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可怕的教導主任
909所。
休息室。
方舟猛的坐起來，他瞪大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衣服已經被汗浸透，他像條擱淺的魚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可是氧氣怎麽都不夠。
昨天晚上的噩夢還在繼續。
戰場上，廝殺不斷，死亡隨行，血流遍地，斷肢滿穀……
今天的夢無縫對接了昨天的夢。
方舟有種感覺，戰爭不停，這夢斷不了。
這是夢嗎？
頭一個黑暗的夢他做了十六年，這個戰場他要呆上多少年？
方舟深呼吸，可是驅除不掉夢裏的血腥味。
怎麽辦？
方舟按開台燈，然後僵住了。
桌子上放著本古書，那是本很舊的古書，書名：滅神錄。
昨天，他親手撕了這書，然後這書在他眼前燒成了灰。他多少是有點兒可惜的，他爸爸喜歡研究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沒準爸爸能從裏麵發現點兒什麽。
可是，大概是他的反應太大，他家老方非常果斷的把書給燒了。
沒想到都燒成灰了這書還能回來。
這書，果然不是個正常的東西。
丟掉能自己回來。
泡在藥水裏能恢複。
燒成灰都甩不掉。
厲害！
厲害到超出認知，不可思議。
問題是這麽厲害的東西為什麽突然就纏上了他？
就像昨天那群神經病一樣，莫名其妙的就纏上來了。推不掉，甩不脫，拒絕不得。
到底為什麽？
從前他可沒遇著過這樣的事情。
昨天拜師的有1729人，說起來他們那條街距離方舟家和學校都不遠，以前方舟也沒少在步行街逛，還曾在他們附近經過。
那麽多人都沒遇到過嗎？
大概率是遇到過的。
他們從前不發作，忽然就想拜師是什麽意思？
不是他們集體變神經病了，就是方舟本人忽然就變得招神經病了。
在什麽時候變的？
因為什麽變的？
變了什麽？
這是方舟急需知道的事情。
所以，這些天裏發生的哪件事，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目睹白焰、生命時鍾忽然啟動、白焰入體、破碎黑暗、時鍾清零……
到底是哪一件事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
方舟拿著書找到他爸爸的時候，方君成一個人在實驗室裏。
“爸爸。”
看到方舟，方君成笑了下，他看了看時間，道：“怎麽過來了？等我一會兒跟你一起回去。”
“爸爸，你又打算不睡了？昨天你就沒睡。”
方君成在方舟腦袋上胡嚕了一下，說道：“才兩天而已。”
方舟攥緊手裏的書，有點兒不想給他爸爸看了，再這麽下去，他這邊還沒什麽結果，他爸爸搞不好先要來個過勞死。
方舟說道：“現在都2點了，爸爸，你去休息吧。”
“好。” 方君成笑了下，他接過方舟手裏的書，笑道：“還真的燒不掉？真神奇。”
方君成把書隨手丟在觀察攝像頭下麵，道：“走吧，這書要長腿跑了，正好可以拍拍過程。”
“爸爸，你這回查出什麽來了？”
“你的DNA變了，你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有很大的提升，骨密度變大，細胞分裂速度加快……等明天給你測測力氣，我懷疑你的力氣變大，體力變強了。”
方舟笑道：“感覺我變超人了。”
方君成笑道：“能飛嗎？”
方舟搖頭：“沒長翅膀啊。”
“超人也沒翅膀。”
……
機場。
“周所長，麻煩了。”
“哪裏，陳局長剛打電話來說了，研究所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況且也沒啥大事兒，都是半大孩子嘛，這個年紀的孩子衝動，平時打個架什麽的都是小事。但是這飛機上搞不好是真會出事的，一旦出事就不會是小事，那是關係到整個飛機上所有人員生命安全的大事！”
“是是！孩子不懂事，我們帶回去教育，他們也是我們研究所訓練營新入學的學員，我回去就跟王所長反應，給他們加安全教育課，讓他們好好學學！”
蔫巴的坐在一堆的幾個人默默的看著，自稱研究所研究員的老男人跟趕過來的警察頭頭有說有笑。
警察還是給麵子的，打著哈欠迅速辦了手續，老男人走過來，道：“程子青，蔡小虎，惠李，韓野，劉平，周仁，羅平，趙白九出來吧。”
羅易先跳出來：“不是，大叔，你就管他們幾個？順手把我們也給帶出去唄？那個姓羅的還是我弟弟呢。其他那幾個都是我兄弟。”
老男人看他一眼笑道：“行啊。學費到帳，立刻領你走。”
羅易：“嗬嗬……大哥你不是逗我吧。五千萬，我也不值這價呀，再說，我兄弟們那都交了四個億了，買八贈一行嗎？”
老男人笑眯眯：“你都說你不值這價了，怎麽還好意思要這個待遇。”
羅易強忍著給這老家夥一拳的衝動，嬉皮笑臉道：“不就打個架嗎？我們還年輕呢，有熱血。”
老男人冷笑：“打架是小事，打架不挑場合就是蠢，飛機上是能打架的地方？情節輕的最高都能判五年。你們這些，有一個算一個，就這智商，去我們研究所應聘保潔都不要。要我說了算，別說五千萬，五個億也不要你們這種腦子不清的。基本的利弊都搞不明白去什麽裏世界，送菜嗎？”
一群十八九的少年臉色變幻不定，但是沒一個人出聲。無他，這老男人長得……半禿的腦門，框架眼鏡，刻薄的臉，太特麽像教導主任了。
老男人卻不管，轉頭往外走，道：“走了，大爺的！老子三天沒回家了，結果因為你們這點破事兒，我就得出實驗室。耽誤老子多少事！方君成那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麽，研究所窮得揭不開鍋了搞這麽一堆廢物回來。”
程子青拎著自己的包，快步跟上，蔡小虎幾個對視一眼，紛紛起身。
蔡小虎小跑上前，試探道：“請問您老怎麽稱呼？”
老男人回過頭，視線落在蔡小虎的一腦袋白毛上，不滿道：“你這腦袋什麽顏色？你家裏人也不管管？幾歲了？還上學嗎？”
“這不是……有機會進裏世界嗎？裏世界，也有學校，在那上，也是……一樣的……”蔡小虎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覺得氣短，“教導主任”這氣勢太犀利了。他開始後悔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