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6章 正確的選擇
第1905章正確的選擇
夏芝見丈夫生了氣,不禁擔憂起來,便追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岱對妻子沒有隱瞞,將河間府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姚為正說太後讓龍雲密探挾持了你們,我擔心你們母子的安全這才答應他欺瞞陳大人。”
夏芝聽到這個原因心裏還是很欣慰的,但怪他做事不夠嚴謹,為何不先回家確認一下家裏的情況就去找陳德呢?
“那是因為若是龍雲密探出動了,我一進城就有可能被他們監視了,所以我隻能先去找陳大人,然後才回來確認家裏的情況。看來龍雲密探在趙王那一戰之後就無法恢複元氣了,唉,畢竟燕王不在了呀。”
夏芝聽後表情嚴肅:“事已至此,你想怎樣?”
“當然是去找陳大人揭穿姚為正和西太後的陰謀!”
啪!
一個耳光打在了陳德的臉上,陳德頓時懵了。隻見夏芝怒目圓睜,他傻傻地說道:“娘子……你這是……”
“你瘋了吧?”
“我怎麽了?”
“你前腳剛幫了西太後騙了陳大人,後腳就去告訴陳大人你是中計了,陳大人會怎麽看你?”
“那……那該怎麽辦?”
“你平時不笨呀,怎麽這時候這麽蠢!”夏芝被氣的臉頰通紅,真想再給劉岱個更大的耳光。
劉岱被妻子這麽一罵,也冷靜了下來,明白了妻子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
“當然!”
“可是……”
“還可是什麽,你已經幫了西太後,又去跟陳大人說你是上當了,陳大人就算一時會相信你,也會責怪你壞了他的大事。再者,姚大人已經知道了你和陳大人的事情,一旦這事情無法擺平,他就能讓你做替死鬼!”
“我是為皇上做事,又不是為他陳德做事,他想讓我做替死鬼,還得問皇上同不同意呢。”劉岱還不服氣。
夏芝又道:“你真以為皇上更信任你麽?”
“若非如此,皇上怎會封我為侍衛司統領呢?”
“那是因為你笨!”
劉岱覺得妻子耽誤他的時間,開始不耐煩起來:“娘子呀,朝廷裏的事情你不明白。如今朝野上下都不想太後回來,皇上更是在城外重兵設防。太後敗局已定,我若不盡快去彌補這次的錯誤,將來隻有死路一條!”
“你真的認為太後會輸?”
“我是看不出來太後還能如何翻身。”
夏芝輕蔑地笑了一聲,“你跟皇上多久,跟太後多久?”
“自然是跟隨皇上的時間長了。”
“那皇上可有將心事告知於你?可有與你出生入死?”
劉岱一怔,還真回想起來:皇上除了讓他去辦事之外,好像確實沒有將心事告訴他,甚至連做這件事情的原因也沒有明說。更不用說出生入死這種事情了。
“我再問你,你對皇上了解多少,對太後了解多少?”
劉岱又是一怔,仔細想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雖然他經常能見到皇上,可對皇上卻不怎麽了解。他跟隨太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曾經和太後並肩作戰。功成之後,太後也給了他一個穩定的家以及以為聰慧的娘子。兩者比較,他應該了解太後更多一些。
“太後能讓你去做這件事情,表明她有反敗為勝的計劃。當年對付趙王之亂不也如此嗎?你現在去將實情告訴陳德,陳德必然懷疑你已經出賣了他和皇上,皇上也會認為你是無能之輩,如此看來,留你何用?一直都反對太後回宮的姚大人都改變主意了,你比姚大人有多少智慧?”
夏芝雖然沒有再打劉岱一個耳光,但她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就像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劉岱的臉上。
劉岱算是被打醒了。他忽然將夏芝抱進懷裏,緊緊地抱著,連聲道謝。
夏芝十分欣慰,歎道:“我真怕你不聽我的呢,等這茬事兒過了,咱們平安了你再好好想想該如何謝我吧。”
“好,一定!”
……
陳德出了府門後便乘坐馬車急速前往皇宮。進宮後,他托熟識的太監將手鐲帶給慈寧宮的宮人看,確認是不是衛玲瓏的隨身之物。
衛玲瓏雖然不在慈寧宮,但慈寧宮的宮人在內侍司總管吳六的照看下,日子並不難過,不會像以往那樣在衛玲瓏離去之後就受他人欺負,最後分崩離析。
“這……這不是太後的鐲子嗎,怎麽會在你這裏?”明月看了鐲子後,大吃一驚。
“真的嗎?”小太監再次確認。
“就是太後的鐲子!”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小太監收起了鐲子,轉身就走。
明月拉住了他,讓他說明這鐲子從何而來。
小太監早就想好了對策,說這是宮外匠人做的贗品,司寶閣正在追查造假之事,所以讓他來問問。
明月雖然將信將疑,最後還是放開了小太監。小太監答謝她的幫助後就快步離去。
“真是如此嗎?”
“確認無誤。”
小太監將手鐲還給了陳德。陳德心滿意足了,他給了小太監十兩銀子,然後快步離去。出宮後,坐在馬車裏返回府邸的路上,陳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放聲大笑。這一次,笑聲那可是肆無忌憚地狂妄。
……
有過數日,一個十來人的隊伍被在京城郊外被正在巡邏的騎兵隊給攔了下來。
騎兵隊有三十多人,各個裝備精良,從人到馬全副武裝。衛隊長領著幾名手下走來,他們觀察著被攔下的隊伍中的每一個人。
但這個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麵無懼色,由此可見他們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衛隊長注意到了這一點,便問領隊的人:“去哪的?”
領隊道:“進京。”
“進京?車上何人?”
“我家老爺。”
“讓他下來我看看。”
“最好不要。”
衛隊長將長槍突然一指,槍尖指向了領隊的胸口。但那領隊仍然麵無懼色。
“沒人敢這麽跟老子說話!”
“那你應該擦亮自己的狗眼!”
衛隊長大怒,一槍刺了上去。
領隊一個側身避開,然後抓住了他的槍。衛隊長想將槍拉回去,可那杆槍卻似在對方手裏生了根似的,居然紋絲不動,急得那衛隊長額冒冷汗。
“住手……”車廂裏傳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音色聽起來很虛弱,但卻給人一種響亮的感覺。
領隊放了手,衛隊長收起了槍。
車廂的車門緩緩打開,一張無精打采的老臉出現在眼前。
臉雖然是老的,還滿是疲憊之態,但仍有一種威嚴的氣勢存在。
衛隊長見了,慌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於前,“卑職不知是太傅車駕,有所驚擾,請太傅恕罪!”
一聽是太後,其他衛兵也急忙下馬行禮。
“不知者無罪……咳咳咳……”姚為正緩緩說道,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你們怎麽都在京師外巡邏呢?”
“這是聖上的旨意,近來有膽大包天之賊人冒充太後,意圖進京作亂。聖上令各個衛所嚴加防範,京師也已經戒嚴。”
“原來如此……你們要防備的那個偽太後已經在河間府被就地正法了,老夫正是要進宮稟明聖上的。”
“是麽,那真是太後。太傅大人,卑職給您引路吧。”
“嗯……”
姚為正點了點頭,關上了車門。
騎兵的衛隊長領著手下翻身上馬,護送這姚為正的人馬往京城方向徐徐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