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俏番這是我媳婦，程俏俏
房車連續行駛了三個小時以後，程俏俏是真的有些困了，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以後，就準備閉上眼先眯一會，駕駛座上的男人出聲提醒她道，“困了就先睡，如果覺得在這裏不舒服，就去後麵睡！”
房車的空間很大，她身材這麽嬌小，睡在上麵應該會覺得挺舒服的。
“不要！”他這麽一提醒，程俏俏驀地就不想睡了，她搖搖頭看他，“那樣就你一個人多無聊啊，而且，啊……”她說著，又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她立馬甩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一點，小手拍拍自己的臉蛋，不經意間地抬頭就看到了前麵路口的一個路牌，她瞧著覺得這個地名很眼熟，坐在那裏想了一會兒以後，瞳孔猛地放大，她興奮地用手指指著路牌給他看，“那裏，那個，我明白了，我們是要去雲鄉的對不對？是不是？！”
鄒昊原本是想等到到達目地的以後再說的，現在被她看出來了，隻好笑了笑默認，不過想想又覺得很奇怪，“我記得你隻來過一次雲鄉，怎麽會把路邊的路牌都記得這麽清楚？”
提起往事，程俏俏眸眼裏的光很快地黯淡下去，她悻悻地感慨，“我是隻來過這裏一次沒錯，可那一次的時候心裏真的很絕望，然後又是一個人來的，路上也就有點怕，也是很想知道你的家鄉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還有去你家鄉這一路上的風景都是什麽樣子的啊，所以我就一路上都把這些要路過的站點都給記下了，唉！”
說著她重重地歎息一聲，瞌睡也跑了個無蹤影，“說起來那時候也真是很傻的對不對？明明就已經知道了跟你一點可能也不會有了，可就是舍不得放手，知道會惹你煩，惹你嫌，可還是舍不得放手！”
“對不起！”關於那時，鄒昊除了這三個了，別的實在也講不出別的什麽。
“不要說對不起，其實你也沒有做錯什麽，是那時的我也太偏激了！”程俏俏說著，眼神下意識地就往自己的左手腕上看了一眼，腦中閃過當年血流如注的情景，她打了個寒顫，“幸虧那時候被我嫂子發現的早，不然我輕者這裏一定會留下一條很深很深的疤痕，重者可能都已經死了！”
“俏俏！”男人心尖一陣一陣地刺痛著，往事裏他對她做過的糟糕事情太多了，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現在才想要這麽盡力地彌補她，這麽地要跟她度半年的假期，事實上，如果不是她提出來說很想再來一趟雲鄉，他也一定不會打亂計劃地先陪她來一趟這裏，他眉頭糾著放慢了車速，開始想著改變線路，“我們不過去了！”
“為什麽？”程俏俏看出來他有意地想在下一個服務區那裏停車的意思，她阻止了他，“是因為我剛才說的事情嗎？鄒昊，你別想那麽多，我剛剛就是那麽一說而已，我沒有別的什麽意思的，你相信我！”
“而且我真的挺想再去雲鄉看看的！”她急切地跟他解釋，“那裏是你的故鄉，我們現在在一起了，自然地是先要回那裏去看一下！”
“……”鄒昊沉默了很長在一段時間，凸起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以後，他才勉強地再繼續往前開著，“我不想讓你不開心，任何一點的不開心都不想讓你有！”他聲音低低地說。
“我知道，我也明白！”程俏俏點頭衝他溫柔地笑了笑，“但我沒有一點的不開心啊，我剛才就隻是在想，其實那些年裏的我確實也挺惹人討厭的，凡事就喜歡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一點地都不知道收斂，以為自己年紀小，別人就得讓著我，供著我，其實這樣一點也不好！”
“你沒有！”男人很不滿意她這樣說自己地，轉手將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牢牢地放在自己的手心裏，“那時候是我做得不對，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偏偏要對你說那樣的話，俏俏，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
程俏俏被他寵得除了想笑還是想笑地，“其實呀，我剛剛還突然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你還記得我去影視城拍戲不？害得我嫂子受傷那次，唉，想想不管是我哥還是我嫂子真的對我都好好，有時候我就在想，一定就是老天爺看我什麽都太順利了，所以才在情路上給我設置了這麽多的關卡，不過還好，這一關我都挺過來了，現在已經苦盡甘來了，以後就盡量地不提這些了吧！”
“所以，我要謝謝你這麽多年的堅持！”鄒昊說得很鄭重地，“可能要不是你的堅持，我早就放棄了也不一定！”
“不！”程俏俏不認同他這樣說，“我覺得這就是天意，這就是緣份，緣份和天意都存在的時候，連老天爺都不忍拆散我們了！”
“……”
這一路上，兩個人就這樣時不時地聊一會兒，有時是講一講過去，有時是談一談未來。
淩晨三點路過一個服務區時，程俏俏說什麽也不讓鄒昊再開車下去了，知道他身體素質都好，但她也不想他疲勞駕駛，不過兩個人也沒有睡車上，隻是在服務區很普通的賓館裏睡了幾個小時。
這麽一耽擱，到達雲鄉的時候就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較之幾年時，雲鄉的整體經濟狀況看起來好了很多，馬路瞧起來都是新修的，路的兩旁都新添種了一些景觀樹，和一些很容易活起的花花草草。
程俏俏有生以來很少來過這樣的地方，坐在車子裏瞧著可稀罕壞了，尤其是耳尖地聽到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聲時，她更是新奇壞了，“鄒昊，鄒昊，這是知了的叫聲吧，我從小到大可想看看知了到底長什麽樣子了，可惜一直沒見過到，你等下帶我看看好不好！”
她這般可愛的小模樣惹得男人真是憐愛極了，他目光寵愛地看了看她，“等下我抓過來一隻給你玩玩！”
“啊！”程俏俏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很崇拜的模樣，“你會抓知了？”
鄒昊，……
他很享受著她崇拜著她的眼神，難得得瑟了一把，“我不但會抓知了，我還會抓野雞還有野兔！”
“真的啊！”小魔女對他的崇拜加深了何止一點半點的，“那等下你帶我去玩好不好，野雞和野兔都是在山上的嗎？你不知道我上次來其實就可遺憾了，我就覺著這裏的山又不高，然後看起來又很有特點的樣子，不爬一爬實在太可惜了，你帶我去好不好？”
爬山？
嗯，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順便地再在山上過個夜也是不錯的吧！畢竟，山上的風光怎麽可能是山下能比得了的呢？
鄒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不忘提醒她，“這兒的山雖然看起來不高，但都比較陡峭，爬起來會很辛苦，你確定你可以！”
“我肯定不可以啊！”小魔女睜大看眼睛看他，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這不是有你在嘛，有你在就什麽都不怕，有你在也就可以爬一下，歇一下，然後爬不動的時候，還可以讓你背著啊，畢竟是你自己說過的，我一點都不重的，對不對？”
“……”古靈精怪的樣子惹得男人失笑著搖搖頭，順著她的話接下去，“仙女怎麽可能會重呢？一點都不重的，而且能背著這麽漂亮的仙女爬山是我三生有幸哎！”
被他這麽一說，小魔女的小尾巴可不就是又要翹起來了，“哪是！再怎麽也不是每個凡夫俗子都有機會背仙女的！”
說話間的功夫，車子就已經快要開到了鄒昊的家門口，由於上次過來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所以程俏俏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的家在哪裏。
隻是眼看就要到了，鄒昊卻一下地停好了車，程俏俏正想問他怎麽忽然停下了，就從後視鏡裏看到不知什麽時候起車子後麵跟著很多人都指著車子比劃著，很好奇的樣子。
鄒昊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臨下車之際，問程俏俏道，“想要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嗎？”
程俏俏想了想，小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又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穿著，有些猶豫，嗯，再怎麽著也是正式地見他的家鄉人，她怎麽會粗心大意到沒有提前打扮一下自己呢？
至少，也該穿隆重一點的吧，而且穿裙子一定會顯得規規矩矩一點，不像現在身上的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T恤短褲的，怎麽瞧都跟身邊男人一身正裝的樣子完全地不搭。
鄒昊看出她的猶豫，他唇角噙著笑意傾身摸摸她的頭，“俏俏這樣也很漂亮，而且這些都是我的鄉裏鄉親，還有鄰居，沒有那麽多講究的！”
“可是！”程俏俏咬咬唇，“可是我想給他們一個更好一點的印象！”
她知道她看起來就是那種什麽都不會做的大小姐，可是到了這樣的時刻，她真的也好想給人家留下一個更完美一點的印象，至少這樣以後，這些人茶餘飯後聊起來的時候，都會說，噢，鄒家的那個媳婦哦，很漂亮的，看起來就很乖的樣子咧！
“這個模樣就是最好的！”鄒昊看出來她其實也想下車，就給她打氣道，“最真實的就是最美的，仙女就是不打扮也是仙女！”
最後一句話成功說動了程俏俏，她咬牙一閉嘴，挺胸擺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說得沒錯，仙女就是仙女，要什麽打扮呢，本姑娘我就是天生麗質，怎麽看怎麽美，走，下車去！”
頗還有大姐大派來的樣式逗得鄒昊低笑出了聲，他率先地下車跟鄰居們點頭致意打過招呼以後，然後去副駕駛那裏給程俏俏把車門打開。
程俏俏挺自信滿滿的心態在接觸到幾十個人眼神上下地不停打量以後，沒來由地繃了，她很緊張地像個小媳婦一樣站在鄒昊的身邊，直到鄒昊的大手握上她的小手以後，她砰砰砰跳個不停的小心髒才微微地停了停。
倆個人十指緊扣著站在一起，程俏俏嬌小動人，鄒昊高大如山，讓人看著又養眼又登對，尤其程俏俏看鄒昊時那有愛的眼神，絕對的是個女人都心動了。
“剛才從後麵瞧著就想是阿昊你回來了，沒想到追上來看看還真是你回來了！”人群中，一個上了年紀頭發都快白光的老奶奶說雖然是對鄒昊說的，可眼神始終的都落在乖巧漂亮的程俏俏身上，“這是媳婦嗎？長得可真俊啊，看起來就跟一朵花一樣！”
程俏俏平時最不禁別人誇她了，一誇她就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搖了下鄒昊的手臂，“聽到沒，這奶奶誇我長得好看呢！”
“聽到了！”男人笑笑，爾後將視線移到了很熱切地盯著他倆看的人群裏，“好久沒見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程俏俏，大家叫她俏俏就好！”
“程俏俏！這名字取得真好聽啊，人長得也俊俏，阿昊你這小子有福氣了！”
這回說話得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
鄉親們都熱情，鄒昊看到他們也很開心，就一個一個地向程俏俏介紹著都該叫什麽，小魔女很聽話地跟著他叫，她長得好看，聲音又清脆甜美，一夥人是怎麽瞧怎麽順眼。
一番寒暄過後，剛才那個最先說話的老奶奶就又開口說，“咱們整個雲鄉裏啊，就數阿昊你最有出息還不忘本了，你呀，現在是什麽都好，就是父母去的太早了，以前奶奶看你回來都是一個人，也就沒好意思說你，年紀不小了，既然已經結婚了，那就趕緊把孩子這件事也抓緊了，有了小孩子以後，可別忘了回來辦酒席啊！”
“一定一定！”鄒昊很尊敬地對奶奶點頭又點頭，“奶奶放心，辦婚禮的時候我們一定也會回來辦的！”
“那就好，那就好，人不忘本就好，就是好孩子！”老奶奶很滿意他這樣的回答，隻是說著，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怎麽惠心沒跟你一起回來？她這孩子也真是的，男人再怎麽忙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回來啊，現在這社會一個人帶著孩子出門哪行啊，阿昊啊，你也在京都，見了她男人，可要說他幾句，惠心可是個好女人，讓他別以為她在京都沒有親人就可以欺負！”
老奶奶這樣一提起任惠心，人群裏一下來議論開了，一時之間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說起來，“要說惠心啊，真是好長時間都沒帶著她男人回來了！”
“唉，警察大家都這樣吧，忙，何況人家還是個消防警察，再說咱們這地方離京都也有些遠，一來一回地，現在年輕人都忙工作，京都消費那麽大，男人不賺錢，怎麽養活孩子和惠心呢？”
“就是就是啊，我瞧著那方肅就挺不錯的，人看著是真正派，惠心跟著他，這輩子也就有福氣了，那孩子苦命了這麽多年，老天也該給她一個好男人！”
“……”
她們這麽說得程俏俏完全地迷糊了，難道她們都不知道方肅已經去世了嗎？
這麽大的事，惠心為什麽一點都沒和家鄉人說呢？
一直到又回了車裏，她的一顆心還是糾著，鄒昊看出她的疑問，就主動地跟她解釋說，“惠心不想讓她們知道方肅已經去世了，如果碰上人問起了，你也就照她的意思說就好！”
程俏俏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但也很好奇，“為什麽她不想讓她們知道？”
說起來這個，鄒昊不長不短地歎了口氣，“一來是因為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她過得不好，再有就是，你也看到了，鄉親們都很熱情，如果告訴她們了，那有可能她以後每次一回來別人都會問起這個事，你也知道，這裏她心裏的痛，她不想被人提起來，就表示她不想回到這個地方來還要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程俏俏了然地點頭又點頭，末了，也是長長地歎息一聲，“真是苦了她了！”
“以後都會好的！”男人拍拍她的頭，隨即又啟動了引擎。
很快就到了家門口，程俏俏下意識地往車廂後麵瞅了一眼，嘻嘻地笑了兩聲，“你什麽時候準備的那些東西？”
“白天的時候讓人備下的！”
“噢！”程俏俏拖長尾音應了聲，想起剛才他把那些一盒又一盒昂貴的營養品遞到鄰裏之間的樣子，她調皮地笑了笑，“我覺著你挺有當村幹部的潛質的！”
“……”
真是聽不出來她這一句話是在誇他還是在誇他，他也回之笑笑，但沒有說什麽，因為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時隔多年，程俏俏再一次地站在這幢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的平房麵前，內心忽地就平生出了許多許多的感慨，她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久久久久都沒有說話，一直到鄒昊把門打開，能看到小院內的情景時，她才恍然醒神過來，明白這一次不用隻站在外麵看看，也不用進去以後就像上次一樣地那樣心虛難過，這裏，以後也要是她的家了！
如多年前一樣，小院內還是很整潔，甚至就連她上次來時那些盆栽花還是長得那樣好，她在那些盛開的花枝前停下腳步，傻愣愣地問男人，“家裏不是已經很長時間都沒人住了嗎？怎麽這花還是長得這麽好？還有啊，”她很奇怪地又看了一遍幹幹淨淨的小院子，“怎麽這半點都瞧不出來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是昨天我讓人特意過來打掃的！”鄒昊走到她身邊解釋給她聽說，“這房子太舊了，時間長沒人居住又潮濕，所以就讓他買幾盆花在這裏！”
“噢！”程俏俏恍然地點頭，他有這份心，她怎麽想都是很開心地，美滋滋地挽著他的手臂，“快帶我去參觀一下你家裏，上次來得好匆忙，都沒有怎麽看呢！”
鄒昊先是打開了客廳的大門，裏麵還是以前的擺設，老式的沙發，老式的電視機，一切的一切都是老式的，就連牆壁上掛著的照片像框都是好些年以前的款式。
自打聽他講述了他父母的愛情故事以後，程俏俏就對他的父親好奇得不得了，這會子便小跑著跑到相框前盯著他們的全家福瞧。
照片裏的鄒昊那時年紀還不大，但個子已經快要趕上他的父親了，板板正正的樣子站著，怎麽瞧都挺有一股子正義之感的，他的衣著很老舊，看得出來，他們一家在這裏的日子過得是很清苦，他的母親還是坐著輪椅，隻是那時候看起來要年輕一些，身體狀態好像也比她上次來見到時要好得多，從她恬淡的麵上看出來，她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一個大美人，許是雙腿殘疾的過，她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麽開心，眉宇之間總有一味愁緒。
再有就是他的父親了，那是一個看起來跟鄒昊身高相差無幾的男人，隻看他看起來更壯一些，肌肉緊繃繃的，站在那裏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勢不說，他長得也很是粗獷，讓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這人絕對不好惹的感覺！
縱合來說，鄒昊長得還是比較隨他的父親一些，許是後來沒有一直從事打拳職業下去的緣故，鄒昊比起他的父親從表麵上看起來少了一股狠勁，多了幾絲柔和！
程俏俏站在那裏看了好半天以後，咬咬手指，對著照片中一家三口的樣子，低聲地說了句，“等將來有了寶寶就把我抱著寶寶的照片P進去，這樣看起來就更像一家人了！”
“……”男人沒想到她站在這裏這麽認真地瞧了半天居然就得到這麽一個心得，他莫名覺得很想笑，事實上，他確是也沒忍住地笑出來了，他換了個散閑點的姿勢盯著她看了看，很正經的回她，“想法是挺不錯的，但最近三年之內你是別想了！”
“？”程俏俏被他說得愣了下，沒怎麽搞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最近三年之內別想了是什麽意思？是這三年你都不想要孩子的意思嗎？”
男人輕描淡寫的點了下頭，見她似乎有些不開心了，他超認真地用手捏捏她的下巴，一副要找她算賬的樣子，“我都憋了三十一年了，難道你不該讓我好好地痛快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