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我們結婚吧
泉林山莊,白擎川剛去到畫室。
“哐當。”,就聽到畫框摔在地上的聲音,進到裏麵就看到地上全是被摔碎的畫框,那些畫也被損毀。
是李希將畫框摔在了地上,這似乎還不夠,恨不得要將所有的都全部砸了。
白擎川蹙眉:“你這是做什麽?”
沒上前,語氣卻是清冷無比。
而李希在聽到白擎川的聲音,那背影都僵硬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點白擎川會回來。
他,不是去找唐緣了嗎?
深吸好幾口氣,轉身,眼底的怨毒和憤怒全數被收起來,剩下的隻有無盡的痛楚。
那痛,狠狠的刺傷了白擎川的眼,他答應過那個人要好好保護她,然而她在他的身邊,滿身是傷。
原本是要問她腎的事兒,此刻看著她這幅委屈痛苦的樣子,那些準備好的話,一句也問不出來。
語氣柔軟了些:“畫不是你的最愛嗎?為什麽要砸了。”
“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還留下這些做什麽?”想到M國那邊的畫展她連一幅畫也畫不好,她就感覺絕望。
倒不是說她有多熱愛自己的這份事業,隻是現在想到連一支畫筆也都拿不起來,她就恐懼。
沒人願意當一個廢人的,而現在,她無法選擇。
白擎川聞言,原本那些質問的話,更是拋之腦後,上前,一把將女人扯進懷裏。
隻聽他說道:“放心,你的雙手會好起來。”
“沒有機會的,擎川哥,沒有機會的。”想到這段時間見的那些醫生,還有他們說的那些話,她就不敢去想自己的以後。
他們現在好似就走到了一條死胡同裏。
世界那麽大,偏偏隻有唐緣能做這樣的手術,而唐緣,跟他們的仇怨又是那麽深,根本不可能主刀。
一天無法化解,她的雙手就無法好起來。
而他們彼此之間,誰也沒想過要去化解,就那麽怨念深重的下去,誰也不再妥協半分。
或者說,一開始的時候白擎川妥協的話還有挽救的餘地,但現在……!
“擎川哥,我永遠都是個廢人了,永遠都是了。”隻要唐緣不肯給她手術。
她這雙手,這輩子也不要想有機會用力。
李希語氣裏滿是絕望,“我現在似乎除了你,什麽也沒剩下。”
而她也感覺,自己似乎即將要失去他,原本隻是裝模作樣的賣慘,此刻卻真實了幾分。
白擎川抱著她的力氣就更用力,隻聽他說道:“我們結婚吧!”
李希:“……”
空氣,在這瞬間安靜了下來。
結婚,她扮演著他的未婚妻好幾年,這幾年裏,她一直都想要嫁給他,但他給她的答案是,等她的手先好起來。
“你,你說什麽?”結婚嗎?
李希覺得自己一定出現幻聽了,雖然他都這樣說了,但她還是很擔心,畢竟現在唐緣在他們的時間實實在在存在著。
而她也感覺到了白擎川對唐緣的不一樣。
這份不一樣,身為女人,很是忌諱,也很是恐慌。
“嗡嗡嗡。”就在白擎川想說什麽,李希的手機就振動起來,然而她沒有接的打算,執著的想要再聽一次。
而白擎川:“先接電話。”
剛才在說完那句話的瞬間,他的心就撕裂了一下,後悔嗎?是,有那麽一點點後悔。
至於到底為什麽後悔,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擎川哥。”
“先接。”李希還想聽,但白擎川卻是沒再輕易開口。
不知道為什麽,在說完那句話的瞬間,他腦子裏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一句話,結婚,可能會傷害更多。
李希無奈,先接了電話:“喂。”
“李希小姐嗎?我是骨科醫院的副院長,我們院長說讓你開一個記者發布會,就說她並沒有挾持你。”
電話那邊的語氣強硬,李希本來因為白擎川那句話臉色還算好,在此刻直接就白了下來。
記者招待會!
這時候讓她開記者招待會,那無疑是在她的臉上打臉,她又怎麽會?
“她挾持了我。”很堅定的五個字甩給了對方。
之前白擎川對她那副態度的時候,她慌了,因此也才會答應唐緣那些要求。
而現在,白擎川剛才說了要和她結婚,左靳還要幫她,因此她也不需要再怕唐緣那邊。
唐緣,我贏了,這次,我徹底的贏了!
李希想到白擎川的求婚還有左靳的行動,心裏就一股暢快劃過。
……
唐緣的車剛從醫院出來不久,就感覺到了車子不對勁,踩刹車的時候一點反應也沒有。
心裏有些慌。
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不再踩油門,將手刹提起來,將原本就不算快的車速緩下來。
“叭,叭,叭!”刺耳的鳴笛聲,唐緣看向後視鏡。
車後大概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一輛大卡車急速的朝她飛馳而來,好幾輛車必避之不及被擦上。
看那樣子也是刹車失控。
腦海裏瞬間就想到了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也是這樣一輛大貨車,直接將她的車撞出老遠。
加大油門要避開,然,剛才還好好的油門,卻因為故障刹車熄火,現在車不但停不下來,也加不了速!
千鈞一發之際,唐緣幾乎想也沒想的推開車門撲了出去,身後響起:“哐當,嘭,嘩啦!”
好幾輛車連環撞,連帶她的車也直接被大卡車從車身上碾壓過去。
唐緣回頭,看著那場麵,臉色瞬間毫無血色。
晃眼中,她似乎看到了左靳的臉,再仔細的朝那個方向看去,隻見黑色的帕沙特緩緩離開。
“白擎川。”顫抖著唇瓣呢喃出這個名字,眼底的恨意彌漫,直接滲入了心髒。
……
唐哲風接到交警的電話趕到車禍現場,看到那樣慘烈的場麵,瘋狂的抓了抓頭發。
皇甫默初也到了,兩人找唐緣,就好似幾年前的場麵重現,“緣緣,緣緣!人呢,人呢,人呢?”
唐哲風整個就是一個瘋子。
皇甫默初一句話也沒說,但眼底的神色卻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他在害怕,在驚慌。
在擔心著唐緣的情況。
“人應該已經送到了就近的醫院。”一個護士說道。
現場還死了人,隻要沒死的,都是被緊急送往醫院。
現場,唐哲風看著唐緣開的那輛車已經被壓扁,慌的不能更慌。
醫院,去醫院!
哪家醫院?
整個人都好似空白了一邊,皇甫默初聽說可能送去了醫院,根本顧不上唐哲風這邊,直接就去了。
電視裏,在不斷的播放著這場慘烈的車禍,這樣大的車禍還是發生在市區,這在金州,前所未有。
白擎川在電視裏看到唐緣那輛車的特寫鏡頭,整個人也空白一片。
“擎川哥,怎麽了?”朝著電視看去,一幅不解的樣子。
而白擎川已經起身直接離開,那背影看上去,似乎還有幾分晃動。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李希沒叫住他,但看著他背影的那雙眼,卻是帶滿了毒意。
他,走了!
就這樣走了。
“到底還是不一樣的。”說什麽因為她的緣故恨死了唐緣,她看,根本就不是。
她幾乎確定,她在他的心裏,隻是一種責任的存在,現在唐緣出事兒,他這邊也徹底的慌了。
深吸好幾口氣,李希也無法壓下心底的那股痛。
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都說要和她結婚了,現在還為唐緣出去了。
閉了閉眼,再睜開,裏麵滿是得逞的笑:“但願你這次是真的死了。”
不然,多麻煩?
“嗡嗡嗡。”
電話響起,接起:“左靳。”
“失敗了。”
李希:“失敗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希幾乎摔了電話,這個該死的女人命還真大。
……
白擎川這般趕到現場。
腦子亦是一片空白,這樣一幕對他來說,也好似回到了當年,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翻遍了整個車禍現場。
“唐緣!”不能死,不能死。
還有一些事情沒清楚。
雖然那些追溯的根源都已經不見了,但是他們之間還有很多東西沒解釋清楚。
就算是死,也應該是死在他的手裏才是,她那麽惡毒,傷害他那麽多,怎麽能就這樣死去。
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在他的手裏才可以。
“人呢,這個車裏的人呢??”白擎川揪住一個交警的衣襟就問。
那交警原本想怒斥他,但在看到他的臉的時候,那些怒斥的話被全數吞回去:“沒在現場的,都是被送去醫院了白少。”
醫院,又是醫院。
白擎川這些年似乎一直都和醫院有緣,而他也恨死了醫院那邊。
每次進去,一定不會有好事兒。
手機裏一直在閃爍著唐緣的號碼,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接了起來:“唐緣,你在哪家醫院?”
他就好似暴怒的獅子。
沒人知道他的怒到底是為何,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份怒還帶了恐慌。
唐緣:“什麽醫院?”
“你不是出車禍了嗎?你人呢?”
“你還真是著急,確定我死了沒有?”
“哪家醫院?”白擎川不想跟她說那麽多,現在隻想見到她,看她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
唐緣:“我沒在醫院。”
比起白擎川現在的語氣,她這邊不管說什麽也是輕飄飄的。
“那在哪兒?”
“公司啊。”
“你在公司做什麽?”不是出車禍了嗎?為什麽不去醫院?
好多疑問都在白擎川的心裏不斷的碰撞著,一向都睿智冷靜的他,現在卻是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