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拿下了人,沒拿下心
“溫女士,我也跟你保證,下一次你見羅雅醇的時候不是在監獄裏就是在停屍房裏!”
溫靜被他語氣裏的戾氣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她喘著氣難以置信地看他,“你一定要做得這麽絕?”
嗬,他做得絕?他做得絕嗎?怎麽他沒有感覺到?
程習之長長地吐出一口煙圈,青白色的煙霧將他那張俊臉隱得更加高深莫測,“隻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
“程習之!”溫靜被他這漫不經心的態度深深地刺激到,她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你是要將你的媽媽逼死是不是?你是不是要為了河文意那個賤女人背上不孝的罪名,我告訴你,隻要你敢娶她,我一定會死在你們婚禮現場的。”
“噢。”程習之點點頭,神色還是與剛才無異,“你要高興,那你就去死吧,剛好能跟羅雅醇作個伴!”
“……”溫靜氣得嘴都快歪了,她三步衝上前踮起腳狠狠地甩了程習之一個耳光,幾近發瘋地在衝他咆哮,“早知道你這麽沒心沒肺的,我當時在醫院裏就應該掐死你,讓你活下來就是一個錯誤,程習之,你要敢給我做出傷害雅醇的事,我就活著折磨死你在乎的人,你給我等著!”
程習之被她打得臉部有些發麻,他垂眸自嘲般笑了笑,溫靜卻是將他這個笑容看成了對自己的譏誚,她伸手使勁地扣住他寬厚的肩,像小時候每一次拿他撒氣一樣地晃動著他的雙肩,“我在給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我讓你不要動雅醇你聽到了沒有?!程習之,你別以為你就沒有……”
她還沒有吼完,身子就被人從後麵拉開了,鄒昊隱忍得手指關節都泛白了,可又不敢太失禮數,“夫人,程總身上有傷,您不能對他做這麽激烈的動作!”
本來話還沒有說完的溫靜就挺生氣的,被他這麽大力一拉開,她的怒氣就更加深重了,何況這個人還是她從來就沒有放到眼裏過的鄒昊,她想也沒想地抬起手想甩鄒昊一個耳光,依鄒昊的身份他自然是不敢躲的。
可耳光卻沒有甩下來,程習之適時捏住溫靜的手腕,力道大到溫靜那張塗滿厚重脂粉的老臉都扭曲了,程習之的臉色卻也比她好不到那裏去,他的嗓音冷得就像從地獄裏發出來的,“還想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對我的人下手,做夢!”
然後他狠使了一把勁將溫靜甩到一邊去,天上還飄著雪花,石板路又滑,溫靜一個趔趄,竟一下子跌坐在了冰涼的地上,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的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張嘴就要謾罵起程習之來。
可是這一次程習之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站在那裏,用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態看著他,深邃的眉眼裏是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不想給我死的就好好地待在老宅裏,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們溫家的老祖宗都挖起來!你可以試試看我做不做得到!”
溫靜徹底傻眼……
溫家的老祖宗……
他,他真是瘋了,那也是他的外公家啊!
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
他怎麽可以為了河文意那個小賤人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程習之甩下這句話給她以後,頭也不回地就朝大宅門口走去,鄒昊緊緊地跟在他後麵,對著他高大如山的背影點了幾百億個讚,大老板剛才護著他的架勢真的令他好有安全感!!
。
回去的路上。
鄒昊在駕駛座上坐著,想問什麽又不敢問,直覺上大老板完好無損地出來了,事情應該也就順利地解決了,可是怎麽他看大老板的神情,一點勝利者的喜悅都沒有呢?
其實抓謝東這件事說難也不難,隻要程老爺子這邊一鬆口,那不就是易如反掌的手嗎?而且看這架勢,程老爺子應該完全還是站在自己孫子這邊的啊!
他偷偷地從後視鏡瞄了大老板一眼,後者正長腿交疊地坐在那裏大吞雲霧,眸中蓄著他看不懂的情緒,再瞄一眼,他還是那個樣子,讓人完全猜不透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再想瞄一眼,不幸被抓了個正著,鄒昊心虛地移開了視線,程習之眼神淩厲地瞥了一下他,“皮癢了?”
“嘿嘿嘿!哪有,”鄒昊狗腿一笑,灰溜溜地抬手摸了摸鼻頭,“這不是擔心程總您嗎?”
男人又斜他一眼,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我用你擔心?”
“程總!”鄒昊立馬換上正經臉,不忘記好好拍馬屁,“您看您這話說得,您是我老板,是給我發工資的人,我不擔心您我擔心誰啊!”
“是嗎?”後座上的男人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他,“那平時又是誰天天在心裏罵我冷漠無情完全一副資本家主義嘴臉的?噢,還說我連血都是黑的?”
“……”鄒昊額頭瞬間劃過三條黑線,尷尬得真想把他這張臉拿塊布子遮起來,聲音竟莫名帶了些撒嬌的意味,“程總……”
程習之俊臉一板,“用這麽軟的聲音叫我幹嘛?”
鄒昊,……
好吧,他閉嘴!!
誰讓他家大老板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拿他開涮呢?
不過話題都說到這了,說實話,他鄒昊要是個女人的話,他還真迫不及待呢!
畢竟大老板有顏有錢,活還賊拉好!
別說是他了,放眼全京都的女人哪一個不想爬上他家大老板的床?
後座上的男人又陰惻惻地開嗓了,“收起你腦子裏那些肮髒的想法!”
“程總!”鄒昊被嚇得差一點兒追尾了,驚得額頭上直冒冷汗,“您怎麽知道我腦子裏在想您?”
某男麵無表情地陳述一個事實,“你露出了癡漢般的傻笑,那樣子醜得跟地主家的傻兒子沒差!”
噗!
鄒昊感覺自己一口老血噴出好遠。
大老板這毒舌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他搖搖頭收收心神,暗示自己注意力集中一點,要是再這麽跟大老板聊下去的話,難免不會出事故,雖然他性取向正常,但也架不住他家老板魅力大啊。
車子就快要開進錦繡瀾灣時,程習之忽然改變了主意,“去暗香?”
鄒昊怔了一下,“今天大年初一,暗香不開業的啊。”
男人遞給他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你沒傅景洪電話?”
“啊啊我有我有!”鄒昊說著趕緊又帶上藍牙耳機撥通了電話,湊巧的是傅景洪這時候也剛好在暗香。
他掛了電話以後才想起什麽,眉頭擰了擰,“程總,您背上的傷還未好,這樣去喝酒不太好吧。”
程習之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想了想又甩給他一句,“隻有我的女人才有資格在我耳邊叨叨叨的,你再這麽絮叨我扣你工資!”
“……”
蒼天啊,他是真的好冤啊,他明明就是一番好意的好嗎!!!
到達暗香會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因為傅景洪是老板,所以他想來就得有工作人員陪著,剛好也是到了午飯點,他就命後廚人做了點菜過來。
倆人在常待的包廂裏隨意地吃了點飯,期間程習之一直在抽煙,傅景洪看他濃眉緊鎖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是不是謝東的事很棘手?用不用我幫忙?”
程習之傾身彈了彈煙灰,隨手執起一杯紅酒,“不用,應該很快就能收尾了。”
傅景洪咂咂舌看他,“那我怎麽沒瞧出來你作為勝利者該有的微笑?”
“……”程習之將紅酒遞到唇邊,淺淺地抿了一口後才道,“今天大年初一,沒跟你那位倩倩公主出去玩浪漫?”
“倒是想啊!”提起蔣倩南,傅景洪自動切換成吊兒郎蕩的模式,“可也得她肯才行啊。”
程習之橫他一眼,“沒拿下?”
傅景洪撇撇嘴,也執起一杯酒,不過他的那杯是白蘭地,他一飲而盡,“拿下了人,沒拿下心,隻能算是成功了一半。”
“嗬嗬嗬……”程習之很不給麵子地嘲笑了他兩聲,“這世上還有你傅公子拿不下的人?”
“嗯哼!”傅景洪不置可否地朝他攤攤手,“現在不就有一個了?”頓了頓又說,“感覺我要打持久戰了。”
“持久戰?”程習之挑挑眉。
聽出他話裏的調侃,傅景洪抬腳不輕不重地踢了下某人一直晃蕩個不停的大腳,嘖嘖開口道,“以前倒是沒感覺出來,以為蔣政凡的女兒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相處時間長了才發現並不是那樣的,她戒心很重,而且你也知道,她對她那個啟昂哥哥可是感情深著呢!”
程習之聽得笑了一聲,斜支著腦袋看著妖孽一樣的傅景洪,“幹嘛,吃醋了?”
“切!”傅景洪又踢了他一下,銳利的桃花眼微微地眯起,“隻是覺得似乎就這樣吊著一個女人還不錯,她戒心重,那小爺我就多花點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