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相親!
幼兒園靜悄悄的,孩子們都在上課,學著人生啟蒙的知識,啊喔額,一嗚魚,波破魔佛幾七夕……
秋天趴在桌子上,姿勢懶洋洋的,他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個比拳頭稍大的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木盒子,是秋天差點拚了老命才換來的,這裏麵,裝著秋天全部的希望。
秋天小心翼翼的打開木盒子,一陣冷氣普鋪麵而來,似乎將秋天剛剛呼出的冷氣凝沉了冰霜,秋天鼻尖一僵,鼻涕泡好像都被凍住了。
雪山冰蟾,名不虛傳,秋天暗讚一聲,大手掀開木盒子,定睛看去。
木盒中,雪山冰蟾靜靜的躺在裏麵,白的耀眼,像是一團白麵。
聽樂瑤說,這玩意兒這會兒正在冬眠期,閉著眼睛睡的那叫一個香。
秋天仔細打量這雪山冰蟾,昨晚上情況著急,他也隻是輕輕一瞥,並未認真的看冰山雪蟾到底長什麽樣子,今天秋天才有功夫認認真真的打量這傳說中的雪山冰蟾的真麵目。
雪山冰蟾,四爪如雪,爪下有幾個肉眼可見的倒勾死死的抓在盒底的軟玉上,它身上有著一小塊一塊的凸起,像是人身上的牛皮癬,最引人注目的是雪山冰蟾的背後,它的後背上,一字排開,竟長了五根尖尖的肉刺。
五根肉刺,奇形怪狀,長在一個蛤蟆身上,更讓這個蛤蟆看起來醜陋幾分,那幾根肉刺不是白色,而是近乎透明的顏色,肉刺中央,依稀有道白色液體緩緩流動。
大千世界,果然無所不有,秋天本以為他在非洲草原上見到的那些個奇形怪獸已經很多了,沒想到剛一回華夏,弄到的這個雪山冰蟾就讓他大吃了一驚。
就在秋天愣愣的盯著雪山冰蟾好奇的時候,傳達室的門又被一陣敲門聲給震響了,這次不是墨香雪,是秋雅。
“哥,我給你衝了感冒衝劑,你快拿去喝了。”
秋天神色一愣,連忙蓋上木盒子,起身拉開房門。
秋雅手心裏捧著個保溫杯就走了進來,一進屋子,秋雅靈敏的鼻子使勁兒嗅了嗅,屋子裏充斥著的感冒衝劑的味道自然逃不聊秋雅尖尖的鼻子,她啞然叫了一聲,“哥,誰給你衝的感冒衝劑呀。”
“呃……這.……”一陣語塞,秋天正要解釋,卻聽秋雅嘻嘻一笑,“別解釋了,哥,我猜是墨老師給你衝的感冒衝劑對不對?嘻嘻,沒想到墨老師挺貼心的嘛,我這個做妹妹的還沒過來呢,她倒先來了。”
“這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墨老師恰巧……”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說明你心裏有鬼。”秋雅一副鬼馬精靈的模樣,開心的眼角都快要笑開了,“看來墨老師挺關心哥哥的,不過.……”
秋雅忽然間像是想打了什麽,撅撅嘴巴有些可惜的說道:“不過墨老師的家裏人好像不喜歡哥哥誒,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我還是找童姨再給你找個吧。”
秋天瞪著眼,咳嗽一聲,說道:“丫頭,你可不許亂來,我暫時還不想找女朋友,你可千萬別麻煩童姨給我介紹女朋友。”
“晚了,嘻嘻嘻。”秋雅放下保溫杯,忽然調皮的說了一句。
“什麽晚了?”秋天忙問了一聲,看著秋雅這調皮的樣子,秋天心裏忽然升起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果然,秋雅民抿著小嘴唇,輕笑一聲道:“剛才,我找了童姨,告訴她你想找個女朋友,童姨很開心的答應了,剛才我從童姨那兒出來的時候正聽童姨喜滋滋的在打電話呢,好想她已經找到了合適了人選了,是個女老師,二十多歲,可漂亮了。”
“我,靠……”
幾道黑線從秋天的腦門上徐徐滑過,秋天哭笑不得,張大了嘴巴,“丫頭,這個.……就算我要找女朋友,也沒那麽著急吧,還有,這兩天你要陪我去看醫生,我哪兒有空去見什麽女老師啊?”
“我不管,反正你得去。”秋雅倔強的說道:“你要是不去相親,我就不去看醫生,童姨都已經跟人家聯係好了,你要是不去的話,童姨夾在中間多難堪啊,你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童姨你也得去啊。”
這完全就是把秋天架在火上烤啊,一個小雅一個童姨,秋天夾在中間,一個是重若親媽的童姨,一個是他妹妹秋雅,秋天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就拿這兩個女人沒招。
秋天幹巴巴笑了兩聲,用帶著商量的口吻說道:“那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老老實實的陪我去看醫生,等你的眼睛治好了,甭說去見個女老師了,你讓我見一萬個女老師,女護士,女警察都行。”
秋雅捂著嘴咯咯咯笑了兩聲,“還女老師,女護士,女警察,沒想到哥哥你這麽不正經啊,說,你是不是偷偷喜歡了什麽護士呀,警察呀什麽的了?”
秋天一腦門子的汗水,“我喜歡個屁的女護士和女警察啊,我現在就想把你的眼睛趕快治好,其餘的,我沒心思也沒時間想。”
“不行,你先去相親,我才答應去看醫生。”
“先去看醫生,看完醫生就去相親。”
“不!”秋雅的脖子一扭,死倔死倔的說道:“你要是不去相親,打死我我都不去看醫生。”
無奈,秋天隻好妥協,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道:“行行行,不就是相親嗎?又不是去刑場,不過你可得答應我,等我相完親見完那女老師之後,你可得乖乖的陪我去看醫生。”
秋雅這會兒倒是不反對了,她眯著眼睛成了一條縫,嘻嘻笑著說道:“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明天下午,晚上七點,童姨給你約了個地方,西海岸咖啡廳,那個女老師會在那兒等著你,”秋雅推門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她趴在門框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咯咯咯偷笑著說道:“童姨還說了,明兒個你去見人家女孩兒的時候,可千萬不許穿保安服了啊,童姨說了,你要是再敢穿保安服去相親,她就打斷你的腿。”
“可是明天早上我要帶你去看醫生啊。”秋天叫道。
“我可不管,你不相親,我就不去看醫生,死都不去。”秋雅走遠了,留下秋天一個人看著空蕩蕩的門外怔怔發呆。
“.……”
相親?我的天!
二十五年了,秋天從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走上相親這條路。
如果,要是讓千裏他們知道他們的頭兒會被人逼著去相親的話,估計會笑掉大牙吧。
頭兒想要的女人好像都沒有得不到的吧.……
至於半友半師半父的老槍,要是讓他知道了秋天要去相信的消息,老爺子肯定會磕巴著他的旱煙鬥子可勁兒的嘲諷秋天。
等秋雅走後,秋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這會兒不單是胸口疼了,腦仁嗡嗡的也開始疼了。
秋天不怕殺人,不懼戰鬥,為了執行任務,他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一口東西,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去消滅他的目標,可,這一會兒,秋天的心裏突然有些沒底。
相親是什麽東西?那是大齡男女青年在找不到歸宿的前提下,沒辦法就靠別人牽線坐在了一起,互相寒暄,看對眼了,牽手同行,看不對眼,今天過後下次見麵打個招呼,也隻會說一句,你好,陌生人。
在相親之前,他們倆完全是個陌生人,互相都不熟悉,甚至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叫啥,更不用說了解對方的性格和愛好了。
兩個世界的人,忽然被擠到一個世界裏,貌似,很尷尬。
明兒見麵了,該說啥?你好,我叫秋天,你好,我叫某某某,日,多尷尬啊,多無聊啊,多扯淡啊。
要不是秋雅,秋天發誓這輩子都不可能去相親,可有了秋雅,秋天不敢不聽,誰讓她是秋天的小姑奶奶呢,在秋天的世界裏,她最大。
秋天趴在桌子上,腦袋裏飛速幻想著明天到底該說什麽,忽然,秋天覺著自己有了害怕的東西,這個東西,叫相親.……
“哎,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麽安慰一下自己個兒,秋天稍稍平靜了一下,不就是個相親嗎?難道還能比刺殺哥倫比亞毒梟還難?
一天的時間眨眼既逝,秋天在傳達室無聊的呆了一整天,這期間他除了偶爾出去逗一逗小孩子之後基本上都是呆在幼兒園裏的,等到了晚上,最後一次的下課鈴聲敲響之後,秋天捂著胸口走出傳達室的門,燦爛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著,他和一個又一個的小朋友揮手告別,目送著這些可愛的孩子投入他們父母的懷抱裏。
很快的,幼兒園的孩子都走光了,還剩下個小葉子,一臉肥嘟嘟的小丫頭拖著下巴一個人坐在大木馬上,搖搖晃搖。
“小葉子,在幹嘛呢?”秋天大步走向小葉子,臉上露出了自己都沒有發覺出的暖笑。
小葉子見到秋天,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趴在木馬上,像個小大人似的說道,“想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