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以貌取人風險大
姬隱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們昨天聊過的絡腮胡子，另一個是個小平頭，他雙下巴，滾圓。
小平頭摘下墨鏡，語調輕挑的瞟了眼隻到他胸口的嬌嬌，道：“小孩子就要乖乖的往後站，老實的聽大人的話，是吧，小朋友。”
嬌嬌的回答是一步上前，猛的一拳擊在小平頭腹部，看起來小巧可愛的拳頭爆發出想像不到的力量。
小平頭直接被打飛了出去，在花海掉邊沿被三木一腳踹了回來，被嬌嬌一腳踩在小平頭心口。
眨眼功夫，小平頭已經飛了個來回倒在嬌嬌腳下。
羅易幾個驚呆了，嬌嬌個子小小，長得小巧可愛，怎麽看都身嬌體軟，三木娘裏娘氣一副小兔子樣，結果，這倆把個一百多斤的大漢當球踢。
蔡小虎還抬腳比了下，估量自己能不能一腳把成人踢這麽遠。
方舟努力保持清醒，他扭頭看了眼胖子，那天晚上，胖子就是這麽踢人的。柳盈雪帶來的這些人是不是都有這本事？
眨眼間，三木又站在了嬌嬌身邊，再次變成了那個嬌嬌一瞪眼就眼淚汪汪，紅著一雙兔子眼的小可憐。好像從來沒動過似的。
“咳咳！”這個時候小平頭才呻吟出聲。
“我去！”羅易感歎。
蔡小虎眼睛發亮：“感覺看到閃亮亮的大腿。”
小眼鏡鄙視的看他一眼。
程子青掃視一圈，除了他們訓練營這幾個，大家都挺淡定。
嬌嬌是什麽人？
三木是什麽人？
這些都是什麽人？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他們果然不是來玩的。
這是什麽地方？山上有陣法，有陰靈，前麵還有什麽？
方舟大口喘氣，想大叫卻發不出聲音。
能不能有點緊迫感！我要疼死了！
不是說半個小時內不解決，大家一起死嗎！
一起死啊！不光我死，是大家一起死啊！
能不能抓緊點時間！
方舟抬起頭，這麽一會兒功夫，天已經黑下來了。
嬌嬌冷漠的一腳踩在小平頭的喉嚨上，女王般居高臨下，哼道：“小朋友？嗯？一把年紀整出點本事就敢惹事了？這是你能仗著年紀胡作非為的時代？愚蠢！”
“嗬，嗬……”小平頭驚惶的瞪大眼睛，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姬隱和絡腮胡也很淡定，好像被人血虐的不是他們的同伴。
姬隱溫柔的注視著柳盈雪。事實上，他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在望著柳盈雪，那笑容飽含深意。
姬隱笑道：“手下不懂事，剛回複了點力量就膨脹了，還請見諒。”
柳盈雪冷漠的擺手，嬌嬌哼了聲，利落的退後。
姬隱笑著指了指艱難爬起來的小平頭，道，“屬火，”
又指向絡腮胡道：“屬水。”
南柳點頭，跟胖子幾個商量了下，他從包裏翻出幾把刻刀，分別遞出去。
南柳拿著羅盤走進花海，選了幾個地方做下記號，又在空地上圈了幾下，劃了個十字，然後南柳、胖子、李天運、開始在地上刻畫，三木和陳晨往他們的畫上倒五彩的粉末。
羅易幾個看不懂，但不妨礙他們摸出手機拍下全過程。
蔡小虎嘀咕：“這都是素材啊，拿回去方所長肯定高興。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用沒屏幕的訓練室？”
程子青問：“他們在幹什麽？”
高遠隨口道：“畫陣圖，家學淵源。”
“家學……南柳他們，是道士？”程子青驚訝。
柳盈雪笑道：“南柳家是開道觀的，這些東西他們都熟。”
蔡小虎眼睛一亮，問道：“這東西能學嗎？不能覺醒學學這玩意也好啊。”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方舟退到一邊，靠著樹坐了下來，半邊身子已經疼的麻木，他整個人溫度高得嚇人。
天色迅速黑沉，就像已經到了深夜，劉雷和小四眼打開手電，給幾個人照明。
小平頭頂著腳印臉色鐵青，金桔湊到三木旁邊說著什麽，兩人站位有些奇怪。
方舟腦子裏血管鼓脹，嚴重耳鳴。
地上的圖案迅速形成，南柳幾個的動作卻越來越慢，小小的刻刀像有千斤重，他們滿身大汗，喘氣如牛。
天空越發黑沉，感覺有點像夢中那個黑暗。方舟靠在樹上，漸漸失去意識。
“成了！”胖子結束最後一筆，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成！”李天運直接躺倒。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南柳，周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南柳卻隻畫了一半。
來不及了！
南柳跪在地上，汗水滴答掉落，身體抖得厲害。
姬隱笑道，“這是想延長時間呢。可是照南柳這個速度你們覺得需要多少生命力呢？”
金桔怒氣衝衝：“有什麽關係，大不了一起死。”
姬隱不在意的笑笑，他看向柳盈雪：“陣圖啊，換個人來畫吧。”
沒有人動，姬隱就站在陣圖邊上，既不幫忙，也不搗亂，臉上帶著幸災樂禍。
劉雷推了推方舟，方舟勉強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時鍾，時間飛速流逝，剩餘5分鍾。
“嗬……”
方舟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5分鍾後一起死？
這回若是不死，他知道誰救他了。
南柳喘息得像風箱，汗落如雨，疲憊不堪，他幾乎趴在地上，青筋暴突。
2分鍾。
方舟再一次閉上眼睛。
好疼啊！
1分鍾
柳盈雪忽然向陣中走去。
30秒
她抬頭看天，天空漆黑如墨，看不到半點星光。
10秒
柳盈雪站在陣中心，拿出小刀劃破了手腕，鮮血滴在翠綠色的陣圖上，陣法瞬間激活，陣紋染上金光，暴發的金光照射在柳盈雪身上，她的人，她的血都變得金黃。
天幕的黑沉似乎都被驅散了許多。
時鍾重回30分鍾。
方舟睜開眼睛就看到沐浴在金光中的柳盈雪，柳盈雪神情冰冷，仿佛金身，方舟卻覺得他的臉越來越蒼白。
方舟咬著牙站起來，搖晃著向柳盈雪走去。
剛到大陣旁邊就被姬隱一掌揮出，摔在地上。
姬隱冷漠道：“別搗亂！”
姬隱踢開南柳，接著畫陣。
南柳被踢得滾了幾圈，摔在地上，瞪著姬隱。
方舟勉強抬頭，柳盈雪獨自站在陣中，無數金色光芒爬上她的身體，細如絲線的金光纏著她，沿著傷口鑽進血管。
這是什麽？
方舟掙紮著往前爬，金桔冷笑：“看著人替你死很高興吧？”
方舟拚盡全力站起來，再次向柳盈雪走去。
劉雷忽然一把扶住方舟：“別過去！你不懂，隻能添亂。”
方舟全身滾燙，神智不清，聲音沙啞：“她，會死！不能讓她為我死！”
“小子，別搗亂，那是她的選擇。”絡腮胡把方舟拎回去，丟在樹下。
咒印灼燒全身血液，從內部開始破壞著方舟的身體，身體在燃燒，血液卻徹骨冰寒。
方舟努力爬起，“生機可以延時，是吧？一個人，會死，兩個人，少死一半。我的事情，憑什麽讓她付出生機。”
絡腮胡讚同：“不錯，一個人失去大量生機會死，十幾個人一人失去一點沒事，但是，憑什麽讓我們付出生機。”
“不付出都得死。”方舟使勁掐住自己的額頭。
絡腮胡道：“不一定哦。”
“生機，我給。”
嬌嬌插話道：“你不行，你是咒殺的目標，你不能獻祭。”
柳盈雪開始發抖，方舟掙紮著站起來：“那就讓她死嗎？你們，不都是她的朋友嗎？”
嬌嬌冷笑：“誰告訴你我們是朋友的？”
方舟愣住。
什麽意思？
“她欠的，她還！”嬌嬌淡漠道。
方舟掙紮幾下都沒爬起來，好在姬隱的速度夠快，時鍾還剩15分鍾的時候，陣法終於完成。
姬隱丟掉刻刀，笑道：“開始吧。”
這聲音宛如天籟。胖子和南柳指揮大家入陣。
地上是巨大的八角形的圖案，中間套著五角形小陣，裏麵畫著三邊形，正中心一個圓。
方舟被拖進了圓心，正方形四角站著高遠、胖子、南柳，五角形五角站著姬隱、三木、嬌嬌、李天運、陳晨，剩下的人站在八角形的各角。
每個人手裏被遞了件法器，外麵八人是：劍、鏡子、玉如意、扇子、葫蘆、鈴鐺、鐵塔、鼓。
中心七人全部執劍，材質分：金、銀、銅、鐵、翠、玉、石、木。
方舟勉強站住，柳盈雪還站在那個獻祭用的小陣裏。
方舟忽然有些難受。
柳盈雪為什麽叫他上這座山？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遇到這個陣法？
她怎麽知道有人在這個時候引動咒印？
方舟盯著柳盈雪纖細的背影，覺得無比遙遠，比夢境中的那個灰眼睛還要遙遠。
柳盈雪轉頭看他，方舟想扯出個笑來，但是他全身麻痹，隻能抽動了下嘴角。
時鍾剩餘8分鍾。
方舟清楚的知道，時鍾現在顯示的是柳盈雪的時間。
柳盈雪還能撐8分鍾。
8分鍾後柳盈雪生機耗盡，咒殺降臨，所有人一起死。
“趕緊的，蝕月鍛身還差兩大劫，現在施咒者獻祭餘生製造日蝕，強行合成必死劫。不能讓大咒啟動，要不然神仙來了都沒用！”胖子大叫。
再磨蹭下去大家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