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3章 新的危機
第2072章新的危機
劉業看著一眼食盒，顯然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但他沒有抗議。
呂春讓兩名太監收拾了桌子，然後他來到桌邊，正要打開食盒的時候，衛玲瓏站到了麵前。
“公公，這一路過來禦膳都冷了，我去熱一下吧。”
“不必，底下有銀炭，冷不了。”
呂春可不敢將膳食交到他人手中。
衛玲瓏又想到了一個主意——故意打翻呂春手中的食盒。結果可能是會招來殺身之禍，但到那時她表明身份的話，劉天琪總不見能殺了她。
她盯著呂春手中的食盒，等待著下手的時機。
就在這時候，一聲“聖旨到”。打亂了呂春和衛玲瓏的思緒。
眾人都朝著門口看去，不一會兒，範黎就走了進來。
看到範黎，呂春的緊繃的表情緩緩的舒展開來了，衛玲瓏也知道，劉業得救了。
……
“太尉大人，怎麽會這樣？”侍衛司統領劉五來到了秦洪的府邸，追問皇上讓劉業前往北境從軍一事。
“我也是才聽說此事。”秦洪比劉五更加氣憤，隻不過他也更沉得住氣。
“太尉大人快想想主意，不能讓燕王離開京城呀。”
“燕王離開京城又如何？”
“我想皇上仍有讓燕王繼位之意，即便沒有，將來冊立太子後也會重新啟用燕王。這次讓燕王去北境，明麵上是懲罰，實際上是讓燕王去立功。等燕王有了功勞，皇上便可名正言順地讓他回來輔佐皇子，甚至是繼位。”
秦洪很是吃驚，沒想到這一介武夫的劉五居然能看到這一點。
其實這一點他也想過，所以才為此發愁。
“太尉大人，要不您也去勸勸皇上？”劉五早聽說了是範黎讓皇上改變了主意。
秦洪當然知道他怎麽想，冷冷道：“你當真以為是範黎勸說了皇上？”
劉五：“難道不是嗎？”
秦洪微微仰麵，歎道：“皇上可比你想象中的要聖明很多，別被表象給蒙蔽了雙眼。”
劉五心中一怔。
秦洪接著說：“燕王離京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在他去往北境的途中還是有機會的。”
“太尉大人是說，要在途中刺殺燕王？”
“這話我可沒說，要殺燕王的人，是北遼。”
劉五自然會意，劉業若是死在途中，大可以將他的死算到北遼人頭上。
“好了，老夫還要進宮去，五爺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還請回吧。”秦洪對劉五的擅自到來早已心有不滿。劉五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人，若是讓範黎等人發現他們常有往來，定然會讓皇上不悅，甚至為此而吃罪。
劉五歎了口氣：“好吧，在下這就回去了。”
劉五正要走，秦洪又叫住了他：“五爺，燕王身邊的女子，查的如何了？”
“說來也怪，這女子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麽。”
“我會繼續查下去的。”
“辛苦了。”
劉五再次告辭，走了出去。
秦洪沒有進宮，而是令人備車，要去醉仙閣。
下雪的原因，天氣極寒，街道上行人稀少。沿街的商鋪也是半開半合的狀態。
一男一女兩個小青年正在一家販賣玉飾的商鋪裏挑選玉飾，店家坐在櫃台那裏烤著火，懶得理會他們。因為在他看來，這兩人並不像會買的樣子。
秦洪的馬車正好從這家商鋪前經過，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發簪，給了身邊的男子一個眼神。男子會意，帶著女子一起走出了玉飾店，遠遠的、悄悄地跟著秦洪的馬車。
“他這是要去哪，該不會是又要進宮吧？”淩霜說道。
“這可不是進宮的方向。”劉衍忌說。
沒錯，這兩人正是劉衍忌和淩霜，劉業的兒子和淩應的女兒。兩人從淩家莊偷跑出來，就是為了去找劉業。然而當他們去到了順德府時，劉業已經在前往京師的途中了。此後他們一直跟在劉業的後邊，一起進了京城。
雖然劉衍忌很想去見父親，可他已察覺到了父親身邊處處都是陷阱，因此才沒有輕易露麵。在這時候，有個人盯上了劉衍忌。這個人，正是當初的龍雲密探之首張寬。
劉業被軟禁在王府期間，正是張寬與他暗中聯係。進順天府大牢見錢自來的人，也是張寬。
張寬安頓了劉衍忌和淩霜，將劉業的處境告訴二人，隻求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王爺。
劉衍忌聽從了張寬的安排，但他可不想什麽都不做就待在安全屋裏。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為父親做些事情。
張寬拗不過他，而且自己也缺少人手，便讓劉衍忌和淩霜去監視秦洪，查一查有什麽人與秦洪暗中往來。因為他推測，秦洪一定會致燕王於死地。監視秦洪，就能知道秦洪要如何下手。
兩人接受了監視秦洪的任務，半個月下來都沒有什麽重大的收獲。現在也知道秦洪和侍衛司統領劉五往來還算密切。
話說回來，秦洪乘坐馬車來到了醉仙閣。
醉仙閣是京城第一酒樓，曾名望月樓，還是禦城王劉炎常居之所。禦城王倒台後，望月樓更名為醉仙閣。
自禦城王那時候起，朱大福就是醉仙閣的掌櫃，但現在掌櫃已經換了人，前掌櫃朱大福早在十年前就不知所蹤。現掌櫃名叫貴良，是一個看著老實，實際非常精明的中年人。
如今的醉仙閣已是一處大院，內設一馬廄，兩處客棧。高牆下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設了大門，其中還有隱蔽的大門，專供那些有身份的人進出。
秦洪早就派人去知會了貴良，因此馬車來到醉仙閣南牆那邊時，一扇看起來是牆的門忽然就打開了。
馬車徑直駛了進去，然後門便重新關上，乍看上去就隻是一麵牆而已。
貴良早就在門口侯著，秦洪下了車他便上前笑臉相迎。
馬車則由小廝駕到馬廄放著。
貴良引路，秦洪帶著兩名隨從跟著他前往酒樓。
酒樓後有一座梯子，也隻有少數人能夠用到，其他的人通常都是走大廳裏的梯子。
上了樓梯，來到三層的包間，貴良敲開了門，請秦洪進去後便退了下去。
包間裏想著悠揚的琴聲，彈琴的人就在屏風後麵，但琴聲聽起來卻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的。
秦洪與兩名隨從繞過了屏風，便見到一位穿著金色棉袍的人坐在桌案前。桌案上的小爐子正溫著酒，酒香從鏤空的頂蓋溢出來，飄滿整個包間。
秦洪眼色令兩名隨從退到屏風外，然後在那人對麵坐了下來。他的麵前已有一杯酒，冒著熱氣。
“秦太尉，喝杯酒暖暖身子吧。”劉炎笑著說。
秦洪拿起了酒杯，杯子傳來一股暖意在手心裏。他喝了一口，雖然是他常來喝的那種佳釀，但今日卻喝不出滋味來。
“秦太尉來尋在下，有什麽事嗎？”劉炎問。
原來是秦洪來找的劉炎，他早就查到劉炎又住到了醉仙閣。當然，或許劉炎並沒有對他隱瞞他才能知道這一點。
“皇上下旨讓燕王以參軍的身份前往北境參戰。”
“哦，秦太尉是想讓我在中途刺殺燕王？”
一語中的，秦洪覺得手心又冷了。
“是的，以王爺的本事，應該不難吧。”
“難。”
劉炎的話令秦洪非常吃驚，也十分失望。
“不過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做到。”劉炎又說。
“誰？”
劉炎舔著嘴角笑了笑，說出了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