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忍氣吞聲
劉閻王心裏窩火,沒好氣的瞪了秋天一眼,“怎麽?是監獄長又怎麽了?小子,你給我記住,隻要你還在黃海監獄一天,老子就是你頭頂上的天,監獄長官兒再大也管不著每一個犯人,你要是敢亂說話,我保證你以後的生活,會非常非常的慘。”
本來劉閻王在來這兒之前想好了一番氣勢洶洶威脅秋天和小瘦子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番本來氣勢十足的話此時說出去像是給秋天撓癢癢一般,顯然秋天一點都不在乎。
劉閻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什麽話都沒說,氣勢倒先軟下去了一半。
“你是害怕監獄長知道你打犯人,把我們倆都打成重傷了,會砸了你的飯碗吧。”秋天忽然說道。
劉閻王聽到這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咋咋呼呼的跳了起來,剛想要否認就聽秋天擺擺手又說道:“你別急著否認,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我不明說想必你也明白,隻要明天我和我的小兄弟把你打我們的事兒捅出去,你腦袋上的這頂帽子估計保不住了吧。”
劉閻王臉色變了幾變,一張老臉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他恨恨的盯著秋天,咬著牙也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秋天猜的沒錯,劉閻王是真的害怕丟了飯碗這才急急忙忙的大晚上不在家摟著老婆孩子睡大覺,在家裏心事重重的吃了半碗飯就丟下飯碗返回了監獄,劉閻王回到監獄之後二話沒說直奔著秋天和小瘦子的病房而來,並且在和秋天談論這番話之前故意把姓胡的給罵了出去。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越多,劉閻王就越是被動。獄警打犯人這種事在每個監獄都有,在黃海監獄裏麵獄警們‘教育教育’那些不聽話的犯人也是常有的事,但這些事隻能在暗地裏做卻不能拿到明麵上來。
尤其是在黃海監獄,這所建在華東的大型監獄有許許多多的犯人,也有許許多多的獄警,當然也有一個最大的監獄長,黃海監獄的監獄長姓夏,正是秋天剛入獄的時候幫了秦關西一次的國字臉中年男人,夏監獄長為人剛正不阿,動不動就拿監獄的規章條例和國家法律說事,一直教育監獄裏麵的獄警們對待犯人要有耐心,不要動不動就動手打人,夏監獄中有過明確的規定,要是發現獄警無故毆打犯人的,輕則記過,重則革職。
第四監獄區,有兩個犯人重傷住了院,這件事即便是沒人特意告訴夏監獄長但也如同吹風一般傳到了監獄長的耳朵裏,夏監獄長憑著靈敏的嗅覺就感覺兩個犯人住院沒有那麽簡單,恐怕又是底下的獄警們不聽話把犯人打成了重傷,可夏監獄長又沒有證據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所以他當即拍板決定明天去醫院探望探望那兩位犯人。
名義上是探望,實際上是調查,夏監獄長在調任黃海監獄的時候可是地方的公安副局長,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從來不打磕巴,要是讓夏監獄長查出是他劉建國濫用私刑把犯人打了,估計夏監獄長一怒之下就把劉閻王給炒了魷魚。
劉閻王聽到監獄長要去探望那兩個兔崽子,當時他就心慌了,在黃海監獄工作了十年,劉建軍對姓夏的也算是很了解,別看監獄長平時看起來很和煦,但一旦發起火來那可真的會動真格的!
心裏一陣驚慌,劉建軍飯都沒吃完,從衣架上拿下警帽蓋在腦袋上就跑回了監獄。
秋天一切都猜對了,劉閻王怕丟了飯碗,現在心裏比誰都要驚慌,在監獄裏麵秋天是犯人,劉閻王是管著他的獄警,可在這會兒咋醫院裏麵,秋天手裏捏著劉閻王的把柄,他是爺,劉閻王是孫子!
“小子,說吧,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劉閻王咬著牙說道。
秋天笑了,說道:“你言重了,我隻是個犯人而已,而你是獄警,是警察,警察管犯人天經地義。”
劉閻王聽秋天話裏有話,心裏捉摸一下然後說道:“咱們名人不說暗話,明天早上夏監獄長會來看你們兩個,到時候他肯定會詢問你們倆被打一事,隻要你們倆管住自己那張嘴按照我說得去說,我答應你以後在監獄裏,我罩著你。”
為了保住飯碗,劉閻王可謂是舍掉了麵子,放下了身段,平心靜氣的和秋天商量。
秋天心底冷笑,他算是看出來了,劉閻王表麵上看起來凶神惡煞,其實實際上就是一個紙老虎,表麵上的凶狠隻是他掩飾內心怯弱的表象而已,其實這廝心裏怕的厲害,就害怕秋天是個睚眥必報之人,明天要是把這件事捅給監獄長,他劉閻王就完了。
思考了片刻秋天的心裏就有了一番計較,劉閻王的把柄算是捏在秋天的手掌心了,秋天利用劉閻王的軟肋可以讓劉閻王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秋天轉念一想,要是明天他真的把劉閻王打他的事兒捅了出去,後果又是什麽樣的呢?國字臉監獄長要是知道劉閻王打了秋天和小瘦子,會怎麽責罰劉閻王?是把他開除了?還是記過處分?秋天不知道劉閻王的底細,也不清楚劉閻王在監獄裏麵的人脈關係如何,如果到時候有人替劉閻王向監獄長求情放他一馬,劉閻王再機靈點向監獄長認個錯說一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的小兒的屁話,監獄長心一軟可能就饒了劉閻王了。
秋天在入獄之前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是強者與強權的世界,尤其是一些當官的,官官相護是定律,秋天隻是一個犯人,在監獄裏完全失去人權的犯人,而劉閻王是一個警察,就算那位國字臉監獄長真的是一位剛正不阿的人,他會因為一個犯人而去辭退一個警察嗎?想必也不會吧.……
秋天低著頭,片刻之間腦海裏便閃過無數的念頭,總之到最後秋天有了計較:嚇一嚇劉閻王,見好就收,不能把劉閻王逼急了。
擺在秋天眼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劉閻王打了他一頓,秋天明日就跟監獄長打小報告,監獄長會對劉閻王做出處罰,或許是當場扒了劉閻王的警服,亦或是罵他一頓丟給他一個不疼不癢的處分。
劉閻王要是被辭退了,一切都好說,秋天還能安安穩穩的在監獄裏麵埋頭過他的小日子,可一旦劉閻王沒被辭退,那秋天以後的生活可就苦了!
劉閻王此人,眉毛稀疏,眼珠子往上吊著,眼白比眼球多,一看就是一個心狠手辣喜歡背地裏下刀子的小人,得罪了這種小人,秋天以後在監獄裏恐怕沒好日子過。
記得秋天剛入獄的時候,小瘦子曾給秋天苦口婆心的說過,在黃海監獄一定不能得罪兩種人一種人是牢頭,(猴子哥這樣的),還有就是不能得罪獄警,獄警在監獄裏對犯人來說就是天!不管多麽牛叉的犯人都不敢得罪獄警。
秋天想了想,還是不走第一條路,這條路有風險,秋天進入監獄就成了犯人,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得罪了獄警留給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第二條路,就是忍氣吞聲,把所有的怨氣都咽到肚子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明日見到監獄長,秋天就一口咬定是他和小瘦子由於小事發生了爭吵,然後互不服氣動起了手,兩人身上的傷都是互毆所致。
“明天,我知道怎麽做了,你放心吧。”
秋天平靜的說完之後把身子一轉,蒙上了被子,劉建軍愣了一會兒,腦子裏回響著秋天的話,過了一會兒,劉建軍嘴角慢慢上揚鬆了一大口氣,他知道秋天做出了選擇了,明天早上他知道該怎麽說。
“好小子,夠上道!以後劉哥就罩著你了,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老子打死他!”劉閻王哈哈大笑,拍了怕秋天鼓起的被窩,回頭又瞪向小瘦子,小瘦子一看劉閻王把眼睛瞪過來急忙把尖尖的腦袋往被子裏一縮,打磕巴說道:“您放心,天哥明天說啥我就說啥,我絕不多說一句。”
劉閻王總算鬆了口氣,看樣子他今晚上來對了,心裏的犯人雖然是個刺頭但不是個傻瓜,知道得罪他也沒啥好處,所以選擇了不和他為敵忍氣吞聲。
這樣的犯人,有腦子,有想法,而且還有膽識,放在監獄外麵肯定是一方好漢,隻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犯了什麽事兒才被抓到黃海監獄來的,真是可了惜了。
劉閻王搖搖頭甩掉腦海中不著邊際的想法,齜著焦黃的大板牙說道:“你們倆好好休息,回頭我和上麵請示請示,給你倆弄個半個月的病假,你們倆就放心的躺著吧。”
半個月?小瘦子眼睛一亮,差點笑出了聲。
劉閻王本以為秋天會感恩戴德的說一番感激他的話,可秋天依舊蒙頭鑽在被窩裏,似乎把他說的話當成了屁。
“咳咳.……”劉閻王幹巴巴的笑了兩聲,也不惱怒,舔著臉笑著推門而出。
“嘭!”病房門擰開好像撞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劉閻王急忙推開門一看正看到那門外姓胡的摔了一個大屁股墩兒,劉閻王盯著胡兵吱呀咧嘴的怪臉,麵色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