。
甚至連穩定現在的狀態都做不到。
玉蝶擔憂的說道：“聖女，要不然通知天妖山吧，如果速度快一點的話，應該是能夠趕來的！”
說完之後玉蝶看著柳栩語。
這幾天她都在勸柳栩語通知天妖山，但是對方卻沒有絲毫這樣的想法。
這一次也不例外，柳栩語搖頭道：“不了，天妖山處於聖州範圍，離這裏相隔太過遙遠，我又怎麽等得到他們到來！”
神符雖然可以傳遞訊息，但並不是沒有範圍的。
而之前柳栩語身上有兩大神元強者的意念化身，想要聯係天妖山自然用不到神符，所以也就沒有帶能夠傳遞這麽遙遠的神符在身上。
但是前段時間天妖山變動，其他小聖地也發生了情況，兩大神元強者的化身離開。
現在她已經失去了聯係天妖山的手段，隻能用最簡單愚蠢的方法，讓人前往天妖山，然後天妖山派人前來。
但這麽遙遠的距離，得需要多久的時間？
當然還有其他辦法聯係到，但是這樣太狼狽了。
作為王，自然有自己的尊嚴。
她柳栩語並沒有一定要活下來的理由，也沒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沒有必要為了活下去損壞自己王的尊嚴。
既然不可為，那麽便讓自己死前體麵一點。
王應該有王的風度與灑脫！
這便是王跟其它人的區別，即便死也是王。
玉蝶看出柳栩語的想法，心裏異常難受，開口道：“聖女，跟大師商量一下吧，他應該是能想到辦法的！”
“不行！”
然而聽到玉蝶的話，柳栩語立馬回答出來，不在那般平靜。
柳栩語看著玉蝶道：“我已經連累他太多了，若是在繼續下去，難道你真的想要讓我跟他變成孔聖說的那樣嗎？”
“即便是這次活下來了，那麽之後呢？這般做法，完全是毀了他的佛路，絕對不行！”
之前的事柳栩語還可以說是得過且過，但麵對這件事，柳栩語的態度卻異常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然而玉蝶也沒有辦法反駁，因為孔聖實在是太過神秘，說的話也讓人無法懷疑。
也許有人會說怕什麽，即便是未來如何如何，隻要現在如何如何。
可從來沒有想過，一切一開始就能避免，而且為什麽要走這一步？
因為叛逆？
柳栩語看著玉蝶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成為他的伴生獸。你曾經為了我棄王登仙，我希望你能有機會踏入這個領域。而且還能陪著喜歡的人一起。”
玉蝶默默地看著柳栩語，難以接受柳栩語即將死亡的訊息。
之前柳栩語跟齊雲在一起的時候，一直偽裝自己的狀態，讓人以為她的情況穩定。
但實際上不過是讓死亡慢些到來罷了，功德聖器並沒有發揮自己的功效。
而且據他們所知，功德聖器的作用不在於這方麵。
“聖女，既然這樣，那你這些天為什麽不好好順從內心跟大師聊聊？”
玉蝶這般說道。
柳栩語聽聞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低頭沉思了起來。
許久過後，她才猶豫的說道：“我該聊點……什麽？”
玉蝶：“？？？”
……
時間一天天過去，三天之後古青玉回來，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
“大師！”
古青玉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臉龐上也不見幾分血色。
而在他身邊，一個少年有些膽怯的低著頭，不敢看齊雲。
他們的到來打斷了齊雲的講道，除了那些頓悟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都看向了他們。
古青玉看了秦羽一眼，並沒有將內心的情緒表現出來，對著齊雲抱拳躬身道：“大師，這位小兄弟應該是大師弟子，多日前在下見他被魔族拐走，特意給大師救了回來！”
眾人聽到他這麽說，在加上他的麵無表情的樣子，眾人不僅聯想到了之前徐明龍說的話。
古青玉還是很有修養的，也比徐明龍沉得住氣。
事實怎麽樣他想必很清楚，但是並沒有說出來，還替齊雲隱瞞，給足了齊雲的麵子。
齊雲微笑點頭：“多謝施主，這般恩情貧僧銘記在心。他日若是有需要，貧僧自當盡力相助！”
“大師嚴重了，小女拜入大師門下，這些是都是在下應該做的，大師無需這般！”
古青玉搖頭，並沒有因為這個而讓齊雲欠下人情。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齊雲的關係，他之前看到秦羽跟那幫魔族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動手殺人了。
這次的事件，有一半是魔族的人打下手，他們不歸於天道管轄，又跟深淵靠近。
這就如同池底的淤泥一般。
其它人看了一眼秦羽就沒有在多看，但是徐明龍他們幾個卻跟殺父仇人一樣看著對方。
秦羽感受到他們的視線，頭埋得更低了。
“師…師父，我沒有！”
秦羽那為不可聞的聲音傳入耳中，想要辯解，但是卻害怕的不敢說話。
徐明龍冷笑一聲：“當別人是傻子不成？”
“三師弟，不要在說了！”
江宇沉著的開口。
這個時候他跟在銀海寺的時候有些不同，褪去了部分稚嫩，多了幾分成熟，已經不再似山上那般隨性。
似乎怕齊雲跟徐明龍他們一樣，秦羽抬起頭看著齊雲道：“師父，我真的沒有，他們雖然想要招攬我，但是我並沒有答應他們。你要相信我！”
“閉嘴！”
徐明龍大聲嗬斥，讓秦羽異常委屈，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環顧四周，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帶有異樣。
這讓他有種多餘的感覺，仿佛就不應該存在一般。
這個時候他隻希望齊雲能夠相信，所以一直看著齊雲。
其餘麵色平靜，見到他希冀清澈的目光，齊雲點頭微笑道：“為師相信你。你天資出眾，又經曆那麽多災難，被魔族看中也是很正常的。”
“謝謝師父！”
秦羽見到齊雲這麽說，心裏異常激動高興。
別人怎麽樣他並不是一定要理會，但是齊雲的態度非常重要。
他人見到齊雲這麽說，心裏也明白齊雲這是想要保住對方。
一個個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麽，眼裏的情緒也被收斂起來。
齊雲沒讓他人繼續將注意力放在秦羽身上，而是繼續講道，古青玉雖然想要說什麽，但是聽到齊雲講道的內容，目光也變得凝重。
他的隨從讓開了一個位置，古青玉坐下之後傾聽齊雲講道。
秦羽也知道自己跟他們不和，即便是在江宇他們麵前，也是坐在最後麵的那個，極力想要讓自己變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