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5章 乍現詭異
第2014章乍現詭異
小安收到信號,看到了也嚇了一跳,趕緊也轉個身將對聯收起來。
還好反應速度夠快,何正德大聲嗬著,“祝錢老爺福如東海喜開樽!”
“祝錢老爺壽比南山欣作頌!”
台下有人嘀咕,“不對吧,剛才看到的字數好像對不上!”
有人解釋道,“你懂什麽,大字不識幾個的,那字跡可是仙人寫的,彎彎繞繞的肯定跟人間的不一樣。寫得多有氣勢,一看就是大家手筆!”
大管家衝二人道,“愣著幹嘛,還不請錢老爺切壽桃!”
錢大宏臉色還是很難看,拿起夥計遞過來的刀向壽桃之上切了下去。
壽桃外皮切開之時,眾人臉色大變——
盤子中間赫然躺著一顆女人頭!
那頭顱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揚州第一花魁柳十娘的人頭!
“啊!”
“啊啊啊——”
一時間尖叫,奔跑……
在場的眾賓客都嚇傻了。
名揚四海的揚州第一花魁柳十娘,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了錢府……
這事可不是件小事,必是一件轟動揚州的大案。
錢大宏臉上贅肉一抖,更是臉色蒼白。
為了這場壽宴他托關係花銀子才請來了柳美人,卻不曾想死在了自己家中。
攤上這種大案官司,又有這麽多親眼見證了的客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洗清了。
他將頹敗害怕的目光看向了高座上三法司衙門的副總捕頭郭永望,嘴巴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
郭永望今日應邀赴宴隻帶了兩名隨從,看到此情景,當即下令封鎖錢府,又派人前往揚州衙門報案,他喝道,“來人,將台上三名疑犯抓起來!”
那老壽星嚇得癱軟在地。
小安喊道,“不是我們幹的!”
郭永望冷著臉,“不是你們,難道是本官不成?”
“也不是沒有可能!”
“放肆!”
何正德心思急轉,今日發生之事太出乎預料,本想來撈點油水偷點進京的銀子,卻卷入了大案之中。
要是隻有他自己,大可以憑借武功脫身,但他不能丟下小安不管。
更何況他何正德現在是有要事在身的人,一旦逃跑,殺人的罪名就落在自己頭上了,到時候別說進不了京城了,可能就能被歹人利用直接正大光明的殺死在路上了。
何正德道,“郭大人,此事當從長計議!”
“該如何做,本官自然知道!”
在場賓客足足有兩百人,此刻都被留在了前院之中。
那老壽星醒來,趕緊辯解,何正德和小安二人並不是他們的人,隻是臨時找來頂包的,在此之前並不認識二人。
郭永望命人單獨看管了何正德、小安,不過片刻,有人來報,“郭大人,此二人並不在賓客宴請名單之中。”
“這下看你們還怎麽說?來人,將二人押回大牢!”
在後院的錢元虎聽到這邊出事,趕緊跑來到前院,道,“郭大人,這兩人是我朋友也是我邀請來的,今日我一直與他們在一起,若他們有嫌疑,豈不是連我也有嫌疑?”
郭永望淡淡道,“這可是你說的。”
錢大宏本來已經急的焦頭爛額,看到兒子胡言亂語,連上前陪笑,“郭大人,此事必有誤會。柳美人是我們花大價錢請來的貴賓,我們怎麽會在自己府上做這種事情?”
“還望郭大人主持公道早日捉拿凶手歸案,還我們一個清白,還柳美人一個公道。”
說話間,一名年輕捕頭帶著十餘名差人來到了錢府。
何正德認識此人,正是之前在東流縣打過照麵的沈邵。
郭永望看到來人是沈邵,臉色有些不悅,“怎麽是你過來?”
沈邵拱了拱手,道,“郭大人,今夜是屬下當值。”
“方元呢?”
沈邵搖頭表示不知。
三法司衙門名聲赫赫,在各處都有自己的人,有時候不是主事之人也是監管辦案之人,所以基本都很有威望。
郭永望仗著宮中有人,在三法司衙門內飛揚跋扈許久,並不將總捕頭百裏永誌放在眼中。
沈邵雖沒有派係,但為人算是正直也一直保持中立,所以對於郭永望來說並不順眼。
柳十娘雖是花魁,但與朝廷中多位二品以上的關係密切,她今日之死,必是轟動揚州的大案,若能將這個案子接下來辦好了,對郭永望來說必是大功一件。
所以當看到來人並不是他的得力心腹方元時,郭永望不免臉色難看。
不過,雖然內部有矛盾,但對外人來說,他們還是一個大家的。
沈邵很快進入角色,命人將眾賓客留置在院中一一排查。
沈邵也看到了何正德,訝道,“怎麽是你?”
何正德哈哈一笑,“沈兄,好巧!”
郭永望見狀道,“此二人是重要疑犯,沈邵若與他們相識,這個案子還是回避為好。”
沈邵卻道,“在下隻是有過一麵之緣,並不是熟識。若大人沒有什麽指教了,那屬下還是先去查案了。”
郭永望雖然官職比沈邵要高,但是三法司衙門分工明確,互相之間並不能強行幹擾,除非有上級命令合夥處理,否則郭永望就是沒有正當理由否定沈邵的要求。
聽到沈邵如此不給麵子,郭永望隻是冷哼一聲,並不作聲。
沈邵對何正德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簡單了解過了,柳十娘的人頭是你們端上來的,所以你們的嫌疑最大,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不要離開我視線。”
仵作早已將柳十娘人頭收殮,送到了沈邵身前。
沉魚落雁美豔無雙的柳十娘,此刻她的項上人頭靜靜的躺在一個木匣之中。
何正德湊上前,奇道,“怎麽沒有血跡?”
按理說人頭被砍,無論如何,身體內的血翻湧一定會有些噴濺到脖子周圍甚至是臉龐和頭發上的,可柳十娘人頭十分幹淨,如同熟睡一般。
這就有不對勁了……
沈邵如端詳一個器物一般打量著柳十娘的人頭,四下查看了一番,指著脖上一處勒痕,道,“凶手是先用繩索之類的東西將苦主勒死,然後用快刀切下她頭顱,從切口痕跡上看,並沒有多道。”
“所以對方隻用了一刀,足可見對方武功厲害,刀也不錯。但如何做到沒有一點血跡的,還需要繼續查。”
沈邵回頭問道,“最後一個見過柳十娘之人是誰?”
一衙役道,“是柳美人的婢女,得知主人被害之後,她已經嚇暈了過去。”
“弄醒她,我有話要問。”
片刻後,一名哭得梨花帶雨的粉裙婢女來到沈邵身前,沈邵問,“最後一次見到柳十娘是什麽時候?”
婢女哭著道,“在馬車上時,柳美人情緒有些低落,來到錢府內院後,稱身體不舒服便去了客房先行休息,我就跟幾個姐妹閑聊。之後也是在後台聽說柳美人遇害之事的,嗚嗚……”
“那麽她最近可曾得罪過什麽人?”
婢女道,“那倒沒有,隻是最近有個夏公子,一直騷擾柳美人,想要幫美人贖身,美人一直躲著她,隻是那夏公子仍然糾纏不清,前幾日還揚言要報複她,不過這幾天也沒有見過他了。”
小安道,“依我看這夏公子嫌疑挺大,這裏沒我們什麽事兒,我們可以先走了吧?”
沈邵瞪了他一眼,嚇得小安後退兩步。
何正德卻道,“我想起來,今日在長街上我倒是見過柳十娘一眼,當初有些遠,覺得她臉色有些委屈難看,好像是有什麽心事似的。”
沈邵點點頭,又問了婢女幾句,除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夏公子也沒什麽線索,於是讓婢女離開了。
何正德卻突然道,“這婢女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