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黑衣女惡魔
狠,太狠了,真他麽的狠!
對敵人狠的人不算是真的狠,對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能狠下心來拔掉自己十根手指的人更是狠上加狠!
秋天靜默有揪心的看著綠色燭火下發生的一切,心裏無限的震驚,更讓秋天驚訝的是,當女人將自己的十個指甲全都拔掉的時候,那詭異的綠色燭火又恢複了暗黃色,而女人眼中血一樣的紅色也慢慢變成了常色。
紅色眼珠變成了黑色,正常人人一樣的黑色。
“噓……”一聲如釋重負的噓氣聲帶著從地獄中死一回又回來的解脫。
秋天終於明白女人剛才為什麽把那粗大的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了,如果她不把自己綁的死死的,她很怕自己根本扛不住那種劇痛。
女人丟掉了沾著血斑的鉗子,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剛椅子上,她他拔掉了十根手指上的指甲蓋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渾身上下三萬六千七百個毛孔中滲出來的冷汗更是將她的衣衫打濕。
“哢擦.……”
繩索自動解開,女人卻一動不動的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慢慢的,女人的喘息聲歸於寂靜,屋子裏也安靜成了一片,窗戶外的那雙眼睛依舊看著屋子裏的女人,眼睛上的兩道劍眉出奇的皺的很緊。
時間又仿佛過去了整整一個世紀,女人悠悠轉醒。
女人頹然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她身子虛弱的厲害,一個站起來的動作她幾乎試了十幾次才成功,站起身之後,女人起身走了幾步走向冰箱。
十根手指頭還在汩汩流血,一滴滴血滴在地板磚上,不知是燈光的原因還是秋天視線的原因,他總是感覺那滴在地上的地板磚上的血不是紅色,而是黑色,墨汁兒一樣的黑色。
女人步履蹣跚的走向冰箱,打開了冰箱的門從中又拿出了兩罐啤酒,她用滴著血沒有指甲蓋的手指硬生生的扣開了啤酒上的拉環,指尖滴落下的黑色血液似乎滴入了啤酒中,可女人也不在意,她拿起易拉罐,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酒入腸,酒精中的麻痹作用似乎讓女人稍稍減弱了些許的痛苦,女人手指輕顫的捏緊了易拉罐,輕步移到沙發前又默默的坐了下來。
蠟燭似乎要燃盡了,女人的力氣放佛用盡了,她抬起血糊糊的手指輕觸在麵頰上遮住的一層黑紗,輕輕揭開。
麵紗徐徐滑下,而窗戶外的那雙好奇的眼睛也是越瞪越大,等麵紗終於滑下的時候,窗戶外的眼睛吃驚的瞪到了最大,那雙眼睛的主人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麵紗下是一張白淨無暇的臉蛋,那張臉上帶著死人一般的慘白之色,但再蒼白的色彩也遮擋不住女人那絕美的容貌。
秋天看清女人容貌的那一刹那便愣住了。
因為,那女人的樣子對秋天來說很熟悉,很熟悉。
白.……白千茴?真的是她?!
秋天一隻手使勁的揉揉眼睛,再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燭火中的那張慘白的臉分明就是白千茴的臉!
白千茴?怎麽是她,怎麽會是她?
秋天真的沒有想到,殺人狂魔居然是白千茴。
她不是醫生嗎?天海市市立醫院眼科的主治醫生,一身醫術高超,以治病救人為天職,她一個醫生,專門救人的天使,怎麽轉眼見脫下了白大褂之後卻變成了黑衣女惡魔?
誰能告訴秋天答案?似乎沒有人告訴秋天答案,秋天問自己這個問題,貌似也想不出答案來。
白千茴,究竟是,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那張臉,的確是白千茴的臉,秋天絕不會認錯,但那張熟悉臉上的眼睛卻是一雙陌生的眼睛。
一個人眼神和容貌一樣,都是固定的,白千茴的眼神是平靜的,唯有在和病人診療的時候,她平靜的眼睛會偶而放出一抹暖色,而此時此刻秋天看到白千茴的眼睛卻是冷漠的。
冷漠如冰塊,沒有一絲絲人的色彩。
她到底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還有她的眼神怎麽那麽陌生,好像是一個陌生人的冰冷眼神。
秋天吃驚不已,他很想躍進窗戶進去問一問白千茴到底怎麽了,可理智又讓秋天不能那麽做,秋天忍住了衝進去的衝動,默默的趴在窗台上往房間裏麵看去。
房間內,白千茴頹然在沙發上做了一會兒,指甲上的血也慢慢地止住了,待到血液幹涸之後,白千茴輕輕緩慢又站了起來居然開始脫起了衣服來。
一件,一件,一件,黑衣脫了,鞋襪脫了,很快,她脫的隻剩下身上的三點內衣,白千茴很自然的脫掉了衣服走向浴室去洗刷一下身上的汗水以及身上的罪惡,她沒看到的是窗戶上的那雙瞪大的眼睛。
白千茴妖嬈的身材直入秋天眼簾,筆直的雙腿,光滑的小腹,豐滿的雙方,披肩的黑發,白千茴身上每一處的肌膚都有人勾人心魄的魅力,秋天屏住了呼氣,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白千茴的嬌軀在他的眼中走遠了。
“嘩啦.……”她走進了浴室,打開了水蓮蓬,滾燙的開水澆在她的身上,可她卻不覺著熱,熱氣騰騰的白氣中,白千茴任由熱水當頭澆下,她也不擦拭自己,隻是慢慢的被水所淹沒。
……
秋天實在沒有偷看女人洗澡的癖好,尤其那個女人還不是他的女人,秋天等到白千茴走入浴室之後他便輕輕的鬆開窗台沿著排水管道原路返回。
離開了小區,秋天腦中的一副畫麵卻久久不能揮去。
白千茴拿著鐵鉗子,眼神冷漠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拔掉了自己的手指甲。
她,到底怎麽了?她,到底是秋天認識的心地善良的白醫生嗎?
秋天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她為什麽有那麽長的指甲?尋常人怎麽可能長出那麽長的黑色的指甲?還有,她的眼神為什麽是血紅色的?普通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就算是西方人的眼睛最多也就是藍色的而已,紅色眼睛是什麽鬼?
還有,她為什麽要殺那些負心男人,難道她真的被男人傷害過嗎?就算她真的被某個渣男傷害過感情從而憎恨天下間所有的負心男人,想要把天下間所有的負心男人全都殺了,可她畢竟是醫生啊,醫者父母心,以為她的作為醫生的醫德考慮也不應該輕易的要了別人的命吧。
白千茴,一個陌生的女醫生,突然間像蒙上了一層迷霧,秋天想不懂,隻有把全部的疑問都放到心底。
心事重重,眉頭緊鎖,秋天大步返回了新民小區,開了車回到翡翠湖別墅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秋天放滿了腳步回了家,見葉紫薇玉體橫陳在沙發上輕輕睡著了……
她應該是等了秋天一晚上,等著等著實在是乏了,也不知什麽時候,她沉沉睡去。
秋天輕柔抱起葉紫薇的嬌軀,像抱著個嬰兒,葉紫薇躺在秋天的臂彎裏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震動,她在睡夢中被秋天抱著回了臥室。
葉紫薇沉沉睡了,小葉子也睡了,秋天輕輕的將被子蓋在了母女兩人的身上,低下身在小葉子的臉蛋上親親起了一口,接著,秋天又鬼使神差的在葉紫薇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親完了,秋天像做了賊似的急忙出了葉紫薇的臥室回到了客廳,客廳的茶幾上,秋天一眼就看到了一份天海日報。
秋天皺皺眉,拿起報紙,頭版頭條一篇占據了報紙三分之一橫幅的報道映入秋天眼睛。
天海市驚現挖心殺人狂,截止到今日,已有二十一人遇害,遇害者都是胸口的心髒被挖去,死相極慘。
報紙下麵的報道都是各個案件的一些詳細的過程,包括之後二十多個男性的身份背景等等等等,秋天仔細看了一下,雖然報紙上沒有說這些男性是幹什麽的,但秋天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一個關鍵性的信息,那就是,這些男人遇害的地點要麽是在某某酒店的不遠處,要麽就是在某某小區裏。
綜合所有的信息,秋天越發的堅信他之前的推斷了,這些男人應該都是外出偷腥的野貓,都死在了外出偷腥的過程中。
報紙的結尾,是警方呼籲廣大市民若是有線索的話積極報案,如果線索屬實,一律獎金十萬,如果能抓到犯罪嫌疑人,獎勵翻番。
能讓鐵公雞的警方拿出幾十萬懸賞這個犯人,可見這一連串的連環殺人案在天海市造成了多麽惡劣的影響。
秋天細想一下也的確是那麽回事兒。
在天海市,能有錢在外表養情人養小三兒的男人肯定都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有錢有權有勢力的人才有能力養情人,這些人不是什麽富豪就是某個官員,再不濟也得是關校長那樣的有點權力的人,遇害的二十多個人應該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應該都有點能力,突然死了二十多個頗有權力的人,那些遇害者的家屬的確給天海市的警察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白千茴,為什麽呢?到底為什麽?秋天放下了報紙,可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