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6章 宿命對決
第2525章 宿命對決
永祥宮。
佟太後端坐椅子上，小皇帝一旁陪坐，神色不安。
秦洪、馬馳鴻兩位朝中重臣此刻就站在他們的麵前。
佟太後撫摸著趴在腿上的白貓，聲音沉沉地說道：“今兒可是哀家的好日子，可偏偏有人要在今日鬧事……”
馬馳鴻道：“請太後放心，臣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定不讓那些刺客走出清風閣！”
佟太後瞧了秦洪一眼，問道：“秦太尉，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秦洪麵不改色，從容答道：“是臣疏忽了，臣罪該萬死。”說完，他跪了下來。
佟太後道：“幸得你及時察覺，才能將這夥刺客一網打擊。看在皇上的份兒上，若此事能順利平息，你引狼入室之罪便可既往不咎。”
秦洪叩頭謝恩。
佟太後又道：“此事關係到太尉的前程，太尉，就由你去擺平吧。”
“微臣領旨。”
秦洪起身退去。走出永祥宮後，望著天青色的夜空，他長出了一口氣。他本想借這夥刺客之手解決掉佟太後，幸虧及時察覺馬馳鴻早有布置，及時改變了主意，否則將釀成大禍。
馬馳鴻臉上不掩不悅之色，“太後，微臣不明白，秦太尉犯下這等嚴重的過錯，太後為何對他網開一麵？”
佟太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懲處了秦洪，誰來對付那些刺客？”
“禁軍已經將他們包圍……”
“別忘了，宮裏的禁衛，有一半是聽他的。”
馬馳鴻恍然大悟。原來佟太後擔心的是逼反了秦洪，而今京城的禁衛已經調離了京師，倘若秦洪和那些刺客聯手，這宮裏必將大亂。
真是太可惜了！馬馳鴻很不甘地想著。
這時候，一名太監快步走了進來，拱手稟告道：“啟稟太後，禦花園那邊情況十分棘手！太尉大人似乎無法應對。”
馬馳鴻氣勢十足地說道：“區區百餘匪類，有何可懼！”
佟太後就欣賞馬馳鴻這種信心，當即讓馬馳鴻前去支援秦洪。
馬馳鴻領命退下。
前來稟報的太監仍未退下，佟太後便問他還有什麽事情。
隻見那太監緩緩抬起了頭，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露出了凶光。
佟太後察覺不妙，急忙大呼“來人！”
但沒有人回應。
“不會有人過來了，外頭都是我的人。”那太監答道，聲音已不是剛才那種尖銳的音色。
“你……你是誰？”
“我就是太後一直在通緝的劉炎。”
太監說著，將手放在臉上一扯，一張人皮麵具掉落下來，露出了一張冷峻自負的臉。
“劉炎！”佟太後大驚失色。
一旁的小皇帝似乎並不知道劉炎是什麽人物，一臉茫然。
佟太後連忙將小皇帝抱在懷中，瞪著劉炎質問：“你想幹什麽？”
劉炎道：“請太後帶著皇上，安安靜靜地跟我一趟。”
說著，他朝著佟太後走了上去。
就在這時候，上空忽然爆發出一陣巨響。一個人影撞破了屋頂，從天而降，落在劉炎麵前。
劉炎看清此人，大吃一驚。
“劉業！”
沒錯，從天而降的人，正是劉業。
佟太後也吃了一驚，仔細看去，還真是劉業。
劉業穿著一襲黑衣，手中握著一柄未出鞘的劍，麵容冷峻，星眸冰冷，周身環繞著一種死氣沉沉的氣場。
“你……你不是在信州……”話音未落，劉炎便意識到劉業早已識破了他的計劃。
“劉炎，你濫殺無辜，今日就去向那些慘死在你手中的人贖罪吧。”
劉業語氣平淡，沒有一點複仇的樣子。可他已緩緩拔出了手中的劍。
“贖罪？原來你還挺擅長說笑的嘛。”劉炎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態。
但劉業絕非說笑。
劉炎話剛說完，劉業的劍就斜著斬了過來。劍光一閃，劍氣襲來。
劉炎吃那一驚，急忙後撤。那道劍氣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將他頭頂上的帽子削了下來。與此同時，他頭上的束發帶也被削斷，長發旋即潑墨般散開。
倘若他的閃避在遲一眨眼，現在他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劉炎第一次感受到了劉業的殺意，那是一種來自地下深處的陰森的冷。
這種殺意令他不寒而栗：怎麽回事？我怕了嗎？
劉業一擊不中，便立刻再出一招。
劉炎已不敢大意，連續閃避。劉業的劍快，他閃得也快。
忽然間又見劍光閃過，劉業被擊退了半步，右邊臉頰上現出了一道血痕。
怎麽回事？
定睛一看，原本赤手空拳的劉炎手裏多了一柄劍——一柄薄薄的柔軟的劍。
“真可惜，沒能斬下你的頭來。”劉炎冷笑著說。
剛才他故意讓劉業逼近，然後突然從腰帶裏抽出了這把劍，同時一個斬擊朝著劉業的脖子砍去。那時候劉業的劍已經刺了出去，來不及用劍格擋，隻能腳步後撤。
慶幸的是隻有臉上受了傷，人還活著。
這時候，外頭傳來了打鬥聲。是跟隨劉業進宮的吳浩等人與包圍暖閣的夜鴞刺客正在交手。
“劉炎，你輸了。”劉業說。
“是呀，真不甘心啊！”劉炎恨恨地說，但身子已展開了進攻的架勢，“我知道自己敗局已定，但至少要讓你和衛玲瓏給我陪葬！”
劉炎在這時候提到衛玲瓏的名字，就如同火上澆油。本來隻想殺了劉炎的劉業現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趁著劉業分神之際，劉炎搶攻上來。他手中的長劍扭動著如同草叢裏爬行的毒蛇，在接近劉業的時候速度更快，像極了毒蛇發動攻擊的樣子。
劉業迅速將身子放低，避開了劉炎的連續突刺，雙眸忽然凝視於一點，同時一劍刺去。以一招“飛星式”直擊“毒蛇”之七寸要害。
劉炎雙眸猛然大睜，眼珠下移看著刺入胸膛的劍，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被劉業一招致命。
劍掉落在地，和劍一起掉下來的還有劉炎的手。
“不……怎麽會……”
劉炎話沒說完就倒了下去，劍從他身上拔出，劍尖滴著血。
“燕王……”佟太後有話想說，卻又無法開口。
暖閣外，江七領著儀鸞司的人趕了過來，製服了所有的夜鴞殺手。吳浩等人聽從劉業之命不與宮裏的人交手，因此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江七帶人進入暖閣，迅速包圍了劉業。
看到劉炎的屍體，不難得知是劉業殺了劉炎，所以江七問佟太後要如何處置劉業。
佟太後將心一橫，冷冷道：“將欽犯拿下！”
劉業沒有反抗，被儀鸞司的侍衛按倒在地。
“帶下去！嚴加看押！”
“是。”
儀鸞司的侍衛將劉業、吳浩等人一並帶走，關進了儀鸞司監牢內。
禦花園裏，在馬馳鴻到來之前，秦洪指揮禁衛已將齊從安一夥人盡數射殺。齊從安力戰到最後，殺敵半百，最後身中數箭而亡。
“秦太尉，可留活口？”馬馳鴻問。他還想從這些刺客身上查出和秦洪有關的線索。
“沒有。”秦洪昂著頭說，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秦太尉，實在高明呀。”馬馳鴻暗諷道。
秦洪隻是冷冷一笑，並未理會，然後轉身往永祥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