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8章 甩開眼線
第2267章 甩開眼線
再說白慕年接了任務前往南方無疆之地尋找前晉的寶藏。
月色朦朧,隱藏了這片土地的悲歡離合。
白慕年收拾好了極簡的行李細軟,趁著夜色離開了京城。
果不其然,才一出城門白慕年就感覺到了周圍有人在跟著他。
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平心靜氣下來是能夠感受到周圍有多少人的,現在他正腳尖輕點往京城附近最近的樹林奔去。
剛才白慕年略微感受了一下,周圍的人數飄忽不定,似乎並沒有多少,但一定都是武功極好的人,否則不能在他跟前使用這種障眼法。
“噓~”
一聲突兀的鷹叫響徹了整個暗夜。
是鬱孤吸了嘴巴模擬的老鷹叫,在和其他三人交換信息。
他善於使用周圍的環境偽裝自己,所以驚弦派了他首當其衝,先把白慕年離開京城的所有動向都掌握在手心中。
鬱孤也做的極好,從白慕年的住處開始就盯著了,隻可惜尚在京城內不好動手,動靜太大了。
所以他就一直跟著,打算等白慕年在人煙稀少或者偏僻一點的地方的時候,再動手。
“唰唰唰——”
一陣樹葉的響動後,白慕年突然不見了。
“該死!”鬱孤找了個粗壯的大樹隱藏在它背後,環視著周圍。
他一直跟著白慕年保持在一丈的距離內,不會太近讓白慕年過分緊張,也不會跟丟他。
可現在確實白慕年的人就這麽在他眼前消失了,怎麽會這樣呢?
不對,不對!
白慕年肯定還在這樹林裏,隻不過跟自己一樣,藏在了哪裏而已。
“噓、噓噓~”
一段變了節奏的口哨聲給在東南西三角的暗衛提供信息。
白慕年如鬱孤所想的一樣,現在他正蹲在一棵極粗的老樹的樹冠處,被密密麻麻的樹葉形成的天然屏障遮掩的極好。
他選的這棵大樹,正好是圍攻他的四人中心位置,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因為樹很高輕易不會被發現。
唰唰唰,三聲人飛速掠過的聲音。
白慕年耳朵動了動,隨著聲音消失的方向看過去,那三個人影果然出現在了他預估的位置上。
“你們三個從東南西方向過去搜,如果超過樹林我還沒有給你們指示,就回到這裏等我。”鬱孤從樹後慢慢走到中間的空地上。
而那三個暗衛也向他靠攏過來,身上穿著夜行衣,在這種天色如果追的是尋常人早就被發現了。
白慕年還是屏著氣,等著他們散開。
三個暗衛領命之後就往各自的方向飛奔而去了,現在整個小樹林裏隻留下站在空地的鬱孤和白慕年了。
“我知道你就在這附近,果然是太後選中的人,確實有兩把刷子。”鬱孤抬頭往四周看著,嘴巴也一直沒有閑著。
憑借他的聽力,是聽不到白慕年準確的位置了。剛才他把那三個自己的暗衛遣散走的目的就是打草驚蛇,讓白慕年放鬆警惕,從而露出什麽馬腳來。
“呱呱呱——”這倒是真的烏鴉叫。
鬱孤腳下一踢,一根細長的樹枝就似劍一般的往天空中飛去。
“嘎!”烏鴉驚叫一聲,就被那根樹枝貫穿了身體,墜落到地上。
撲騰了兩下,就沒了氣息。
這準頭,要不是鬱孤是他的對手,白慕年都想叫聲好了。
白慕年拉緊了背上的包袱,靠在樹冠上一動不動,和它融為一體,連呼吸都極為克製。
“你最好乖乖現身,否則我等下一一將這些樹都砍倒,你是想主動出來都不能了。到時候隻有等死的份兒了,現在出來,隻要留下你的東西,我還能留你一命。”
鬱孤手摸向腰間的劍,朝著四周挪著腳步的喊話。
白慕年不為所動,莫說他根本不把鬱孤放在眼裏,就是單獨因為她的托付,自己也不能有一絲絲的動搖。
一刻鍾過去了,還是無人先生,也無人說話。
鬱孤的定力不行了,他一直使著內力聽著周圍的動靜,很是耗費他的心神。
就是現在!
白慕年猛地將包袱內的一塊圓餅往東邊一丟,就彈腿跑了。
鬱孤邁開腿就去追,可惜下意識的判斷出了錯,他先去看了那塊被丟下來的圓形東西。
“呸!被耍了!噓噓、噓——”
鬱孤摔下那東西,一邊追越來越遠的人影,一邊給已經到了樹林三邊的暗衛指示。
隻可惜之前消耗太多內力了,加上他的對手又是白慕年。
自然在半盞茶的功夫,就再也跟不上了。
“啪嗒!”鬱孤手中長劍一揮,一課碗口粗細的樹就應聲而斷了。
白慕年飛奔在樹林間,眼看就把鬱孤和另外三個暗衛甩得遠遠的了。
一個月後,白慕年身穿黑青色長袍,用粗布在袖口褲腳口等處束好,以防有人來追或者有什麽意外的時候方便動作。
“白牧,快點把這些茶葉搬上甲板上,馬上船就要開走了。”一身穿銅錢圖案的商人指揮著眾人搬運貨物。
“好嘞,東家。”
白慕年也跟著這些人一趟一趟的搬運貨物,不過眼尾卻一直關注著岸上等候船隻的眾人一舉一動。
這個月以來,為了躲避驚弦和他的四個徒弟的追擊,白慕年隻好用了別名白牧在城郊處找了個苦力的活。
他打算混作商人的長工,跟著上商船,這樣就能堂而皇之的離開又能避開其他眼線的跟蹤。
畢竟商戶的商船主要查的都是貨物,而且每天往來這麽多艘,城郊的守衛士兵不會逐一排查。
而且南下最好的方式,也是乘船更近些。
“快快快——”岸上有穿著禦城王家丁衣服的人騷動著。
白慕年將頭上的帷帽按得更低了些,盡量不將正臉路給岸上的人。
“哎,停下,說你呢!”有人拉住茶商的東家,凶神惡煞的。
“什麽事兒啊官爺,我們這可都是查過的,都是茶葉可沒有別的了。”東家就是再能跟手下的人不客氣,可跟這些上等人碰麵了,也得低聲細語的。
“你看到這畫像上的人沒有?”那家丁說著,就展開一幅畫。
白慕年歪頭看去,畫像上的人果然是自己。
還好他在上船之前將自己好生喬裝了一番,不是認識他很久的人貼近了看,都無法將他和畫上的人對上號的。
畫像上的他身穿侍衛的服飾,脊背挺直,臉上幹幹淨淨的,還持著一柄長劍,很是瀟灑帥氣。
而現在的他,佝僂著腰背,臉上黢黑還點了許多麻點子,又粗又亂的胡子掛了半張臉,更何況現在還戴著帷帽。手上白慕年都抹了黑灰,遠遠看去,倒是比他實際的年紀大了一旬不止。
“我這船上都是老手了,年紀都比這畫上的人大多了。官爺我要是在哪看到了,一定告訴你!”東家往旁邊讓讓,將商船上的幾個長工都指給那禦城王的家丁看。
家丁們也順著看了一圈,眼見是真沒有畫像上的人,連相似的都沒有。
揮揮手,放行了。
東家讓白慕年和船夫將繩子解開,就要駛出去。
“等等。”禦城王家丁小小騷動一下,又讓他們這艘船停下。
東家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白慕年也將右手背在身後,摸到了一個凸起的短兵器,左手卻還在船繩子上。
“這些人也是要去南邊的,他們可是貴客,到了商船你可得好好待著。”一頗有臉麵的禦城王家丁將身後的人讓出來。
白慕年微微抬頭看,正看到為首的驚弦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右胳膊看。
“果然是京城的茶商,這船的派頭可不小啊,就連雇傭的長工都不是一般人。”
茶商東家什麽都不知道,一頭霧水的在驚弦和白牧的臉上來回看著。
“不知道老爺有什麽指示?”東家還是心驚膽顫的問了驚弦。
就在白慕年準備抽出背後的短刃,觀察怎麽從這裏殺出去的時候。
驚弦卻開了口,“沒什麽,隻是覺得東家心眼太好了,這個人背都直不了你還願意用他。”
驚弦指著佝僂著身體的白牧,說的話很是讓東家受用。
“老爺說笑了,您別看他身體好像不好的樣子,但力氣可大了,這一捆茶葉包他一個人一趟能扛四包,我這裏比他年輕點的就智能抗兩包。”
“是嗎?那東家得了個好長工,可是好事啊。”驚弦說著就領著他身後的鬱孤,寒風一同往船艙裏走去了。
白慕年解開船繩,船夫們開始駛出船。
他往船艙口看去,正巧驚弦回頭看他。兩人眼神對上,驚弦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白慕年趕緊重新將頭低下去,心中琢磨著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船艙內分成了多個區域,給長工和管事的人分開了,不過生火做飯還是在甲板上統一的。
管事的基本不露麵,現在的天氣江麵上的風浪還算平靜,所以沒有大事他們大都在休息。
白慕年算了下時間,從京城到南邊走水路的話應該需要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