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死也就打死了
小劉把手機還給方舟，又打了個哈欠，道：“掛了吧，我們都來了。”
方舟看看小劉，又看看三師兄，疑惑道：“你們，都是這裏的人？”
小劉笑了下，“這裏的老板是我二舅，我的大名叫劉金光，你可以跟著大家一起叫我小劉。那個被你踩腫腳的傻大個兒是老板的三徒弟，大名叫李二狗，你高興可以叫一聲三師兄，不高興喊聲二狗子也成。”
李二狗抗議：“老子早就改名了，身份證上現在叫李大龍！李大龍！”
小雀斑撇嘴，“能差多少？新來的，我叫莫小米，他們都叫我小米。”
“……”
這倆是真警察？是綁匪家親戚？
我怕不是打了個假的110。
“我二舅呢，讓他出來收徒弟吧，趕緊的，完事了我好收隊。”小劉拎了把椅子坐下。
小米笑道：“急什麽，留下來吃了飯再走，要不還得吃你們那食堂。”
小劉笑著點頭：“行啊。”
……
武館內堂。
鐵塔和矮子並排躺在床上。
滿臉大胡子的館主金燦一臉凝重，他捏著胡子盯著床上的兩個徒弟。
旁邊站著個青年，青年二十幾歲，斯文有禮，正在檢查兩人的傷勢。
好半天，青年搖頭，不解道：“神識傷。鐵頭的，神識被凝固住了，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好。小五的……神識幾乎被打碎了。全身上下都沒有傷痕……這是，遇上神修者了？”
“這倆孩子是有多倒黴。”大胡子歎氣：“這表世界越來越不安全了。都不知道危機在哪，隨便出手就是個死。”
青年擦著手，漫不經心道：“都想搶占先機，可先機不是那麽好搶的。”
“醫師，小五還有救嗎？”
“表世界貧瘠，不長靈藥，也就那顆遺留的神藥能用，也不知道還剩多少藥性。”不用抱太大希望。
大胡子歎氣，“去問問天一，呸！去找老道看有沒有辦法，興許運氣好的話，哪天從門裏出來個人，正好就帶著藥，正好就出讓了。”
醫師都被逗笑了：“治療神識的藥在裏世界都珍貴無比。裏世界出來的大多是探親，根本不會帶這些東西。再說，從表世界進去的就沒幾個混得好的，指望他們？還不如盼著能出門遇著個銀月族，興許還能治治看……”
“銀月族太稀罕了……”大胡子又怒道：“去看看那小子。怎麽一言不合就下這麽重的手！”
醫師挑眉：“怎麽，要給小五報仇。”
大胡子瞬間慫了，他喃喃道：“打了也就打了，又沒死，就是死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我就看看，還不能看看嗎？”
醫師稀奇道：“和平年代呆久了，我還以為你真就養出自高自大的毛病了，原來你還知道認慫。”
大胡子不自在的揮舞著蒲扇似的大手：“行了，我又不傻，都知道踢到鐵板了，還跟鐵板硬扛，是嫌死的不夠快？我的傳承記憶可告訴我，要想活的久，首要的不是實力，而是認慫。隻要封印一天不開，表世界就是神修者的天下。我去看看這神修者到底是多高個級別，能把小五傷成這樣！”
……
京城，程家。
高樓林立的城市中心，最繁華街道的背麵，坐落著一座古樸的古式宅院，院子占地很廣，假山泉池樹木花草應有盡有。
程家是老牌家族，經過數代經營，程家人在軍政各界都有不錯的作為。
今天，程家的當權者們齊聚於此。
坐在上首的是程家老爺子程海。雖然已經退下來有些年頭，但是，程家最有分量的仍然是他。
程海看了一圈，屋子裏有他子侄輩，孫輩，曾孫輩，他們程家人都很優秀，可他心裏仍然有遺憾。
裏世界，像個魔咒，他已經遲暮的心湖總也無法平靜。
他最優秀的親孫子程名遠本來有機會的。
可是，他死了。
程家的天才死了。
程家再也沒出過那樣的天才人物。
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中間的青年身上，那是程家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子弟程子青，18歲的軍校生，軍中大比出盡風頭的兵王。程子青的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他麵容英俊，線條冷硬，麵無表情的樣子冷酷極了。
很優秀。
可是不夠優秀。
就在不久前，他丟了五大訓練營的名額。
程海盯著程子青看了半天，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到程名遠的影子。
良久，程海歎氣：“子青，裏世界……其實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訓練營的名額，丟了未嚐不是好事。”
程子青的瞳仁猛的一縮，他緩緩的抬起頭，直視著程老爺子的眼睛，他用清冷的聲音陳述事實：“我是軍中第一的兵王！軍人，沒有怕死的。”
“你隻是軍校中的兵王。”程海的話語就如數九寒天裏的冰水，毫不客氣。
程子青滯了一下，就聽程海繼續說：“說到底，你還不夠優秀。”
是啊，還不夠。
要不然，怎麽會丟了名額。
程子青的爺爺程木林忍不住道：“二叔，子青這孩子已經很好了，他才隻有18歲，去年以省狀元的成績自己考進了軍校，這次大比又是全軍第一，他……”
“不夠！”一身軍裝的程木易打斷他，程木易是程木林的親大哥，也是程家軍中軍銜最高的人。他不苟言笑，看起來格外刻板，他道：“省狀元一年幾十個，所謂軍中大比也隻是他們集團軍的大比。進入裏世界的是人類中的精英，對手會是一個國家，一個世界！如果你隻能做到這些，就留下來，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不錯的未來。”
“不！”程子青吼出來，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中暴發精芒：“我可以！我會是最優秀的，比所有人都優秀！我要進入裏世界，哪怕丟命！”
程子青的父親擔心的看著兒子：“子青……”
程子青眼神決絕，“我不想做一輩子的凡人！我要攀登更高的山峰，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絕不後悔！”
程父動了動嘴唇，最後隻能一聲歎息。
程海有一瞬的恍惚，多年前，有個鮮活的少年也曾留下豪言壯語，一往無前的奔向那個神奇的世界……
程老爺子閉了閉眼，歎氣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我成全你。”
程子青一愣，他眼中光芒刺眼，“我可以進訓練營？”
程老爺子擺擺手：“隻是個機會。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沒道理不成全你。用我程家的全部去成全你。程子青，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永遠都別忘了你現在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