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想放她走
“嗯。”陶樂樂點點頭,嘟著嘴哼哼道,“我跟那個女人八字不合,每次見到她都會被弄得很狼狽。”
男人俊臉一沉,語氣不太好地陳述,“所以,你就任由她羞辱你?”
“我……”她張著小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半天後才哼哼扭扭地道,“那我是想跟她吵,跟她理論來著,可是不行啊,如果跟她什麽都說了,那不就等於把咱倆關係都暴露了,我不想連累你,她那個人罵兩句也就沒事了,大不了我回頭給康衍煒打個電話叫他以後讓他媽不要來騷擾我了。”
“嗬……”男人嗤笑著看她一眼,一隻手從褲袋時摸出一根煙來,他低頭點煙的樣子很迷人也很魅惑,徐徐地吐出一口煙圈以後才又說,“我可以把太太的意思理解成不管出了什麽事,太太都不會把咱們這一段婚姻關係告訴別人?還有就算是被人欺負了,也不會想著來求我找我幫忙?”
陶樂樂本來見到他挺意外挺開心的,可是這一下卻不知道為什麽,聽著他這般質問的語氣,心尖像是被什麽利器劃傷了似的,顫顫的疼。
她勾唇笑了笑,那笑裏有淡淡的落寞,更確切的來說,那是強顏歡笑還差不多,“結婚的時候就說好要隱婚的啊,我怎麽可以背信諾言將事情告訴別人呢!”
末了又說,“也不是說被人欺負不想找你幫忙,隻是覺得你每天這麽忙,不太好意思去麻煩你,這些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而且,”她眼珠子一轉,“剛才難道不是你叫校長去幫我解圍的嗎?我不知道你這麽問我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我真的隻是想咱們在一起能純粹一點,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很好。”程習之微微頷著看向她,語氣說不太有多好,但也說不上有多差,“太太最好記得今天說的話,信守你的諾言。”
陶樂樂,“……”
偌大的辦公室突然很安靜,除卻倆人的呼吸聲之外,旁的再也聽不到什麽聲音了,這種安靜,讓人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倆個人就那樣站在那裏,程習之若有所思的抽著煙,陶樂樂沮喪地垂著腦袋像是一個被訓話了的學生。
男人一支煙很快抽完了,緊鎖的眉頭卻沒有鬆泄半分,他像是有很多心事,又像是走進了什麽困境一樣,惟有抽煙時才能稍稍地緩解一些心裏的悶塞。
膝蓋上的傷還沒有好透徹,這樣站了一會兒又開始疼起來,陶樂樂咬咬唇,有些支撐不住了,素手難以控製地撐著書桌的一角,額頭上已經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滴,她輕喘著氣,盡量很平靜地對他說,“叔,我還有課,我先走了。”
她盡力克製著自己保持平時走路的樣子,直到走到門邊程習之渾厚的聲音才響起來,“腿怎麽回事?”
沒有想到會被他看出來,她以為自己裝的挺好的,莫名的就一陣委屈,想上前去抱抱他,又覺得場合不對,似乎身份也不大對。
半晌陶樂樂閉眼搖搖頭,澀澀地說了句,“沒事,就是站的時間長了麻了。”
男人沒再說什麽。
陶樂樂離開沒多大一會兒,陸校長就回到了辦公室,看到正站在窗邊抽煙的程習之,討好的意味明顯,“程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將康衍煒客座教授的課全部取消了,還有他的母親,以後也不可能再來這裏了,另外今天一切的目擊者我也想辦法堵住她們的嘴,您放心,今天早上的事絕對不會傳出去,陶同學還是那個品學兼優,年年都領獎學金,絕對能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的陶同學,不知這樣處理,您可還滿意?”
雖然他今天已經五十有餘,但站在這樣的商業奇才,家世顯赫,氣場強大的程習之麵前,不自覺地就卑躬哈腰起來,沒辦法,這年頭有錢有權的人都是爺。
程習之嗯了一聲,隨即掐滅了手裏的煙,清清淡淡地衝他道,“麻煩陸校長了。”
陸校長狗腿笑笑,“嘿嘿不麻煩不麻煩,能為程先生辦事,哪裏敢說什麽麻煩。”
。
暗香會所。
傅景洪像是看什麽稀奇怪物似的盯著包廂裏抽煙的男人看了好半天才嘖嘖道,“底下的人跟我說你過來了我還不相信,習之,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在法國的嗎?”
他可是記得這次的事情很棘手的,那邊不像在中國有老爺子坐鎮,什麽事情都好處理。
程習之麵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彈了彈手裏的煙灰,“已經解決好了。”
“哇哦!”傅景洪一臉崇拜,“怪不得老爺子當年死也要你當程氏的接班人,不得不說,眼光真好。”
他說著在沙發裏座下,打開了一瓶洋酒倒給他一杯,“這麽難搞的事情都解決了,怎麽看你還是一臉愁容?”末了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那陶妹妹小別勝新婚,跑我這裏來喝酒是什麽情況?”
男人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沒有猶豫地一飲而盡,明顯心情很不爽的樣子,辛辣的酒精刺激了他的神經,默了幾秒後才暗啞著嗓音道,“昨天半夜太太打電話跟我表白了。”
“噗……”傅景洪剛到嘴酒全部被噴了出來,西裝褲都被弄濕了一大片,他無語地拿抽紙擦了擦,“你們倆口子沒毛病吧。”
結婚都好幾個月了,愛也沒少做,這時候來了個表白,確定這不是小年輕才會做的事?
程習之沒有搭理他的調侃,他俯身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支著酒杯反複地搖晃著,湛黑的眸裏有暗光劃過,“我一直以為她不會說的,沒想到她說出來了。”
傅景洪朝他攤攤手,“很意外嗎?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那丫頭的心思全寫在她漂亮的眼睛裏了。
“是有點意外。”程習之搖搖頭,抿了一口杯中的洋酒,“今天早上下了飛機我去了她學校,看到她被別人欺負,我問她為什麽不反擊,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嗎?”
傅景洪看他一眼,搖搖頭。
“她說,”程習之忽然笑了笑,眸眼極深地看著手裏的那杯酒,“她說她不想給我惹麻煩,也會信守自己的諾言不會將和我結婚的事說出去。”
傅景洪,“……”
好半晌後,他才把握著茶幾上的打火機說了句,“不可否認,陶妹妹是個挺省心的主,不過,習之,”他頓了頓,眯著桃花眼看著慵慵懶懶長腿交疊著的程習之,“這樣不是很好嗎?反正本來你也沒打算跟她過一輩子啊,現在她這麽聽話,不是挺符合你的要求的。”
末了傅景洪又說,“說起來這事我也得負一半的責任,當初你媽找上我的時候,我沒告訴你的主要一個原因就是我摸不準你媽什麽時候會對你下手,我又怕我跟你說你不信,所以我就用了點手段讓雅醇回了澳州,其實我之前就是想著隨便給你找一個女人,隻要能證明你方麵還行,我就安心了,可誰知道天下還會有這樣的緣份。”
“不關你的事。”程習之衝他淺淺笑了下,倆人碰了下杯,“是我自己的原因。”
傅景洪這會子總算是後知後覺地聽到點什麽意思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麵色深沉喝著酒的男人,劍眉攏了攏,“習之,我怎麽感覺你像是走進了一個迷宮似的?你是,不想放她走麽?”
猛地他又想起蔣倩南那兩天在他耳邊說的一些事,麵上一驚,“我聽說你前幾天讓王姨帶著陶妹妹去醫院檢查身體了,習之,你是不是想用這個困住她?還是你想用這個事情給自己找一個理所應當的理由?”
程習之,“……”
他抬腳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下,削薄的唇角掛著不屑的笑,“腦洞這麽大,不虧是搞傳媒的。”
“不是,習之。”相較於他蠻不在乎的姿態,傅景洪顯得很認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你沒感覺自打跟她結婚以後,你變了很多麽?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來,你對她的身體挺迷戀的。”
“是!”這一點程習之也不否認,“畢竟她是這些年我第一個結果。景洪,我恨這個結果。”
“……”
真是天意弄人,傅景洪垂頭笑了笑,那笑裏更多的都是無能為力的意思,“前天我去醫院看河文意了,你知道我跟她說了什麽嗎?我告訴她,習之現在很好,可以正常的睡女人了,那個女人也很好,如果你能繼續睡著,那你就這樣睡一輩子吧,我知道這樣講對她不公平,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越到這個份上了,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就越不想讓她醒過來,習之,這麽多年你是怎麽過來的,我是一點一點看在眼裏的,可是,現實就是現實,河文意一醒過來,你就要盡到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