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索馬裏...
“非洲,索馬裏,那塊大陸最亂的國家之一,每天都在爆發戰爭,每天都在動亂,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在那裏死去。”
“什麽?”秋天翻了個身,眼睛瞪的大大的盯著躺在不遠處拍著肚皮一臉享受的老槍,驚愕不已,道:“既然你都知道索馬裏那麽亂,為什麽還要去那兒?咱們就算逃離華夏,也可以去很多的國家啊,為什麽非要選擇非洲?就算選擇非洲,你選個好點的國家也成啊,我聽說南非就挺不錯的,去那兒避避難也挺好。”
“嗬嗬,避難?”老槍瞪圓了眼睛冷笑著瞥了秋天一眼,道:“老子帶你去非洲,不是讓你去避難去的。”
“那是為什麽?”秋天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不解的問道。
老槍不做太多的解釋,隻是慢悠悠的回了秋天一句,“真正的戰士,是靠鮮血和汗水磨礪出來的,本來在華夏我也可以鍛煉你的,可惜咱們倆都是逃犯身份,華夏風聲太緊,我隻能帶你去更加混亂的地方了。”
“鍛煉我?”秋天隻覺著嘴裏發苦,嘟囔道:“我原以為認你做師傅,隻是學習你的本事而已,卻沒想到上了你的當,還要去非洲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找死。”
老槍翻了個身,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秋天,咧嘴冷笑道:“小子,你既然認我為師,老子就有責任把你教導為一個合格的弟子,你要是達不到我的要求,嗬嗬嗬.……”
“怎麽?我要達不到你的要求,又會怎麽樣?”
“老子,會殺了你!”
老槍張嘴,猩紅的嘴唇舔了一下,表情猙獰而又恐怖。
秋天一怔,“你會殺我?”
老槍又把身子翻了過去,沉聲回道:“在你之前,老子已經殺過一個徒弟了,你要是達不到老子的要求,老子不介意殺了你,不過我看你資質不錯,底子好,心性也好,除了心慈手軟一點也沒啥大毛病,經過一番教導,將來也是個可造之材。”
雖然聽到老槍在誇讚自己,可秋天心裏卻沒有一絲絲的高興,反而他的心裏沉甸甸的像是裝了一塊鉛,直到現在,秋天才真正意識到,當初答應做老槍的徒弟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老槍這個人,慈眉善目的時候像個忠厚的長者,可要是狠辣起來,卻像是一個屠夫!
秋天躺在軟臥上,腦子裏不由得的再次浮現出那天晚上,在黑暗的監獄牆邊上,老槍攥著他的手衝著夏一平開槍的場景,秋天很清楚的記得,當時老槍扣動扳機打死夏一平的時候,老槍的那雙眼睛是死一樣的平靜,不帶有一點的波瀾,似乎在老槍的眼裏,他打死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直螞蟻,一隻臭蟲。
恐怖,可怕,秋天一想到將來他或許就變成老槍這樣的人,他的心裏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些慌。
“小子,你給我記住了,仁慈是娘們兒才有的東西,你是個男人,是男人就得懂得心狠手辣,隻有你的心更狠,你的手更辣,你才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不然,所有人都能在你的脖子上拉屎,你就是他們的奴隸,而我,就要把你培養成他們的王!”
老槍背對著秋天,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傳到秋天的耳朵眼裏。
秋天沒有回答老槍,過了半天,秋天才語氣幽深的問了一句,“那天晚上,你執意打死監獄長,也是為了鍛煉我,讓我成為一個更加狠心的人嗎?”
“你也可以那麽理解。”老槍說完,頓了頓,歎息了一口氣,又道:“我也是為了你好,以後你會明白的。”
“為我好?我謝你!”冷笑一聲過後,秋天把身子往背對著老槍的方向一翻,閉上了眼睛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說,心思什麽的都沉寂了下來。
在輪船上的日子,真的可以用艱苦來形容,一開始秋天聽老槍說輪船上的日子不好過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可過了兩天之後,秋天終於明白了老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首先說夥食,一日三餐,礦泉水,麵包,罐頭,一點青菜都沒有,兩天吃下來秋天聞到罐頭味都想吐,秋天越來越佩服那些常年在海上工作的人了,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熬過來那幾個月的艱苦時光的,單是吃罐頭,就能把人給吃膩歪。
夥食還是次要的,不管罐頭怎麽難吃,秋天咬咬牙也能咽下去,對於一個從小挨過餓,從來吃不飽的孩子來說,能吃上一頓飽飯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更為主要的是輪船的顛簸。
輪船在海上航行,時不時的遇上大風大浪,當海浪撞在船體上的時候,船隻難免要發生搖晃,秋天和老槍所乘坐的這艘船是個中等排量的輪船,在大海中行駛的時候像是一片飄搖的葉子,搖搖晃晃的很不穩定。
坐在不穩定的輪船上,要比坐在公交車上還要難受一百倍,這兩天秋天也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他的胃裏麵翻江倒海,腦袋裏渾渾噩噩,感覺生不如死。
每當秋天暈船暈的要死要活的時候,老槍都會讓他精心修煉一段時間的禦龍訣,每當秋天心中環繞著禦龍訣口訣和法門時,他的內心總會得到片刻的寧靜,胃也不那麽翻騰了,頭也沒那麽疼了。
禦龍訣的神奇之處不僅在於強身健體,而且能讓人在短暫的時間內聚精會神,讓一顆躁動的心平息下來。
傳說,禦龍訣是老槍尋龍一門的老祖在盜墓的時候從一處古墓中掘出,當時的人從墓中隻掘出一摞破舊的竹簡,竹簡上的字有些都已經模糊的不可辨認了,也幸虧尋龍一門的先祖是個武學奇人,竟能從那破爛的竹簡中搜羅一批完整的字,在加上自己對武學的理解,硬生生的創出了這三百多字的禦龍訣。
秋天已經不死第一次接觸禦龍訣了,在修煉禦龍訣之時,秋天屏氣凝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五髒六腑奇經八脈以及丹田之處,這麽一來,暈船的感覺也慢慢消散,秋天沉浸在禦龍訣中,不知不覺五天的時間悄然過去。
輪船在一個漆黑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靠上了岸。
當輪船停泊下的一刹那,老槍便站起身來拉著秋天對著肥南一拱手,也不多說什麽,徑直走下輪船,消失在了蒼茫無比的夜色中。
非洲的夜,不像秋天想象中的那麽熱,甚至還有些冷,秋天走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收攏了衣服,跟在老槍身後,猶豫片刻還是問道:“咱們現在去哪兒?”
老槍慢慢的往前走,頭也不回的回了秋天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
老槍嘿嘿一笑,聲音飄到秋天耳朵裏,道:“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非洲,索馬裏這個國家我更是第一次來。”
秋天徹底懵逼。
本以為,老槍帶著他來到非洲,是有一定的準備的,就像是那艘突然停泊在海中的輪船,非洲也應該有老槍的準備吧,可老槍卻告訴秋天,他是一次來非洲,什麽玩意都沒有。
秋天拉了拉露出肚皮的西裝,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沒來過非洲,那你的意思就是,咱們是雙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唄。”
“嗯,回答正確。”
老槍說著,大步繼續往前走,秋天無奈之下,也隻能跟著老槍往更黑的夜色中走去。
算了,不問了,秋天心思一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他都跟著老槍踏上了非洲的土地,此時想回也回不去了,回去他是逃犯,抓住也是槍斃,在這裏或許還能尋得一線生機。
隻不過,秋天一想到遠在萬裏之外的妹妹,心就一個勁兒抽疼.……
“快走!今晚上的晚飯有著落了!”
正在秋天想著妹妹,心裏沉重,怔怔出神的時候,老槍忽然叫了一聲把秋天給嚇了一跳。
秋天回過神,剛抬起頭,便看到老槍瘦削的身影像是一隻靈活的老猿一樣竄到了樹叢之中,秋天加快腳步,急忙跟上了老槍的步伐。
“嘎嘎嘎……”
不大一會兒,老槍從一堆枯草中跳了出來,秋天定睛一看老槍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抓到了一隻野雞。
這個野雞與秋天印象中在華夏見過的野雞不一樣,華夏的野雞身上的羽毛以黑色為主,偶而有彩色的羽毛夾雜其中,而此時老槍手裏的野雞黑頂白頸,一身褐紅色,不像個野雞,倒像個鵪鶉。
不管是野雞還是鵪鶉,亦或是別的什麽東西,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老槍抓住野雞,三下五除二的擰斷了野雞的脖子,拔毛,開膛破肚取出內髒,就地抓起一把黑泥包裹在野雞的身上,糊成了一團,老槍在地上撅了個洞,把手裏的土疙瘩塞到裏麵,周圍添上野草枯木,點燃一根火彩燒起野草,火光照亮了黑夜,也烤熱了泥土,泥土中的熱量順著泥快直達野雞上,當火光熄滅的時候,土裏麵包著的野雞也熟了。
老槍撿起一根木棍,扒拉出一個龜裂的土塊,用力敲了兩下,土塊裂開,一股濃鬱的香氣瞬間勾起了秋天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