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貧僧法號空靈
齊雲內心觸動！
楊銀雪的話觸動他的內心，直指他心中弱點。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齊雲不願與對方多說一句話。
隻怕多說一句，便會暴露更多的弱點，他唯有將自己封閉，堅守本心，才能不被萬事迷惑。
見齊雲這般，楊銀雪繼續道：“其實我想說，你也許並沒有錯。至少你的記憶很多都是真實的。但是有件事我想要提醒你。”
齊雲沒有說話，心中默念佛經。
楊銀雪見狀，仿佛自說自話道：“如果你的堅持是錯的，那現實中為你付出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感情，你又如何麵對？難道最後一句你錯了，就能彌補了嗎？”
“又或者是，你心裏的虧欠和彌補，就能改變償還的了的嗎？”
楊銀雪攤開齊雲的病曆單，不知道在寫著什麽。
記錄完之後，又說道：“曾經我也跟你一樣，不過好在我運氣好，遇到了我的老師，他幫我脫離了那種情況，給我想了一個好辦法。”
“現在的你好像比我以前更加執著，我也不知道你的堅持是什麽！”
“但我想說，二選一，選對了的話也許難以改變結局，但至少能讓自己好受一點。但如果選錯了的話，那麽麵對你的將是無盡的深淵，永遠都無法在脫離出來！”
說完，楊銀雪也不管齊雲如何想，站起身來從新帶上口罩，離開了病房，留下被繃帶綁在床上的齊雲。
在她離開後好一段時間，齊雲才睜開雙眼。
這個時候的他哪裏還有銀海寺方丈那佛門大師的風範，除了身處的地方和待遇之外，其餘比之路邊乞丐還不如。
“選錯了，該如何？無盡的深淵嗎？難道我現在身處的現實，不是深淵？！”
齊雲內心再次迷茫，難以自拔。
二選一，沒有自信和底氣的情況下，跟賭博有何區別？
但這賭注不是金錢，而是一生，是執念和一切！
選錯了，也許就如同楊銀雪所說，麵對的將是無盡的深淵。
齊雲咬牙！
將近一年的時間，他真的已經分不清哪一個是現實，哪一個才是深淵。
他根本就不知道深淵是什麽樣的，一切都認知隻限於‘深淵’兩個字。
齊雲看了眼身上纏著的繃帶，熟讀十萬佛經，麵對這捆綁的束縛並沒有任何辦法。
但機智的他已經創造了屬於他在這個世界的功法，在四個月前就已經得到證實可以修煉，讓他異於常人。
動用修為之下，雖然無法強行掙脫這特質的繃帶，但也能讓他有了一點空間。
齊雲脫離禁錮之後，找準時機，逃離了精神病院。
他沒有選擇回家，那對他來說就如同傷口一樣，稍微觸碰疼痛便難以承受。
行走在大街上，一切都那般真實，讓齊雲不斷產生懷疑。
“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佛慈悲，還請助我空靈度過這次苦難！”
齊雲心中默念，摒棄一切，行走在道路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現在的他長發披散，遮擋住了麵容。
一身撿來將病服還上的破爛衣服散發著肮髒腥臭的氣味，讓路過的行人捂住口鼻，厭惡的逼退繞路。
一切都是那麽真實，不容作假。
“我錯了嗎？”
齊雲嘶啞著悶聲自問。
五年了，這種生活持續整整五年。
他不問世事，行走在世間，尋找這個幻境的出口，但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跟他所想完全不同，一切仿佛真的是他異想天開的幻象。
齊雲創造的功法讓他超凡脫俗，讓他不受五穀雜糧的限製。
但生機卻在不斷消耗，讓齊雲再一次體會到了那種臨死前如夢幻般的感覺。
是那麽的虛幻，那麽的迷茫，卻又那麽的想要探知。
“哪裏來的乞丐，特麽的，勞資真尼瑪倒黴，走路都碰到你這樣的玩意兒！”
齊雲跟一個人撞在一起，對方見齊雲模樣大怒出聲，言語說不清的厭惡，一腳將他揣在了地上。
齊雲摔倒在地，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操，垃圾，給勞資滾一邊去！”
那人看到齊雲窩囊的樣子，內心厭惡更甚，沒有絲毫同情。
“雲兒？你是雲兒嗎！？”
一道不敢置信的聲音傳入耳中。
齊母提著菜籃子，呆呆的看著如同乞丐般的齊雲，捂住嘴巴，雙眼含淚！
齊雲聽到這聲音不敢搭話，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杵著竹竿想要離開。
齊母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雲兒，你一定是雲兒，媽知道就是你，雲兒你怎麽不理會媽啊，媽做錯了什麽啊……”
齊母心痛大哭，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寧願這般模樣，依舊不肯回家，也不肯認她這個母親。
“兒啊，媽真的沒有對不起你，為什麽你要變成這樣，難道媽真的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嗎！”
齊雲雙眼湧出淚水，低著頭不敢直視自己的母親，內心痛苦，他人怎能體會。
到底，什麽才是真的，我該怎麽選！
齊雲記得，自己死在了車禍中，因為年輕不懂事，任意妄為，導致自己死亡，穿越到了天妖大陸。
出生之後天妖大陸父母遇險死亡，自己變成孤兒，流落荒野被野獸追趕，直至遇上空海。
他將自己帶入了銀海寺，在他熟讀十萬佛經之後圓寂，銀海寺一切都交給了他。
這一切他都還記得。
但現在的這些卻讓他迷茫，一切都是那般真實，真實到讓他迷茫。
“我佛慈悲，若你真的存在，可否為佛門弟子空靈指點迷津！”
齊雲內心默念，想要求助我佛！
但並未得到回應！
齊雲隻能低著頭，沙啞道：“施主，您認錯人了，貧僧法號空靈，並非施主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