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開
腳步一頓的淩冬，轉身看去，隻見床上的玉娘不知何時已是坐起身來，看著他突然問道：“淩公子，你找到玉娃背後的那個人了嗎？”
“你……”淩冬一愣，不禁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玉娘，她怎麽會知道那黑眼小鬼背後有人？
看到淩冬驚訝意外的樣子，玉娘不禁苦澀一笑：“淩公子，你真的以為我連玉娃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分辨不出來嗎？”
“那你..”淩冬聞言更加疑惑了，之前，玉娘明明是認定了黑眼小鬼是她的孩子，對它維護有加的啊！
“一開始我的確以為他就是我的孩子，可慢慢的，我意識到他不是。可我又能怎麽辦呢？當我意識到它是有人控製的時候，我不知道一旦我表露出了懷疑，它背後的人會不會讓它直接殺了我。我還不想死，我也想知道它背後的人究竟有什麽目的，”玉娘說著蒼白俏臉上露出了讓人心碎的神色：“你知道嗎？我是多麽希望，它真的就是我的孩子啊！”
聞言神色複雜的淩冬，略微沉默才道：“我的確是去見了它背後的人，她的遭遇和你有些相似，所以她恨陳家，她要報複。她養了不少像玉娃這樣的黑眼小鬼，之前也是她借小鬼之手殺人。”
“原來是這樣，”略微恍然點頭的玉娘隨即道：“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幫我報仇了，我該感謝她。是她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送來了玉娃，若是沒有玉娃，可能我無法撐到現在。”
聽得玉娘這話，愣了下的淩冬，想起了榮婆婆對自己的反問：“你以為我派個小鬼在她身邊，就隻是為了要利用她嗎？”
“淩公子，其實我有些不明白，你來玉香樓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隻是因為玉娃害人，你是來抓他的嗎？”淩冬愣神間，玉娘突然問道。
“我……”下意識開口的淩冬，抬頭麵對玉娘那好奇的目光，卻是頓了下才聳肩一笑道：“我純粹是好奇，我這個人好奇心太重了。我來玉香樓，就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小鬼害人。沒想到，卻發現背後有這麽多的隱情，還險些給自己惹來了麻煩。看來，一個人真的不應該好奇心太重的。”
聽得淩冬這番話，美眸中似是閃過了一絲失落之色的玉娘，略微沉默才道：“淩公子，我累了……”
“那……玉娘姑娘，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點頭一笑說著的淩冬，便是轉身向外走去了。
而就在淩冬轉身走到門口，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玉娘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淩公子……”
動作一頓的淩冬轉過身來淡笑看著玉娘，隻見玉娘抿嘴略微猶豫才道：“淩公子，你可以帶我離開海州城嗎？去哪裏都可以。”
“帶你離開？”眉頭一挑的淩冬，略有些意外，隨即笑道：“好啊！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跟我一起離開好了。海州城這地方，的確是沒有什麽留戀的必要。”
帶玉娘離開，對於淩冬來說很容易。他隻是去和玉香樓的老鴇說了聲，老鴇便是連忙點頭答應了。
之前玉娘是玉香樓招財的招牌，老鴇自然舍不得放手，淩冬若是要將人帶走，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行。可如今，玉娘卻已是玉香樓的黴頭了，老鴇自然巴不得她離開。之前若非是顧及那小鬼，隻怕老鴇早已是直接趕人了。
淩冬要帶走玉娘，可以說是幫玉香樓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老鴇高興還來不及。
回到客棧，終於能夠鬆口氣，好生休息了一番的淩冬，第二天一早便是背著包裹來到了玉香樓，準備接玉娘一起離開。因為要帶著玉娘這麽一個柔弱女子，所以淩冬還專門弄了輛馬車。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大半年了，之前淩冬修煉和做賬房先生之餘，也是悄悄的學了騎馬、趕牛車和馬車之類，所以連車夫都不需要了。
今天玉娘的精神出奇的好，隻是那一身白衣，太素淨了，仿佛是穿了一身孝般。可就是這樣一身，卻是讓淩冬看得略微愣了神，也是讓玉香樓外街上的人露出了驚豔之色。
玉娘能夠成為玉香樓的頭牌，不是沒有道理的。那股出塵如仙般的氣質，便仿佛一汪清泉般讓人心醉。
馬蹄聲中，出了海州城，沒趕幾裏路，淩冬正甩鞭子趕車，車內沉默坐著的玉娘突然道：“淩大哥，帶我去我爹的墳前吧！我想祭拜一下他。”
“好……”下意識應了聲的淩冬，反應過來才臉色微變的意識到不對，玉娘怎麽會知道他知道她父親葬在哪兒？
“玉娘，你..”淩冬有些試探般開口問道，玉娘隨即道：“我隻是試你一下，果然，你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才來海州城的。你見過他了吧？他的鬼魂。”
淩冬沉默了，他要怎麽說？難道告訴玉娘自己非但見過她父親的鬼魂，還吸收了她父親所化的厲鬼嗎？
對於淩冬的沉默，馬車內的玉娘似乎並不意外，她也同樣沉默了。接下來，馬車繼續前進著，向著數十裏外的亂葬崗而去。
快中午的時候，哪怕是日頭高照，可亂葬崗內也是充斥著陰冷的氣息般。玉娘美眸泛紅的跪在韓玉匠的小墳頭前，而淩冬則是站在她身後。
“對不起！”沉默了片刻的淩冬突然開口道，不管怎麽說，韓玉匠是因為他而魂飛魄散，在玉娘麵前，他又怎會沒有一絲的歉意呢？
玉娘聽了卻是輕搖頭道：“我知道，爹他一定是變成了厲鬼，你也隻是不想讓他害人，所以才……淩大哥，我不怪你。我要謝謝你，將我爹埋葬，讓他不至於曝屍荒野。”
很顯然，玉娘是有些誤會了。但淩冬卻沒法解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所以他隻能默認了。
祭拜之後，玉娘也並未在這亂葬崗多待，便是隨淩冬繼續上路了。
中午，二人在一座小鎮上休息用了午飯後，下午便又接著趕路了。晚上，才在一個離任家鎮比較近的縣城裏的客棧歇下。
由於玉娘沒有要去的地方，略一琢磨的淩冬，還是準備先回到任家鎮，看看能否讓玉娘在任家鎮安頓下來，畢竟他在任家鎮還算是有認識的人。
淩冬注定了是要遊蕩四方，去和惡鬼僵屍打交道的，不可能總是帶著玉娘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上路。
第二天傍晚，趕著馬車的淩冬，終於是帶著玉娘來到了任家鎮外九叔的那個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