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有幸請你跳支舞嗎?
江以沫不知是以何種心情退下台,她討厭極了這種處境,躲到後陽台上俯瞰整個海棠灣的夜色。
七星級酒店給人最奢華的享受,江以沫站在觀景台前,又覺得很不盡興,總少了點什麽。
她靠在欄杆處,若有所思,晚風浮動她裙擺,她挽著雙臂,意興闌珊。
她明白了,那種品紅酒賞夜景的興致在她這裏根本實現不了,外麵突然放起了煙花,為寂靜夜空平添五彩斑斕,盛世再現,她在不知不覺中竟看呆了眼。
她這輩子還結婚嗎?和誰結婚?
這時,一個男聲在她耳畔響起,打擾了這一良辰美景,“美女,喝一杯?”
江以沫並不理會,當他是空氣,男人被忽視卻也不惱,走到她身旁,伸長腦袋湊到她麵前,抬手就要去勾她下巴。
江以沫後退一步,轉身欲離開,卻被男人一把擒住手腕,男人眼睛半眯,臉上笑意浮現,“喲,這不是江大小姐嗎?”
“抱歉抱歉。”他臉上根本沒有半分誠意,揮手讓旁邊跟隨的侍應生下去,帶著幾分譏諷意味,“我忘了江大小姐對酒精過敏。”
江以沫不耐煩地掙脫開他手,抬眼看麵前男人,竟是朱泓宇,真是好巧不巧。
朱泓宇笑的不懷好意,嘖嘖兩聲,“怎麽樣?當初甩了霍若楠,現在陸泉涸也結婚了,一個人站在這裏追悔莫及?”
“不關你事。”江以沫繞開他轉身離開,朱泓宇跟著擋在她麵前,她往左他也往左,人雲亦雲,江以沫幹脆不動了,冷聲問他:“你到底要怎樣?”
早知道會在這裏遇見朱泓宇,這個小人心腸嫉惡如仇,她就該把自己鎖死在房間裏。
“我啊?”朱泓宇指著自己鼻子,“其實也不怎麽樣,就是看江小姐一個人站在這裏,看著蠻孤獨的,特意來邀請你跳舞,幫你解解悶兒。”
他又指了指大廳裏正在載歌載舞的伴侶們,意思明顯,邀請江以沫做她的女伴。
江以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霍若楠正摟著江清影腰肢,不知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麽,江清影笑的很羞澀,一副小女兒姿態。
江以沫神色僵硬,盡收朱泓宇眼底。
見她不說話,朱泓宇隻當她默認,伸手從身後摟住她腰肢,一邊抱她一邊說:“是不是很傷心啊,沒關心,就讓哥哥我來好好疼你。”
“你放開我!放開!”江以厭惡地沫用力掙紮,試圖甩開他,卻根本無濟於事。
她低頭,在男人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朱泓宇吃疼地叫了一聲,手下意識鬆開。
江以沫得到空隙立即掙紮出跑出去,朱泓宇反應過來,又朝她身後撲了上來,扯住她禮服裙,‘撕拉’一聲,就聽布料破碎的聲音。
他惱羞成怒,仿佛不得到她誓不罷休,掰過她身子,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這動作可不輕,“媽的敢咬老子!
江以沫臉上立即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燒的火辣辣的疼,腦子也被打蒙了,楞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早這樣不就對了!跟老子裝什麽清高!”朱泓宇嘴裏罵著髒話,拖著人就要往樓上酒店包房裏走,正巧這時霍景行經過,和鬼鬼祟祟的朱泓宇撞了個正著。
剛要說話,一抬頭就看見江以沫,臉上五條鮮紅痕跡猙獰的可怕。
“以沫,你臉怎麽了?”霍景行關切的問,偏過頭淩厲的視線在朱泓宇身上徘徊。
朱泓宇被霍景行這樣冷銳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哆嗦,立即鬆開江以沫,他心虛打招呼:“原來是景行啊,好巧。”
江以沫終於清醒過來,看到身旁朱泓宇條件反射往後退,厭惡地說,“你離我遠點。”
霍景行瞬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雙桃花眸裏含滿怒氣,他一拳砸在了朱泓宇臉上,似要替江以沫出氣。
這動作不小,立即引來一大群人圍觀,朱泓宇看這趨勢,一邊吃疼地捂住嘴巴,啐了一口,一顆大牙掉了出來。
他厭惡地扔掉手中雜碎,急著解釋,胡亂開口,樣子滑稽的搞笑,“景行你誤會了”他那根血水摻雜的手指指著江以沫,“都是這個女人主動的!我就是看不下去她這麽水性楊花,所以才動手打了她替霍總和陸總出氣!”
“你瞎說什麽呢!”江以沫才不是小白花,剛被人打了一巴掌,還讓人這麽侮辱,她揚手一巴掌甩了回去。
朱泓宇反抗,霍景行識破他動機,上前抓住那根手指就是一撇,手指骨斷裂的聲音清脆,朱泓宇立即慘白了臉色,疼得他跪地求饒,“疼疼疼……嘶.……霍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在婚禮上鬧成這樣的確不好看,當事人陸泉涸和謝曉晨也到了這裏,謝曉晨給江以沫使了個眼色,勸霍景行收手,他皺了皺眉,但還是鬆開手,一腳踹在朱泓宇身上,“滾!”
朱泓宇坐起身來,也顧不得手上疼痛,連滾帶爬正準備離開時,陸泉涸突然冷聲說:“站住!”
朱泓宇戰戰兢兢回過頭,就對上了那雙更加陰冷的眼神,是陸泉涸,丹鳳眼上單眼皮讓他顯得刻骨薄情,不怒自威,何況他已經生氣,他被嚇得一屁股重新坐回地上,哆嗦著問:“怎.……怎麽了?陸總。”
“聽說你剛剛要幫我出氣。”他緩緩走近他,語氣明明輕輕的,卻涼薄無溫,讓人心生寒意,他蹲下來站在他麵前,猶如神祗一般睥睨著他,朱泓宇雙手撐在身後不斷縮瑟著身子。
“沒……沒有。”
“沒有?”陸泉涸抬了抬眼皮,撕開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外表,露出絕對王者的冷意,他伸手掐住他脖子,“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朱泓宇試圖掰開他雙手,無果,眼裏恨意怒氣交織,從鼻子裏艱難地哼哼出一句話,“你不過就是……仗著……仗著謝家,娶了謝曉晨……有什麽好神氣的,沒了謝家陸家,你一文不值!連喜歡的女人都得不到……”
陸泉涸被這句話狠狠刺痛,加重手上力氣,朱泓宇被掐的翻白眼,再這麽鬧下去肯定會出人命。
謝曉晨臉色雖然不好,但還是蹲下來勸陸泉涸,解開他一直掐著朱泓宇脖子的雙手,“泉涸,別為這種人動怒,這是我們的婚禮。”
陸泉涸終於被這句話拉回了神,鬆開雙手站起來,朱泓宇拚命呼吸喘氣,咳的滿臉通紅,從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命。站起身來踉蹌地走遠了。
謝曉晨繼續儀態大方地主持現場,轉過身親切地拉住江以沫手,親密似好姐妹,“以沫你沒事吧?你放心,等婚禮結束,我一定給你一個好的交代。”
江以沫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擾亂你們婚禮了。”
謝曉晨挽上了陸泉涸手臂,笑的十分幸福,又向周圍人說道:“散了散了,大家繼續跳舞啊。”
又回過頭拉著江以沫的手看著霍景行,調侃道:“你們倆也別愣著了,一起跳支舞,忘記剛剛的不愉快。”
霍景行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雖然江以沫明確拒絕過他,可他就是忍不住,記得他說:“以沫,你不喜歡我沒關係,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感情是一個人的事,你可以繼續拒絕,或是接受。”
他動作儒雅,半彎腰,單伸出一隻手,紳士的說:“這位美麗的女士,我有幸請你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