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吃人的深淵是活的
第369章
三木表情晦暗不明，他雙手握的死死的，幾乎要把瓶子捏碎，一看就是要喝那酒。
方舟猶豫了下，說道：“你們是不是太小看人類的智慧了，人類可能身體很弱，但是人類很聰明，就算智商的平均值不高，但是研究所這種高智慧雲集的地方，他們可以做出很多你們想像不到的東西。那酒我爸拿去研究了，他肯定會改良。”
改良後還有沒有男變女女變男的功能就不知道了。
三木看向方舟，“你爸爸？”
“嗯，我爸是研究員，他們研究所就擅長研究，科學你們知道吧？好歹都當了這麽多年的人，都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你們應該知道科學的厲害。”
嬌嬌嘴角抽了抽，“行了，方向又錯了，右拐！過了！再左邊一點！”
方舟手忙腳亂的控製著不斷校正方向，在一片黑暗中一路前行。
“還有多遠？”方舟隻覺得外麵的世界黑乎乎一片。別說認路了，這地方東南西北都沒有。
“開吧，要快。”嬌嬌神色凝重。
三木也嚴肅道：“要趕在深淵蘇醒前離開。”
“什麽叫深淵蘇醒？難道深淵是活的？不是，深淵不是一個地貌名詞嗎？”方舟聽得迷糊。
三木歎氣，“你得知道，跟表世界不同，裏世界的深淵是特殊的存在，尤其這裏是永夜，永夜的深淵是活的，她不隻會蘊育生命，她還會移動。”
方舟明白了，“就是說，永夜的地形會隨著深淵的改變而變化？”
嬌嬌點頭：“不錯。所以，我們得快點，在地形改變之前最少也要跟南柳匯合，隻有他能找到出去的路。”
方舟把速度開到最大，光匯合可不行，他得出去，誰知道出不去會發生什麽？
……
永夜的另一端，柳盈雪一行人縮在一個山洞裏。
南柳不斷捏動指決，手中的羅盤飛速轉動，胖子拄著下巴看了半天，“你這指針都轉瘋了，怎麽找方向？”
南柳看了胖子一眼，一雙眼睛閃過銀灰色光芒，“我們一族的天賦。”
“喲，血脈天賦嗎？”
南柳沉默了一瞬，歎息道：“不是，人族，純血。”
胖子嗤笑，“難怪你這總不靠譜。”
柳盈雪起身向外走，胖子笑道：“你這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柳盈雪不答話，倒是程子青忽然問：“你想幹什麽？”
柳盈雪取出一個火折子，“指路。”
程子青疑惑道：“有用嗎？在這樣的環境裏強光都傳不了多遠，我們根本就沒法判斷方舟的距離。”
柳盈雪用彈弓把火折子射了出去。火光照亮處，煙氣沸騰。
程子青皺眉，羅易一把拉住程子青，遠處南柳忽然抬頭，“你再擾亂永夜，我們就要永遠困在這裏了。”
胖子嗤笑，“永夜的王啊，那位大概不稀罕。你要我們一起陪葬？你覺得那位會領情？方舟可是人類。”
“來了！”羅易忽然叫道。
胖子飛竄而出，“艸！這小子居然沒迷路？”
飛行器飛速穿過黑煙停在他們麵前，飛行器上跳下來三個人。
羅易笑道：“難道，還以為你又迷路了。”
“我迷路沒關係，這不是有認識路的嗎？上來吧。往哪個方向走，趕緊的。” 方舟看了眼自己的生命時鍾，剩餘時間15分33秒。
南柳忽然道：“走不了的，深淵要覺醒了。”
“艸！不是吧？”胖子驚道。
南柳歎氣，“馬上，地形就要變了。”
方舟道：“上來，趕緊的，天上安全。我們飛上天頂！”
羅易跟程子青二話不說跳上飛行器，柳盈雪略停了下跟著上了飛行器，其他人都看向南柳。
“空中並不安全。”南柳轉身進了山洞。三木嬌嬌和胖子跟了進去。
“怎麽辦？”羅易看向程子青。
柳盈雪道：“升空！”
方舟略一猶豫就駕駛飛行器向高空升去。飛行器直衝雲霄，黑暗中的永夜盡收眼底。
羅易和程子青緊緊盯著窗外。濃煙從遠處升起，滾滾煙雲奔騰咆哮，飛快吞沒了整個永夜。
方舟看向柳盈雪，“深淵蘇醒會怎麽樣？”
“吞沒舊有，重造新生。”柳盈雪盯著如同熱油翻滾的永夜喃喃說道。
“需要多長時間才會結束？”
“不知道，也許很快，也許要很久。”
“大門難道也消失了？”方舟抬頭看天。
“是的。所有一切都會消失。”
方舟不再猶豫，加足馬力，飛行器直衝天頂。
“等等！不能硬衝。”柳盈雪大叫著，連續打出一個個法決。
法決化成巨大的咒印閃著金芒向天頂打去。
方舟看一眼生命時鍾：剩餘時間7分23秒。他抓出一把神文向空中灑去。
神文閃爍著各色光芒，禦、石、鐵、防、豎、固、彈……各種神文化成各式能量，環繞在飛行器四周。
光亮驚動了地上的煙海，煙霧化成巨獸，衝天而起，向著飛行器衝了過來。
“追過來了。”羅易拿起長刀。
方舟把飛行器的速度催動到最大，方舟抓出一把淨字神文向地下一扔，砸碎了兩隻煙怪。
“轟隆隆！”
柳盈雪的咒印重重擊打在天頂之上，一時天崩地動，整個永夜劇烈搖晃。翻騰的黑煙海洋如同海嘯，巨浪衝天，無數煙怪飛空而起，追著飛行器而來。
“撞上去！”柳盈雪大喊。
方舟操控飛行器左躲右閃，可煙怪的速度快得驚人，幾道巨大的身影飛速追上飛行器，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們整個吞入腹中。
“閉眼！”方舟怒罵一聲，抓住一把黑煙拍在護符上，三秒後強光閃現，近身的煙怪被清理一空。
方舟完全不敢耽擱，驅動飛行器向著咒印撞出的裂紋衝了過去。
“轟隆隆——”
“哢！”
更多煙怪飛空而起，大量黑煙在空中凝出黑色巨龍，數條巨龍大嘴張開向著飛行器咬過來，嚇得方舟左躲右閃，擦著飛行器的外殼撲過。
“滋滋”聲中堅固的矮人合金外殼被腐蝕出一道道口子。
黑龍尾巴猛甩，一尾巴抽在飛行器上，飛行器被巨力抽的砸向天頂，伴著破裂的聲音撞了進去。
“轟——”
……
“怎麽回事？”不知過了多久，方舟疑惑的看向周圍，煙怪消失不見，四周黑得非常徹底，伸手不見五指。
柳盈雪脫力的靠進座椅裏，“出來了，走吧。
“出來了？”程子青疑惑：“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更黑了。”羅易也問，“還是永夜嗎？”
柳盈雪衣服已經濕透，她歎息道：“出去就好了。繼續，不要停。”
方舟抬起左手，鑰匙若隱若現，有開啟的趨勢。
方舟踩住油門，飛行器繼續升空，他要出去！他要衝出這片黑暗！他要回家！
羅易和程子青緊緊盯著黑暗，程子青忽然問：“他們還在永夜裏，會怎麽樣？”
“沒事。”柳盈雪靠在椅子裏，她的聲音在黑暗裏非常虛弱，“覺醒者總有自己的辦法。”
羅易好奇道：“你們全是覺醒者？覺醒的條件是什麽？”
柳盈雪閉上眼睛，方舟笑了下，“我大概知道。上古，三千年前，死的特別慘的，都能覺醒。”
羅易：“你逗我。”
柳盈雪笑道：“真的。咱們這些人，上古都不得好死。獻祭一生換取來生的記憶。”
程子青疑惑道：“就是說，你們這些覺醒者從上古的時候就知道會在這個時候覺醒，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舍棄上古的生活，在三千年後重生的目的是什麽？有什麽是上古辦不到的？這件事非常重要，重要到你們這些人不惜舍棄你們擁有的一切，身份、地位、實力、家人、勢力……這件事是什麽呢？”
羅易笑道：“你們覺醒者好像都挺嫌棄我們表世界的，所以，你們要辦的事情在裏世界。”
程子青道：“覺醒者的數量很多，上古參與的人非常多，這些人的種族不同，天賦不同，擁有的特殊技能也不同。這些人為什麽同時選擇重生？所有人都認為舍棄一切重生的成本低於重生的價值。”
羅易疑惑：“這麽多覺醒者的立場難道都是一致的？”
“不好判斷，我們先要知道重生的方法是什麽？這麽多人重生本身就有問題。要麽在上古重生這件事情是非常簡單的事情，隨隨便便就能辦到。”
“不可能！”羅易否定：“這是定點重生，應該是所有人使用同一媒介導致多人轉生差不多的時間段。這是集體行為。目標必然也是集體目標。”
“所以，這個原因是什麽呢？”
柳盈雪並沒有回答，方舟不知道他們輪回的原因，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大魔王八成知道。
黑暗中看不到任何東西，方舟沒有開燈，他寧願在黑暗裏摸索，也不願讓他們成為靶子，誰知道有什麽隱藏在黑暗中。
飛行器裏陷入沉默，隻有飛行器發動機的聲音不斷傳來。
“轟轟——”
飛行器撞在一道屏幕，方舟把速度打到底，發動機飛速運轉，柳盈雪於黑暗中打出一道咒印。
“轟隆隆——”
飛行器衝過屏幕，駛進光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