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跟殺人狂學砍人
夢境有些短，內容單一，信息量不足。
方舟歎息，隻能先這樣了。
睡覺是個負擔，讀書沒效果，負擔還超級大。方舟洗了把臉，懷念了一下那個可愛的安靜的漆黑的夢。可惜被白焰毀掉了。
方舟拿起塊觀想圖，繼續升級神界。
方舟從神界出來聽到客廳有聲音，打開房門一個胖團子就撲在他腿上。
方舟一把抱起團子，在團子臉上親了一口：“花生，想沒想哥哥。”
“想，臭舟！”
這是他弟弟小花生，國家放開二胎後出生的，今年兩歲。因為是近年來唯一的孩子，在姥姥家就是個小祖宗的存在。雖然花生話都說不清楚，他卻知道在姥姥家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天天賴在姥姥家不走。
方舟做勢要咬：“不聽話吃了你。”
“咯咯咯……媽媽……舟子壞，要吃寶寶……”
楊靜姝從廚房裏探頭笑道：“趕緊去洗手，吃飯了。”
“舟舟，當心別把衣服弄濕了。”方君成隨口道。
“當心什麽，就洗個手，臥槽——小鬼！” 方舟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噴了一臉水。
“咯咯咯——”花生伸著小胖手捂住水龍頭，弄得水花四濺，他自己咯咯笑個不停。
“你給我放手！”方舟弄了一頭一臉的水，氣得他捏著花生的小胖臉來回搖，“長能耐了，還會搗亂。”
方舟就聽爸爸跟媽媽抱怨：“這孩子不能給老人帶，幾天不見，又不像樣了。”
“孩子還小呢，三歲以前的記憶幾天就沒，習慣也好掰回來。”楊靜姝笑嘻嘻：“你呀，太記仇了，不就是弄你一身水嗎？”
方舟：“……”
爸爸不地道啊。
方舟看看傻樂的胖團子，手在水龍頭上一按，一小股水就衝著胖團子臉上衝去。
胖團子被方舟抱著，短胖的四肢撲騰著，被衝了一頭涼水也不生氣，還咯咯的笑。
直到楊靜姝過來看他，驚道：“你這孩子幹嘛呢？”
方舟笑得很乖巧：“玩啊。”
胖團子濕漉漉的也跟著笑：“玩啊。”
楊靜姝氣的在方舟腦袋上拍了下：“趕緊的，去換衣服，再感冒了。”
“三伏天，感什麽冒。”方舟做了個鬼臉，把團子塞給楊靜姝。
“你這孩子，看看！都弄濕了吧？難受吧……”媽媽嘮叨著。
“好玩。”花生笑得挺開心。
方舟搖頭：“這傻小子，被欺負了都不知道。”
方舟決定，以後花生大了，他多去他們學校轉轉，誰敢欺負花生，他先去揍一頓，這業務他熟。
花生是個開心的小朋友，咯咯笑個不停，被教訓了也聽不懂，被欺負了也不生氣。
方爸爸很憂愁。看看大兒子，更愁了。
楊靜姝看著大兒子，忽然道：“舟舟是不是變白了？”
方君成抬頭看了一眼：“沒睡好吧，有黑眼圈，顯得白。”
楊靜姝伸手去捏兒子的臉：“是這樣嗎？我怎麽覺得這孩子一下白了不少，這皮膚更嫩了。”
方舟抽了抽嘴角，趕緊躲開：“……媽，我16，本來就嫩。”
楊靜姝瞪眼，跟著又道：“梅子送了我許多好東西，我還在她們那辦了張卡。”
方舟：“梅子是誰？”
楊靜姝疑惑的看他：“你徒弟呀，你介紹給我的。”
方舟無語，他徒弟多了，他怎麽知道哪個是梅子。
方舟問老方：“爸爸，觀想圖你研究出什麽了？”
方君成看他：“材質很特殊，上麵有些特殊的紋路，應該是傳說中的陣法，我們沒有更多的資料，想做這方麵的研究幾乎不可能。怎麽，你想拿回那幾塊觀想石？”
方舟搖頭：“我看過了，你拿去的話……那是流年的，我問問他還要不要。”
“流年手裏有書嗎？”
方舟點頭：“有的，今天他拿了三箱書給我。”
方君成感興趣：“你帶回來了？”
方舟蔫吧的搖頭，方君成好奇，“怎麽？”
方舟再次搖頭，夫妻倆對視一眼，這孩子又受什麽刺激了不成。
飯後，方君成敲響了方舟的房門，“滅神錄，拿給我。”
方舟掃了一眼，那書還在老地方，書桌正中央。方君成拿過書，直接坐了下來，看著方舟，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今天又遇到危險了？”
方舟點頭，又搖頭：“早上掉坑裏，中午掉了個陽台，我都習慣了。”
方君成頓了頓：“陽台？”
“封閉陽台掉下來，本來應該砸我腦袋上，剛好有人撞我，就躲過了。”
“有人撞你？認識嗎？”
方舟搖頭：“沒看到臉，轉頭就不見了。跟我徒弟是一路人。”
方君成看兒子，“還有嗎？”
方舟繼續搖頭。
方君成疑惑，這孩子怎麽看也不像是沒事。什麽事情還不願意說？那肯定是讓他丟醜的事情。
方君成不再多問。
……
“啊——”
“呼呼——”
漆黑的臥室裏，方舟又一次驚醒。
他急促的呼吸，想把夢中沾染的血腥味排出體外。
那個殺人狂，為什麽這麽喜歡殺人？
過去十一年他用一個世界打破了夢裏的死寂，現在，麵對這個“喧囂熱鬧”的噩夢他要怎麽辦？
他隻是一個旁觀者，像個上身的鬼魂似的，眼睛都不能眨一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體會殺人狂的屠殺日常。
夢裏的世界就是個煉獄，充斥著生靈的哀鳴，死亡來臨時的絕望！
學嗎？
能學嗎？
方舟看了這麽多場也沒習慣，他不喜歡恐怖片，他從來不看悲劇，他隻喜歡喜劇。
可這夢每天晚上都做，怎麽辦？
方舟要崩潰了。不能不睡覺嗎？
要不睡覺的時候他就進神界。神界能代替睡覺吧？
心髒突突跳得起勁，方舟覺得再這麽下去他又得看醫生，還是精神科和心髒科的。
窗外漆黑一片，時間是淩晨3點40，方舟決定不睡了。
不知是誰發明的睡覺，人為什麽要睡覺！
屋子裏很安靜，方舟卻覺得耳邊回響著各種嚎叫。汗濕的衣服粘乎乎的，他歎著氣，拿了衣服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打在身上，方舟感覺好了一點，滲進骨子裏的冷被個一點點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