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5章 劉炎低頭
第2444章 劉炎低頭
衛玲瓏醒來時，已經置身於一個充滿了芳香的房間。悠揚的琴聲傳入耳中，偶爾伴隨著幾悅耳的鳥鳴，琴聲和鳥鳴相得益彰, 合奏出了一曲美妙的樂章。
室內的布置非常雅致，清新宜人。一桌一椅色澤考究，窗上的雕花和鏤空也非常耐看，更討喜的是窗台上擺放了幾株水仙，潔白的花兒在微風中迎風招展。
倘若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被困，衛玲瓏倒是願意在這地方住下來。
衛玲瓏從床上下來，穿了鞋, 先來到打開的窗戶望出去。
窗外是一個庭院，院內載滿了鬆樹, 仿佛一個小鬆林。鬆林裏還有潺潺的流水聲，置身期間，也許能夠體會到置身於山野之間那種閑雲野哥的感覺。
衛玲瓏可沒有忘記自己是落入了誰的手裏，所以她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逃。
衛玲瓏已經將一隻腳抬起，放在了窗台上，正要爬上去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名端著臉盆的丫鬟。丫鬟明明看到她想要翻過窗戶，卻像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將臉盆拿到桌邊放下，然後麵對衛玲瓏，從容不迫地問道：“姑娘，要洗臉麽？”
衛玲瓏冷靜一想：自己可是落在劉炎的手裏，怎麽可能通過爬窗就能逃出去呢？
她收起了腳，終止了翻窗的打算，來到桌邊。
丫鬟擰幹了毛巾遞給了她，她擦了臉，問是誰在撫琴。
“是主子。”丫鬟說。
“你主子是誰？”衛玲瓏明知故問。因為她現在是衛常樂，照理來說是不認識劉炎的。
“姑娘出去見他不就知道了麽？”
衛玲瓏將毛巾還給了丫鬟, 然後開門走了出去。門外是書房也是廳堂，布局同樣雅致清新。劉炎就坐在當中，專注撫琴。
這琴聲很好聽，但衛玲瓏還是打斷了他。
“你就是什麽人，把我擄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琴聲漸漸停止，劉炎抬起頭向衛玲瓏看去：“姑娘不認得我？”
衛玲瓏：“我應該認得你嗎？”
劉炎笑了笑，起身來到衛玲瓏身邊：“我可沒聽說易容還會令人失憶的。”
衛玲瓏心中一怔，感覺劉炎的笑容表明他已經識破了她的偽裝。
劉炎又說：“姑娘不認得在下，在下可是永遠不會忘記姑娘。”
衛玲瓏仍打算裝糊塗。
“明人不說暗話。西太後，魏國公主，衛玲瓏，晉國公主，現在是衛常樂，你究竟有多少個身份？”
劉炎凝視著衛玲瓏，銳利的目光似乎已經看穿了衛玲瓏。
事已至此，衛玲瓏如果在繼續裝傻也沒有意義了。自從趙六等人找來後，衛玲瓏就做好了身份被人揭穿的準備。令她萬萬想不到的是，揭穿她身份的人會是劉炎。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些晉國後人說的。”
果然。
“你想怎麽樣？”
“如今朝廷已是秦洪和佟皇後的朝廷, 劉業和我一樣成了朝廷的欽犯。不知太後……我還是叫你衛姑娘吧。衛姑娘對此有何感想呢？”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錯！”劉炎繞到了衛玲瓏的身後, 邊走邊說, “我劉炎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室後裔，怎能坐視大梁的江山落入旁人手中。因此，我會幫助你，幫你找到晉國遺留的寶藏。”
“原來是衝著寶藏來的。”衛玲瓏語氣中滿是不屑，她可不認為劉炎是真心為了大梁。
劉炎聽出了衛玲瓏不想交代寶藏的事情，接著說道：“衛姑娘，我知道因為以前的過節，所以你對劉炎有看法，甚至是恨意。但劉炎已經不是以前的劉炎了。”
他語氣十分懇切，不想看他一眼的衛玲瓏也向他投去了目光。
“當初秦洪找到我，讓我刺殺劉業。我若真有加害之心，劉業早就死在燎國龍城了。”
衛玲瓏回憶起了在龍城見到流風的畫麵。流風當時沒有為難他們，反而給他們傳達了宮裏的消息，讓他們有所防備。
“我要找那筆寶藏，是因為思來想去，隻有那筆寶藏能夠救如今的大梁。劉炎曾經做錯了事情，不敢求太後原諒，隻想恕罪。”說完，他彎下了腰，垂下了頭，態度誠懇。
衛玲瓏不知其用心真假，一時間不知所措。
劉炎緩緩直起身子，又說：“太後，除掉秦洪這個奸臣後，劉炎任憑太後處置。”
衛玲瓏有些茫然：“你讓我想一想……”
劉炎微微鞠躬，然後退出了房間。
衛玲瓏坐了下來，將右手放在琴弦上，手指勾動著絲弦，一邊尋思著劉炎剛才的話。
……
另一處閣樓。
“王爺，她會相信你的話嗎？”幽夜問道。雖是提問，但她心裏認定了衛玲瓏不會相信劉炎。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看著吧，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劉炎有信心讓衛玲瓏屈服。
可幽夜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劉炎從來不向任何人低頭示弱，而今卻破例了。雖然這是假的，但仍讓她難以接受。
“給她準備一點吃的吧。”
“是。”
夜幕降臨，兩顆淡淡的秋星在天邊浮現。
丫鬟們點亮了室內的燭火，罩上燈罩。庭院裏的鬆林裏，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兩邊的石柱上嵌有石燈。丫鬟提著燈籠走過，將一座座石燈次第點亮。從小屋的窗戶望向庭院，夜幕下的庭院顯得更加幽靜，幽靜中卻不失溫暖。
另有丫鬟將晚飯擺放在了桌子上，劉炎也來到了衛玲瓏的房間。他告訴衛玲瓏，這裏的菜肴都是就地取材，希望能合衛玲瓏的胃口。
衛玲瓏坐了下來，劉炎在一旁站著。
“你吃了？”她問。
“沒有。”劉炎答道。
“那就坐下來一塊吃吧。”
“罪臣……”劉炎猶豫了一下，“謝太後。”
吃飯的時候，衛玲瓏沒有說話，直到快吃飽了才說道：“我仔細想過了，你說得不錯，隻有找到那筆寶藏才能對付秦洪等人。我已決定去找寶藏，請助我一臂之力。”
劉炎起身深深一揖：“罪臣領旨！”
“還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記住了。”
“太後請說。”
“在你麵前的人，不是太後，隻是衛常樂。”
劉炎怔了一下，旋即答道：“我明白。”
吃過晚飯後，衛玲瓏便令人準備浴湯。她好好的泡了個澡，然後就躺到床上休息。
劉炎那邊，他吩咐幽夜去準備一駕馬車。
“太後想通了？”幽夜問。
“沒錯。”劉炎含笑道。
“不會有詐吧？”
“她不敢。”
“不敢？”幽夜對此表示質疑，“還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劉炎笑容邪魅：“她跟我提了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不讓我稱呼她為太後，她說她隻是衛常樂。這就意味著，她不希望自己的身份為人所知，尤其是被劉業所知。”
幽夜聽到這裏就懂了：衛玲瓏太在乎劉業了。
她非常清楚一個女人可以為心愛的男人做出多大的付出，也明白為了維持這份感情她能忍受多少委屈和痛苦。
她和衛玲瓏不是一路人，但有一點至少是相似的，那就是對心上人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