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和未婚妻的第一次約會
方舟咳了下，紅著臉道：“那個，我，正好放假。現在有時間，對，有時間。”
柳盈雪點頭：“好啊，我正好缺個向導。”
小表姨插話道：“你倆加個微信，回去自己約。”
柳盈雪笑著拿出手機，方舟盯著全英文的主頁有些愣，柳盈雪也反應過來，笑道：“看來得先買手機。”
……
城市公園遊樂場。
遊樂場建在城市公園內部，一片叢林環抱之中，暑假裏遊人很多，到處都是學生，年輕的情侶，小孩子和家長……
這是方舟頭一回單獨跟女生來遊樂園，感覺還挺新奇。他倆戴上同款的小熊鏡框。舉著五彩棉花糖，就像一對小情侶。
隻是看著像……而已。
站在過山車的鐵軌旁邊，柳盈雪眼睛裏閃著光，興奮道：“坐這個吧，這個好玩。”
方舟一臉懵。他想說不，他還沒痊愈，腿有點軟。
活了十六年方舟頭一次知道他恐高。
方舟嚴肅的說：“這個太刺激了，高遠交待過你心髒不好，不能太刺激。”
過山車這麽刺激，你一心髒病人考慮下同行的小夥伴可能恐高好嗎？
“謔謔謔謔，小夥子，膽子這麽小怎麽泡妞哇。”一邊擺攤的大爺突然發出魔性的笑聲，
方舟臉一紅，嘴硬道：“我朋友身體不好，不能太刺激。”
“哦，還沒追上小女朋友啊。”大爺笑得歡快，花白胡子一翹一翹的。
“未婚妻！”方舟大聲糾正，他瞄了眼，柳盈雪笑微微的也不反駁。
大爺摸出個絨盒，推到方舟麵前，笑道：“小夥子，約會怎麽能不買個定情信物留紀念？情侶對戒來一對。”
“城市公園旅遊紀念”幾個字印在盒子正中。
方舟無語。買這玩意當定情信物？逗呢？
不過，多年來跟老媽表姨表姐表妹們的相處經驗告訴他，凡是跟母的出來，絕對不要自己拿主意。他轉頭看柳盈雪：“要看嗎？”
方舟以為柳盈雪會拒絕，沒想到這姑娘走到小攤前開始挑選。
方舟就在一邊看著，以他的眼光壓根分不清紅石頭跟綠石頭有什麽區別。
戒指盒胡亂堆成小山，一張破紙板立在一邊，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戒指十塊。處處透著廉價的味道，能挑出什麽好東西來？
方舟安靜如雞，不插嘴，不發表意見。
方舟隨手拿起一盒，挺精致的盒子，裏麵卻裝了個鐵圈。幾根鐵絲纏繞著一塊石頭，那石頭，遠看像水泥塊，近看像水泥板上掉下來的塊。要不是有這麽個盒子，這東西扔地上肯定沒人撿。
也不知道誰設計的，在一堆醜戒指裏醜得特別突出，這玩意賣得出去嗎？
柳盈雪從角落裏盒子翻出一盒戒指。
那是對非常破舊的戒指，兩個環，深綠帶著灰白，看著就不幹淨，上麵還布滿裂紋，又舊又髒又破。
“就這一對吧。”柳盈雪說。
方舟瞄了一眼，就覺得他的審美跟不上這姑娘，但他不說。
大爺盯著那對戒指遲疑道：“這對戒指……嗯，說良心話，是我這裏最醜的一對。要不，小姑娘再換一對。”
確實醜。方舟在心裏讚同，但不是最醜的，水泥塊更醜點。
方舟麵帶微笑，溫聲說：“選這個了？那就買吧。多少錢？”
方舟丟下水泥戒指，摸出手機掃碼，這時突然閃過一道光，刺激得他閉上了眼睛，跟著額頭被打了一下。
方舟摸摸腦門，嘀咕道：“什麽東西？”
柳盈雪在方舟睜眼時收回視線，大爺則盯著方舟額頭上一閃而逝的瑩光，眯縫的小眼睛閃著精光。
大爺嗬嗬笑得像個世外高人，他忽然換了種神棍的語氣，道：“小夥子，我看你天賦異稟……”
方舟打斷道：“我不買秘籍、不拜師、不收徒、不要天材地寶……”
大爺：“……”
你這讓我怎麽接。
柳盈雪忍笑，把戒指盒遞到大爺眼前：“就這盒了。”
大爺瞪著戒指，動作飛快的另翻出一盒，笑得像個人口販子：“小姑娘，你這個不大好看，你看這一對是我這最漂亮的，這麽漂亮的戒指就適合你們這麽漂亮的年輕人，送你們，拿去，不要錢。”
方舟疑惑，大爺枯瘦的手裏躺著個漂亮的木盒，木盒上雕著繁複的花紋，光這盒子都算得上藝術品。
盒子裏是一對剔透的碧綠指環，用銀色金屬嵌出漂亮的梅花。
方舟不認識材料，但他看得出這戒指做工精致，款式漂亮。已經脫離公園旅遊紀念品的範疇了。感覺這一攤子戒指加起來都沒這對值錢。
大爺還說白送，什麽情況？
方舟沒看懂。
柳盈雪點頭接受，她接過大爺遞過來的戒指扔進包裏，再一次把她挑的那盒醜戒指懟在大爺麵前，說：“你的禮物我收了，這一對多少錢，我買。”
方舟：“……”
大爺：“……”
方舟清楚的看見大爺的笑容扭曲了一下。他覺著對女生的了解完全不夠，這操作怎麽看都有點……彪悍。
大爺掙紮道：“你要不……再看看？這個，多難看……”
方舟明白了，大爺不想賣那對醜戒指。
然後方舟又不明白了。
你不願意賣為什麽不直說？
還說什麽白送一盒，傻不傻。
這大爺一看就是個老光棍。
女生挑東西從來都是這個要，那個也要。他家老媽就從來不做選擇題。
現在可好，白搭了一對不說，那盒戒指人家還要。
方舟又不懂了，這大爺明明一臉肉痛，就是不說不賣。
什麽意思？
最終大爺放棄抵抗，大叫：“行行行！你們要就拿去！惹不起！”
柳盈雪滿意了，她拿出手機掃碼，還說：“你這生意做的不容易，我也不好白拿你的。”
柳盈雪利落的付完款轉身就走，方舟看看老頭，又看看走得瀟灑的柳盈雪，還是沒搞明白。
大爺手機上傳出機械的女聲：
“已收款一百萬元。”
多少？
方舟呆住了，大爺一副虧大了的表情，用桌布把戒指兜成個大包，背起來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