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7章 更加隱秘的事情
第2026章更加隱秘的事情
他有些不肯相信,可看到眼前護衛的模樣又不得不信,於是跟著他來到書房。
“你真是李正擇?”
“如假包換。”
“這麽大的官兒,怎麽還要鑽狗洞?”
李正擇笑道,“官大又如何,回到家還不照樣被媳婦管著?長玉,上茶!”
片刻後,茶水奉上香氣飄飄。
這越發讓何正德摸不著頭腦,私闖門下部官員府邸那可是死罪。
可眼前之人,但沒有抓他,反而將他請到書房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讓他心情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李正擇道,“不知小兄弟今夜造訪敝府,有何貴幹?”
對越是客氣,何正德越發覺得他動機不純。
不過,他本想調查冰室,可如今也不敢說實話,道,“聽說府上有冰窖,天氣熱,所以想來弄點冰塊避暑。”
要說來偷錢財,那可是砍頭的罪過。
說來偷點冰塊,至少定罪時可以輕一些。
“偷冰?有趣有趣。”
李正擇抿了口茶,正要開口,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一中年女子氣呼呼衝了進來。
她推門正看到何正德,當即指著李正擇破口大罵,“行啊,姓李的,這麽晚了才回來,你還知道你住哪兒呢?”
她看到了坐在旁邊的何正德,見他長得眉清目秀,頗有靈氣,道,“哼,你要是去怡春樓找姑娘了,也就罷了。怎麽的,這麽晚了居然還不明不白的和男人閑聊,你還想在揚州混下去嗎?”
李正擇道,“夫人啊,有話好好說,凡事也得講講道理吧!”
李夫人道,“我沒有道理?”
李正擇連陪笑道,“夫人切勿多慮,這位隻是故人之友,偶爾遇到特意請來閑聊幾句。”
“隻是閑聊?”
“不然呢,莫非夫人認為我有什麽別的想法?”
“那可說不定。”
何正德連忙辯解,“夫人息怒,在下可是才從怡春樓找完樂子沒多久的,您放心。”
“誰能證明?”
“這個……這個……”
李正擇解圍道,“夫人,您先去後院歇著,待我招待完這位小兄弟,再去給夫人賠禮道歉!”
李夫人這才離去,何正德道,“貴夫人挺……厲害啊。”
李正擇道,“當年也是華山的女俠,嫁給我是受了委屈,平日裏讓著她點,應該的應該的。”
兩人閑聊起來,李正擇道,“你八月初九來到揚州,也有小半月了,在揚州可曾習慣?”
“什麽?”
何正德噗嗤一口茶噴在地上,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你怎麽知道?”
“本官好歹也是掌管門下部,揚州內有什麽風吹草動我豈能不知?我還知道,你出身東流縣,跟姚為正是好友。對或不對?”
何正德覺得天旋地轉。
原來李大人之前搪塞夫人的“故人之友”說的就是姚為正姚大人,這……
完了!
徹底完了!
本以為作的十分隱秘,結果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見何正德一臉驚訝,李正擇倒也不覺得奇怪,從書案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何正德。
打開一看,竟是東流縣縣令的親筆信。
何正德道,“原來縣令他一直都是你們門下部的人!這些年來,東流縣的一舉一動,都在門下部的監視之下。”
李正擇道,“算是,但也不算全是。當年萬勇也算是和我有交情,這些年來,我一直與他有書信來往,直到之前出了事情,卻沒想到,終究還是中了別人算計,遭了毒手。”
何正德聽到此處,悲從心中來。
李正擇歎氣,“我一直暗中追查此事,可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除非信得過之人,也不敢亂有舉動,能查到的信息著實有限。現在你能告訴我,你今夜來訪的真正目的了吧?”
何正德道,“我們懷疑怡春樓柳十娘的死,與你有關。”
李正擇忽然笑了。
“你笑什麽?”
李正擇傲然道,“以我的身份我的手段,想要殺一個人,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還用這等拙劣手段留下尾巴讓你們找上門來?”
何正德本想反駁,但仔細一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那你冰窖裏的密室?”
李正擇道,“你真想知道?”
何正德點頭。
“跟我來。”
兩人來到冰窖密室前,李正擇從懷中取出鑰匙正要開門,何正德道,“我聽你們管家說,這密室除了你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李正擇道,“但你是例外。”
“我?”
“不錯,普天之下,如今能有這個資格進去密室看看的,也沒有幾個人了,你就是其一。”
李正擇命令四名護衛在冰窖外守護,吩咐不得任何人進來,旋即打開密室之門,引著何正德走了進去。
何正德當場被眼前情況震驚。
密室之中,隻有一座冰雕。
一個男人頭顱的冰雕。
冰雕中的,很明顯是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男人頭顱。
黑白交雜的發絲一絲不苟的貼著頭皮梳著,臉皮上滿是風吹雨打的痕跡。
被凍住的眼睛還似乎釋放著他臨終前的震驚和不甘心,以及對什麽事情的崩潰。
可是這些都不足以讓何正德驚訝,他驚訝於為何自己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可這男人的麵相他確實不認得。
“他是誰?”
李正擇淡淡道,“一個與你有淵源的人。”
何正德道,“李大人,這樣吊人胃口很有意思嗎?”
李正擇卻道,“現在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但我需要你記住他的樣子。你這次來揚州,比我預想的要早些。如今的揚州,步步殺機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你能相信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李正擇道,“你一無錢財二無武功,憑你的本領本官要想殺你,還用如此大費周章?”
說罷,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何正德,“你自己看吧。”
信是一封告密信。
寫信之人,正是當日在東流縣與何正德有過衝突的石財主。
石財主的人識破了許元翰的武功,向門下部寫了一封密信告發,這封信幾經輾轉,來到了李正擇手中。
何正德看得脊背發涼。
若是朝廷知道這件事,那東流縣如今處於危險邊緣,他恨不得現在就趕緊回去。
李正擇卻道,“他自以為抓住了你們的把柄,就跑到我這裏來邀功,真是蠢貨。”
“我得趕緊通知他們。”
“不必了。他不會到處亂說的。”
“為什麽?”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李正擇又道,“你這次加入三法司衙門,雖然我不知道你目的,但凡事要小心,千萬不要暴露身份,尤其有個人你要千萬留意,否則將招致殺身之禍。”
“什麽人?”
李正擇淡淡道,“百裏永誌。”
“總捕頭?”
“我懷疑許元翰的死與他有莫大關係,不過卻沒有證據。”
李正擇道,“此人十分低調,不過是正五品的小官,看似其貌不揚但在朝中的能量卻驚人,否則也不會霸占三法司衙門總捕頭一職十餘年。”
冰窖之內,何正德並沒有查到曼陀羅的證據,但卻知道了一些更隱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