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是你舅舅
江以沫哪裏是這些人的對手,她身後的男人“霍若楠”哪裏見過這陣仗,就算模仿了霍若楠一年,心境還是達不到。心裏甚至巴不得有這樣的情況,真是天助他也。
可惜某個沒看穿他的女人,還傻乎乎的把他護在身後,若是真正的霍若楠看到一定會很心疼吧。
隻可惜他需要交差,更需要一個脫身的理由。
江以沫被帶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回頭望了一眼,“若楠,你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男人裝作一副情深模樣,卻又無可奈何,隻說:“以沫,等我強大了一定會帶你回來。”
門後的刀疤臉目睹完了這一幕,興奮的拍拍手,從門口走出來,雙手攤著旋轉一圈,“真是天助我們也,江以沫被拐走,我們錢也到手了,該自在逍遙了。”
男人沒搭話,眼神盯著江以沫離開的方向,刀疤臉拍了拍他肩膀,“喂,這幾天的相處,你該不會真愛上那女人了吧?”
“怎麽可能。”男人拉回視線。
兩人對視,私底下笑的很賊,真正回到辦公室時,卻一臉愁容,當然這些表情是做給那些“監視者”看的。
周嘉樹給霍老爺打了電話,最後說了句,“江以沫被她家人帶走了,我們的計劃可能得暫時終止。”
“她家人?”老爺子詫異,江家不是把江以沫當棄女?
“是,一群黑衣人,看著來頭不小。”周嘉樹實話實說。
老爺子若有所思,心裏卻有了更多盤算。
江以沫被帶回到了之前的當鋪,她惡狠狠的說:“你們到底是誰?趕緊放了我!”
辻風從外麵走進來,揮揮手,讓他們都出去。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了江以沫和辻風兩人。
江以沫很少有這種不淡定的時候,看他時眼底的怯意由心而生,她根本看不穿麵前這個男人,甚至連他的喜怒哀樂都不知道,這種無知的恐懼席卷她全身。
男人朝她一步步走進,江以沫手被綁著,小步子踉蹌往後退,後腳不知道踢到什麽東西上,突然往旁邊摔去。
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她,動作輕柔,眼神與眼神的持續交匯兩三秒,他情不自禁說了一句,“像,真像,和你母親年輕時一模一樣。”
江以沫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他,朝他大吼:“你到底是誰?”
男人沒說話,也並不惱怒,繞到她身後說,“如果你想繼續被綁著,你繼續逃。”
這次江以沫沒動,她甚至能感覺到手上逐漸鬆動的繩子。
“為什麽給我鬆綁?”江以沫問。
男人把繩子丟進勒色桶,麵對她,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坐過去詳談。
江以沫沒動,男人倒也不勉強。
於是變成了一個家長審問犯錯小孩的詭異畫麵。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帶我來這裏?”江以沫又問。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男人慢悠悠脫掉風衣,江以沫看他這副模樣莫名心慌,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麽!
男人把風衣搭在沙發背上,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紐扣,一層層往上疊。
碧綠翡翠手鐲明晃晃的掛在男主病態白皙的手上,格外觸目,江以沫驚訝的問:“手鐲怎麽在你手上?”
“你把東西典當給我了,為什麽不可以?”他愛不釋手的把玩,從手上取下來,對著燈光照耀,發出綠油油的光芒。
“這家當鋪是你的?”江以沫才意識到自己羊入虎口了。
“是啊。”男人並沒有否認,“不止這一家,法國大多數這種門店都是我的,有什麽疑問嗎?”
“……”
“你說我和我母親長得很像,你認識她?”江以沫試探性的問。
男人突然笑了,“何止是認識,我和她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你和她什麽關係?”
“如果真要說起來,你該叫我一聲舅舅。”
“舅舅?”江以沫反應過來,“你說你是我媽的弟弟?”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要撒謊編造不也該真實點?”江以沫臉上盡是嘲諷的神色,“你還不知道吧,我媽媽是個孤兒,沒有家人,也沒有你這隨口而來的弟弟。”
“以沫你相信我,這件事說來話長。”男人終於軟了語氣,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姐姐的女兒的身份上。
“別這麽叫我,我也沒興趣聽。”江以沫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肯定是你哪裏弄錯了,趕緊放了我,至於手鐲和項鏈,我早晚都會贖回來。”
“不用你贖,這本就是給你的見麵禮。”辻風倒是很大方,親自把那些東西一字排開放在桌上,“我的就是你的,我們是一家人。”
桌上瞬間被這些琳琅滿目的珠寶堆滿,江以沫隨意晃了一眼,應該都是她之前來典當的首飾。
“我根本不認識你!”江以沫被這些繁瑣的事搞得心情煩躁,“我也不會白要你給的東西。”
男人表情似有點無奈,從錢包夾層裏掏出一個小小的合照遞到她麵前,抬眼看她,認真的說:“我叫辻風,你媽媽原本叫辻月,我們是兩姐弟,被一個叫做“暗夜”組織收養。
這個組織殺人不眨眼,惡劣至極,那時我和姐姐就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姐姐不忍看我這麽小就被黑暗所侵蝕,想帶我出去,於是和組織裏的老大達成協議,隻要她成功了,組織裏就放我們姐弟離開。
可姐姐這一走再沒回來過,多年後我才知道她在執行任務中愛上了一個男人,並為他留在那裏,結婚生子這麽多年,最後離奇自殺。”
“她不會自殺的。”江以沫矢口否認。
辻風疑惑的看她,心裏卻有點欣慰,“其實我也覺得姐姐不會自殺,這其中一定有淵源。”
“上蒼保佑,這麽多年後我找到了她女兒。”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江以沫警惕性的看著他,手上還捏著那張合照,照片年歲很大,一男一女,女的笑靨如花,一頭短發,眼裏的笑意名為溫柔。
男孩子約摸十歲左右,兩姐弟雙手緊握,感情真摯。
“你信或者不信,自己去見證不就好了?”男人又心疼的說:“這些年你受苦了,接下來我們一起調查真相好不好?”
他站起身來,隻是親人一般想要扶住她肩,江以沫下意識後退一步,把照片遞給他,“既然你說你是她弟弟,當年她出事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男人愣怔了一秒,仿佛是他心裏最不願言說的傷,他歉意的說:“抱歉,我沒能保護好姐姐。”
的確是沒保護好,在得知姐姐執行任務後死了,他隱忍近三十年,終於滅掉那個吃人血饅頭的組織,不知道紀餘笙看到後會不會很欣慰。
江以沫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那時的辻風不過十歲多,一個孩子而已,能在暗夜組織下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的,如果他真是她舅舅,是她母親用性命也要保護的人,也希望她能認回他吧。
“我不逼你,之所以把你綁來,也是因為我看到鐲子後太激動,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
江以沫見他鬆了口,想到“霍若楠”現在肯定很擔心她的安危。
她小心翼翼的說:“我能不能去給若楠打個電話,讓他別擔心。”
“當然可以,我的都是你的,你在這裏盡管把自己當女主人!”辻風欣慰的說。
江以沫並不貪心,拿了手機給新存的霍若楠打電話。
她翹首以盼,得到的竟然是那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回答。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