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高興的淚水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秋雅鍋碗瓢盆叮叮當當的的聲音中悠悠轉醒，睜開眼第一時間穿好衣服，秋雅就趿拉著拖鞋摸著牆壁拉開了房門，房門外，一陣熟悉的飯香湧入秋雅的鼻孔。
瞬間，秋雅緊張起的小臉舒展開來，原來一切都不是夢，是真的，哥哥，是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她的身邊。
“丫頭，起床了啊，洗洗手洗洗臉，吃飯了。”
屋中，秋天身上係著淡黃色的圍裙，兩隻手各拿著剛蒸好的包子和做好的小菜，背後房門打開的聲音讓秋天轉過了身子看到了妹妹。
把食物放在桌子上，秋天又接下圍裙幾步走到秋雅的身邊拉著秋雅的手走到了飯桌旁，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好，秋天盛了一碗粥放在秋雅的手裏，笑著開口道：“吃吧，剛做的，嚐嚐我的手藝。”
“好。”甜甜一笑的秋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秋雅端起碗一口氣把碗裏的粥喝的幹幹淨淨，一碗粥下去，秋雅已經飽了，可她還是抹了一把嘴角的粥漬把碗往前一伸，笑嘻嘻的說道：“哥，我還要喝。”
“好，我給你盛。”秋天笑著接過了秋雅喝的幹幹淨淨的碗，又給她盛了滿滿一碗。
秋天見妹妹喝著粥都在笑，他心裏也高興，坐在一旁的秋天，端起碗拿起了包子塞到了肚子裏。
秋雅飯量小，兩碗粥下去秋雅就吃飽了，吃飽了的秋雅托著下巴頦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憑著感覺看著秋天，耳朵裏聽到秋天吃飯發出的巨響聲，秋雅眼皮不眨，可她每一個毛孔都帶著笑容，說道：“哥，吃完飯你就在家休息，我要去上班了。”
“我送你……”秋天三口兩口把米飯扒拉到嘴裏，嘴巴被米飯塞得滿滿的，秋天也把米飯硬生生的咽下去，站起扶住了妹妹。
“哥，不用了吧，我行的.……”秋雅聽秋天說要送她去上班，美眸先是一喜隨即又是一愁，眼神暗淡下來，輕聲說道：“哥，你剛回來還是先等一等再說吧，等警察真的不上門來找你的話你再出去。”
秋天懂得妹妹在擔心什麽，她擔心的是秋天被警察發現再被抓到監獄裏去，好不容易盼到哥哥回來，秋雅可不想再失去哥哥。
“丫頭，沒事的。”說著，秋天忙走上前拉起秋雅的手，安慰的笑道：“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這.……”秋雅猶豫一陣，微微的點著頭，開口道：“那好吧，不過，哥，你戴上帽子，別被人認出你來了。”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就不要擔心了。”微笑著的秋天，拉緊秋雅的手邁出了木門，邊走秋天便笑著說道：“丫頭，我既然回來了，就算今天不見麵，明天也會和大家見麵的，就算明天不和大家見麵遲早我也會和大家見麵的，再說了，監獄的事都過去五年了，警察都認為我死了，應該不會有警察再注意到我了吧。”
秋雅聽秋天這麽解釋，稍一尋思她也覺著有幾分道理，當初警察可是親自登門給她送來死亡通知書的，那麽看來警察應該是把監獄裏的某個犯人當成是他的哥哥了，既然監獄的登記上哥哥都死了，自然不會有警察再關注哥哥了。
“那行吧，哥，你就送我去上班，如果沒有警察注意你的話，你就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啦。”
秋雅放下了心裏的大石，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著，出了家門，秋雅感覺整個世界都沒好了。
五年了，這時她第一次走出家門去上班的時候感覺心情是那麽的快樂，就連平時要摸索走個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也走的格外的快。
十幾分鍾，秋天拉著妹妹的手走到秋雅所說的幼兒園，幼兒園外掛著個彩虹色的牌子，牌子上有卡通字體寫了月亮灣三個字。
抬起手腕，秋天低頭看向左手上的一塊黑色手表，早上七點半。
七點半，一天的開始，幼兒園又迎來了美好的一天，小孩子們背著書包蹦蹦跳跳的從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上下來，嘻嘻哈哈的玩鬧著走進幼兒園。
幼兒園門口，小朋友們很驚奇的發現她們的音樂老師小雅老師今天的笑容比往常更加燦爛，在小雅老師的身後，有一個他們從來都沒見過的大哥哥。
秋天扶著秋雅站在幼兒園的門口，他看著那一雙雙清澈透明毫不夾雜任何雜質的眼睛，心中微微一歎，這些年，他見過了太多的眼神，有死前求饒的，有悍不畏死的，有猥瑣的，有慌亂的，浮世眾生的眼神秋天都講過，可小孩子那純真的眼神，他已經有好多年沒見了吧.……
看著小孩兒的眼神，秋天愣愣的呆在原地，思緒萬千。
“你，你是小天？！”突然，一聲詫異的驚呼聲在秋天的耳邊響起。
聲音驚動了秋天，秋天回過神來，轉頭向後看去，隻見一個麵色祥和的婦女正長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似乎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一連串的疑問在童姨的心中升起，不等她問出口，秋天看著走向他的童阿姨，臉上頓時露出親切的笑容，秋天離開五年，相貌比之前變得成熟了，身體比之前變得更加壯實了，可他那一笑起來就露出兩個小酒窩的笑容，童姨一輩子也忘不掉。
“真的是你小天！”童阿姨隻是看了秋天一樣就認出了眼前站在的這個皮膚古銅色的健壯青年就是她認為已經死了五年的小天，她從小看著小天長大，不可能認錯，他真的是小天，他沒死！
秋天見童姨激動的目光心中一暖，目不轉睛的看著童姨的秋天，嘴唇微微哆嗦，緩緩開口道：“童姨，是我，我回來了。”
“可憐的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童姨眼眶泛起濕痕，心中激動萬分的她一把抱住秋天健壯的身軀，哽咽道：“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
“園長奶奶，你怎麽哭了啊。”幼兒園的小朋友們看見她們刺向的院長姑奶奶哭了，一張張笑臉也都皺成一團，七七八八的小朋友圍住童姨，一張張小手抬起來想給童姨擦拭淚水。
“院長奶奶，你別哭，我把棒棒糖給你吃。”一個紮著衝天小辮的小姑娘放下書包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精美包裝的棒棒糖塞到童姨的手心裏，可愛的小臉上綻放著暖心的微笑，小孩兒嘻嘻笑道：“媽媽說，人傷心吃糖就好了，院長奶奶吃吃糖就不傷心了。”
“好孩子，奶奶不傷心，奶奶高興。”童姨忙擦掉眼角下的淚水，蹲下身子又把棒棒糖放在小女孩兒的手裏。
女孩兒拿著棒棒糖，稚嫩的眼睛中還是帶著一絲絲的疑惑，她不懂，媽媽明明告訴她人傷心的時候才哭呢，為什麽院長奶奶高興也哭呢？
小孩兒不懂，有種哭，叫做高興的淚水。
“童姨，……”秋天安慰般拍著童姨的後背，抽了抽酸酸的鼻子又是說道：“我回來是一喜事，應該高興。”
“嗯嗯，喜事，喜事！”童姨收掉淚水，喜滋滋的看著身邊的小孩子們，笑道：“小朋友們，大家快去上課吧。”
“那院長奶奶要不哭哦。”眨巴著大眼睛的小姑娘，手心裏緊緊的攥著棒棒糖，不由分說的把棒棒糖又遞給了童姨。
秋天一愣，忙彎下腰看著那十分可愛的小丫頭，小女孩兒眼睛大大的，嘴唇紅紅的，奶白色的皮肌膚好像是玉盤上鑲嵌的珍珠。
秋天笑著摸了摸她紮著辮子的小腦袋，輕聲問道：“小朋友，院長奶奶都不哭了，你怎麽還要把棒棒糖給奶奶吃啊。”
小孩兒直視著秋天的眼睛，秋天烏黑清澈的眼神看得她感覺很舒服，小女孩兒倒也不認生，她甜甜的笑著露出了兩個小酒窩，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媽說了，人高興的時候也應該吃一顆糖，那樣就會更加甜蜜了，我想讓院長奶奶更加高興。”
孩子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秋天看著女孩兒澄澈的眼神，聽著女孩兒純真的話，秋天心裏一震，女孩兒話很簡單，可似乎卻含著世上最正確的道理。
遠處，一亮大紅色的瑪莎拉蒂車旁靠著一個女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知性的美麗，烏黑深邃的眼眸，像是一塊黑色寶石，細長的柳葉眉，絕美的瓊鼻，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和優雅，女人身材高挑，站在人群中像是高傲的鳳凰。
女人剛從坐上車又從車上走了下來，她倚著身子看向不遠處，幼兒園門口，女兒的話清晰無比的傳到了女人的耳朵裏，女人嘴角向上彎起一抹舒心的笑容，這時她教給女兒的話，女兒也全都記住了。
女人的眼睛從女兒的身上飄在那個蹲在一旁的男人身上，多年識人的感覺告訴女人，那個笑起來很溫和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讓她感覺異樣的氣息，可當她想仔細觀察秋天的時候，秋天站在那兒，又像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
正當女人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道溫和的聲音飄到了她的耳朵中，女人聞聲轉過了頭，黑色眸子略有興趣的看著幼兒園門口的那個男子。
“小朋友們，哥哥給你們變個魔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