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真的,好想她
江以沫其實並沒有真的在看窗外風景,否則車停下來的時候她就該注意到這並不是前住她住的酒店,而且一幢宮廷風的別墅。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管家已經為她打開了車門歡迎她下車。
江以沫反應過來之後臉色不大好看,怒氣衝衝的找到霍若楠的身影,質問他:“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我要回酒店。”
霍若楠自然而然的把視線投向霍一,要一個說法。
霍一可冤枉了,委屈的說:“車上我問過你們目的地,可江小姐一直不說是哪家酒店,我以為江小姐並不打算回去,所以就開車回了鉑金帝宮。”
這下輪到江以沫詫異了,她真不記得有問她酒店住址的問題,來都來了,霍一的眼神看起來那樣無辜,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可她忽視了霍若楠也在車上,他分明說送她回酒店,隻能說這男人心裏同樣存了別樣的心思,巴不得送她來這裏。
“那……能不能仔麻煩你再開車回一下酒店,或是現在把包包和手機取了還給我,我給暖暖聯係,讓她過來接我。”江以沫客氣的對霍一說。
“這……”霍一怎麽可能做得了主,當他看向霍若楠時,江以沫就該明白這男人怎麽可能安好心。
“太晚了霍一,今天折騰了一天,給你放個假好好休息。”男人體貼的說。
霍一受寵若驚,得了假期心裏開心的要命,心裏感慨霍總有意要江以沫留下,無奈於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也難怪霍總這樣,九個月再見日思夜想的人,沒在第一時間直接綁了過來他已經很有自製力了。
江以沫就算再不明白霍若楠那點心思也看透了,她看向他,生氣的說:“霍若楠你個偽君子,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計劃好的?”
從帶她出來到兜這麽大個圈子,實際上隻為了把她留在鉑金帝宮。
霍若楠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天空,此刻天上烏漆墨黑,別說星星,半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仿佛有點不耐煩,“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江小姐,是你沒說地址,看天氣預報馬上就要下雨了,大家都累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先留下來,正好等包包送回來了一並帶走。”
聽聽,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江以沫恨不得扯下他那張虛偽的嘴臉,可他說的都是事實。
留是不可能留的,一旦真留下來,還不知道明天的報紙新聞怎麽寫。
她提起裙擺毅然決然的準備走回去!
霍一本想阻攔,霍若楠給他使了個眼色,也就是在這時,天空“轟隆”一聲巨響,真是天公作美,仿佛上天也知道霍若楠的心意,為他留下江以沫助一臂之力。
江以沫嚇得一個哆嗦,收回剛踏出去還沒來得及落地的步子,整個人小心翼翼。
霍若楠都看在眼裏,上前一步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連哄帶騙,“江小姐,外麵可真的要下雨了,這麽晚的天你一個人走回去,先不說會不會把高定裙子弄髒,你這麽漂亮,會很危險的。”
江以沫剛剛可能被驚雷嚇傻了,也沒像之前那樣嫌棄霍若楠的外套,她細細思索了兩三秒,分析其中利害關係,還不等她作出決定性的反應,天空之下又是一道閃電劈過,江以沫最怕這些,條件反射般進了男人的懷裏,她頭壓的很低,埋在男人炙熱的胸懷裏。
霍若楠何其了解,抬手拍拍她後背,“別怕,我在。”
他給她安慰的力量,卻又忍不住調侃,“你身體可比你嘴裏的話誠實的多。”
江以沫仿佛見不得光似的,一直把頭埋得死死的,男人前腳剛一擁著她進屋,屋外就開始下起雨來。
夏季的雨最是狂妄,沒了春的清新秋的柔軟冬的刺骨,雷聲閃電給了它極大的鼓舞,誓要劈碎斬斷一切妖孽。
此刻的江以沫乖得不得了,跟個小兔子似的,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委屈巴巴的看著霍若楠,霍若楠心有不忍,溫聲哄她:“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讓人奇怪的是,平日裏的江以沫最怕雷雨天氣,仿佛穿梭回七年前,她跪在江家大門前的場景,但今天已經安穩許多了,霍若楠扶著她坐下,她把自己縮瑟成小小隻蜷縮在沙發上,惹人心疼。
林暖暖一直在酒店等候,看時間都晚上十二點了,不見半點江以沫的消息,看窗外撒潑的大雨,她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江以沫最討厭雷雨天,不知道她還好嗎?
等雷聲褪去,林暖暖給江以沫手機打電話,卻一直是未接通的狀態,她不甘心的打了好幾次,一直打一直打。
司機喬艾桑來派出所取車的時候,忙活了好一陣才拿到車,剛一打開車門,裏麵類似於手機的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他找了好久才從副駕駛座位下摸索出手機,是一隻白色智能手機,喬艾桑雖認不得這隻手機,卻也知道這不是霍若楠的手機,由此可見,應當是當初坐副駕的江以沫。
果不其然,手機屏保是江以沫自己笑靨如花的照片,那樣青春靚麗,美麗動人。
雖然覺得這樣接別人電話不太好,可這手機從他開始檢查到坐進駕駛座為止已經響了很多次,他有點不耐煩,還是接通手機解釋。
“您好,我是喬艾桑,手機主人目前不在,請稍後再打過來。”
林暖暖連續打這麽久電話電話終於被接通心裏別提多開心,當裏麵傳出男人的聲音時她差點當場石化。
“喂?”林暖暖後知後覺的問:“你說你是誰?以沫姐呢?以沫姐的手機怎麽在你手裏?”
喬艾桑有點無語,出於紳士的禮貌,他多解釋了兩句:“這位女士你冷靜一點,我還在開車,有什麽事之後再解釋。”
說完喬艾桑毫不留情的掛斷電話。
“喂喂.……!!”林暖暖話還沒說完隻聽手機裏‘嘟嘟’的聲音,這才仔細回想起男人剛剛說的話,他在開車,江以沫的手機在他手裏,他不方便接電話。
林暖暖再打過去的時候,手機竟然關了機,以為是喬艾桑怕打擾人故意關機,殊不知是因為她打了太多的電話,加上手機本沒多少電量,自動關機了。
她心裏有了不妙的預感,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窗外再次響起一道驚雷和閃電,打在玻璃窗上,更像是打在林暖暖腦袋上,她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自顧自發出一道驚呼,“以沫姐不會被綁架了吧!!!”
她在酒店房間裏徘徊,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江以沫真的被綁架了的話,那她就是最失職的人,先不管職業,就說江以沫之前在地下城發生的事,還有辻風的那些仇家,她這次這麽轟動的出現在法國戛納電影節上,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極其不安的報了警,說江以沫不見了。
大半夜,還是下著雨的大半夜林暖暖報了警,套著身雨衣直奔警局。
如果江以沫知道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林暖暖竟然報了警的話,也不知道她是否還能安心的趴在霍若楠家的沙發上睡著了。
霍若楠看見女人緊閉的雙眸,在暖黃色燈光下的羽睫微微打顫,她麵容依舊精致,麵頰紅潤,嘴唇潤澤,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九個月不見,他真的,好想她。
懷下的女人突然翻了個身,霍若楠怕驚醒她猛地退開,不敢再有更多的動作,隻好不耐煩的鬆了鬆領帶解煩悶。
如果明知道陳曼會死,明知道千方百計找來骨髓是做無用功,或許他當初不該讓周嘉樹那樣傷她,也不會讓誤會這麽深。
江以沫仿佛重新熟睡了似的,霍若楠篤定她不會再驚醒,已經盡可能輕柔到極致的抱起她,挺步往三樓他的寬闊的主臥走去。
他房間的裝潢一點都沒變,光看房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回了江城,回了他的佘山莊園。
唯一不同的是臥室的畫變了,不是《星月夜》,而是梵高的另一係列畫作中的一副《向日葵》,又名《花瓶裏的五朵向日葵》,畫麵以濃重的寶藍色牆壁為背景,瓶子裏有三朵向日葵,前景的桌上放著另外兩朵。
向日葵開的十分豔麗,帶著透徹的橘黃和橘紅,仿佛來自地獄的火焰,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青山剛昌的動漫作品——《業火的向日葵》,漫天的火焰燒紅了整片天地,像極了九個月前醫院的火災,一切都模糊了霍若楠的眼。
江以沫不是死在那場火災裏了?是誰救的她?她的身體又是如何恢複的?
太多太多的疑問充斥著霍若楠的腦海,他就那樣靜坐在床邊,認真的看著江以沫熟睡的麵孔,隻要她回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