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1章 月光下
第2430章 月光下
蘇淩曦問父親，覬覦寶藏的人是不是皇上。
蘇乾沒有回答，隻是垂頭歎息。
蘇淩曦隻當他是默認了。對皇上而言，蘇家有這麽一份可以顛覆他政權的財寶, 多少會寢食難安吧。
“爹，那現在該怎麽辦？”
“爹要出門一段時間。”
“去哪兒？”
“去給他們找寶藏，順便換你兄長回來。”
蘇淩曦滿眼擔憂。
蘇乾給予鼓勵的笑容，語重心長地道：“孩子，你長大了，爹不在的這段日子裏, 蘇家就靠你了。爹沒用，不能一直照顧你。”
蘇淩曦：“謝，您不需為女兒擔心, 女兒會操持好蘇家的。無論如何，您一定要平安歸來。”
父女二人分別，送走了父親後，蘇淩曦先到蘇家的祠堂，向列祖列宗敬香。祈求他們保佑蘇家，隨後開始召集管事，了解蘇家酒樓、客棧等資產的情況。
她知道蘇家的生意愈來愈差，但沒想到深入了解之後，才知道蘇家的生意比她所知道的要差很多。
其中一管事告訴她：“小姐，蘇家的酒樓、客棧都不差，價格也合適，就是沒有客源。客人們不願上門的症結不在蘇家，而在上麵。”
“上麵指的是什麽？”蘇淩曦問。但心裏隱約察覺到了答案。
管事低垂著頭，怯怯不安地答道：“是官家……”
蘇淩曦明確了，是倘若皇上暗示了不讓人前往蘇家酒樓，那生意永遠不可能有所好轉。所以，蘇家的生意的症結還是在皇上身上。
“可惡！”蘇淩曦心裏恨恨地說道。
這麽一來，不管她做出什麽樣的努力都無法讓蘇家的生意起死回生。
不過, 這並未打擊到蘇淩曦的決心，她就不信皇上的淫威能夠掌控所有人。她要改變這種局麵，讓強權者知道，民意不可違。
蘇淩曦很快就製定了對策，召集管事們前來商議。她的對策有三點：一是關閉那些虧嚴重的多家商鋪，將蘇家現在的財富集結起來，重點用在距離京城較遠的地區的商鋪，因為那先天高皇帝遠，受到的影響不大；二是派人到魏國、梁國甚至是北遼的大酒家學習烹飪、釀酒的技能，引進那些地方的菜肴和廚子；三是再前兩個條件達成後，重新運營的蘇家商鋪要派人到周邊進行宣傳，廣而告之。酒香不怕巷子深用在蘇家身上已經不合時宜。重點要傾聽客人提出的意見，繼而進行整改。
蘇淩曦提出了對策，除了第一條遭到了部分管事的就反對，其他兩條管事們並無異議。
那些對第一條的對策的管事給出的理由是關閉部分商鋪，尤其是大城市的商鋪，會導致很多人失業, 希望蘇淩曦能夠考慮到這一點。
蘇淩曦當然想過這一點, 她冷酷地反駁了那些反對的管事：“該關店就關店, 該遣散就遣散。倘若不關閉這些店鋪, 用不了多久，整個蘇家就倒了。到時候連你們也要失業！”
蘇淩曦的決斷震懾了那些原本還不太服從她的管事，最終一致讚成了她提出了的對策，並開始實行下去。
……
夜色寂靜。
蘇淩曦仍在書房裏翻看著近兩年蘇家的賬目。那一冊冊的賬本堆疊在一起，就像一麵牆，都沒過了她的腦袋。
“小姐，天色很晚了，早點歇著吧。要是累壞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丫鬟珍兒過來勸道。
蘇淩曦放下了手中的趙本，揉了揉眼睛，跟著吩咐珍兒準備筆墨。
“小姐！”珍兒埋怨道。
“寫完一封信我就去睡。”蘇淩曦說。
珍兒無奈，隻能為她取來筆墨紙硯。
“寫信給誰呢？”珍兒問。
“莊王。”蘇淩曦說。
“是在訴相思之情嗎？”珍兒開玩笑說。
“說正事呢。”蘇淩曦提筆落墨，不一會兒就將信給寫好了。信裏的內容是關於寶藏的事情，還有她對唐絕塵盡快歸來的期盼。
寫好了信，蘇淩曦放進信封裏，封好。她就用鎮紙將信壓住，吩咐珍兒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出去。之後她便起身，伸了個懶腰，便躺倒了床上。
望著素白的簾帳，忽然又想起一事，便問道：“珍兒，今天是什麽日子？”
正在準備給她脫鞋的珍兒答道：“十五。”
蘇淩曦忽然站了起來，走向窗邊，打開了窗戶，仰麵望向夜空。今夜雖然無風，但天氣依舊冷冽。
夜空懸著一輪明月，月色和這氣溫一樣的清冷。
“小姐，趕緊休息吧，別著涼了。”珍兒萬般無奈地勸道。
“我再看一會兒。”蘇淩曦說。
“有什麽好看的？”
“你沒聽說過，月亮就是天上的鏡子嗎？如果兩個彼此喜歡的人在同一時刻都看著月亮的話，就能從月亮中看到對方的臉。”
珍兒聽著這說法便覺得有趣，掩嘴笑道：“這麽說，小姐看到莊王爺了？”
蘇淩曦望著明月出神，月光中，浮現出了唐絕塵的笑容。
……
營地。
夜幕下的營地，篝火明亮，宛如一盞盞大燈籠。三五士兵在篝火旁烤火閑聊，有的已經和衣而臥。巡邏的衛兵時不時經過，即便天氣再冷，他們也昂首挺胸，步伐不亂。
夜已深。
營地四周隻剩下衛兵巡邏的腳步聲。
“什麽人？”
巡邏的衛兵發現了一個獨行的人影，立刻警戒起來。
“是我。”唐絕塵的聲音響了起來。
皎潔的月光下，唐絕塵走了出來。
衛兵們見是大將軍，都鬆了口氣。
“大將軍怎麽還不去休息？”衛隊長問道。
“賞月。”唐絕塵說。
“賞月？”衛兵們望了一眼天空中明月。現在他們可不覺得這月亮有什麽好看的，何況還是在這麽冷的天氣下。
“那我們就不打攪大將軍了。”
衛隊長告別了唐絕塵，帶領手下繼續巡邏去了。
唐絕塵又望著月光，明月中仿佛出現了蘇淩曦的笑顏。
……
皇宮。
皇後寢宮。
寬大的床落下了厚厚的簾帳。暗綠色的簾帳在抖動著，粗粗的喘息聲和淺淺的呻吟聲透過簾帳傳了出來。站在門外望風的侍女也能隱隱聽到，這令她神色緊張，不停地張望四周，擔心有人這時候會過來詢問。
“還不結束嘛……”侍女心裏埋怨著。
半炷香後，聲音消失了，隻有輕微的風聲在庭院裏時不時傳來。
“你這人可真會折騰，比那老皇帝厲害多了。”
董皇後依偎在一個赤裸的身子旁，語帶嬌嗔，滿目春情。玉臂抬起，輕輕捋著男子的絡腮胡。
“什麽時候，你也能給我生個兒子？”男子問道。其音色渾厚，中氣十足，隱隱透著一股自信的威嚴。
“誰讓你不常來，常來的話，早就懷上了。”董皇後抱住了男子的身子，將臉貼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莊王大勝歸來，今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這時候踢他做什麽，掃興！”
董皇後麵露不悅之色。
男子歎道：“不把他除掉，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知道了，我已經想到了計劃。”董皇後露出狡黠的微笑，身子往上移動，紅唇貼到男子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萬裏山聽後，嘴角微微上揚，笑容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