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6章 福禍相依
第1895章福禍相依
胡馳那一點點邪惡的念想逐漸升起,他知道自己之前勾搭荊蓉寫的勞什子情書讓荊鵬很不高興,也讓自己在軍營中的地位急劇下滑。
可似乎,現在看來是福禍相依了。
宇文修假清高,對將軍千金不屑一顧,可自己曾經的情書寫的情真意切,對她充滿了愛戀,此時也能讓荊鵬找回點心裏平衡。
讓荊鵬覺得,自家女兒的愛慕者這麽多,隻有他宇文修最不知好歹。
其實哪裏是宇文修不知好歹呢,他隻不過是確實沒有這個打算而已。
一時間,書房內沉默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呂誌淯感覺自己偷聽的腰都有些發酸了,裏麵才又傳出來說話的聲音。
“現在令才良的猛豹軍已然受到了絕對的創傷,三五年之內是不會大肆進攻風雪城和大梁其他城土的了。現在咱們眼跟前的事情就是重振風雪城原先的繁華,還有清水寨的整理。”
荊鵬坐在首位上,喝著茶列舉著後麵他們要做的事情。
呂誌淯聽的打了個無聲的哈欠,他要聽的重點還沒說到。
“關於鄭琦父子,就由胡馳率領一隊精英解決吧,誘騙為主,實在不行再強攻。”
一句話,荊鵬就給鄭琦父子下了追殺令。
呂誌淯躲在門外聽的心裏痛快,背叛人者人恒背叛。
鄭琦,鄭宏策,你們兩個叛徒的死期就要到了!
不過,還有一個重點呂誌淯一直等著……
“大將軍,那呂誌淯呢?”
問話的是胡馳。
“整個呂家和令家都是家破人亡了,令家的兩個小子還被關在暗牢裏,若是他再敢搞什麽小偷小摸的偷襲,隻把他的兩個小兒推到陣前,他就不會有什麽動作了。”
荊鵬的言外之意就是,呂家的遺骨呂誌淯,令家的當家人令才良,現在都是喪家之犬翻不起波浪。
所以,不用太緊張了。
書房內的胡馳聽出來荊鵬的意思,宇文修許普澤也聽出了,門外躲著的呂誌淯自然也聽到了。
不由自主的,呂誌淯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這麽看不起他南遼的將領嗎?那他呂誌淯就要讓他們這些驕傲自滿的人知道知道,呂家人的厲害。
“大將軍,末將覺得還是不妥,應該再派人去和鄭琦匯合追拿呂誌淯,必須至他於死地才可以放心。”宇文修許久沒說話,一說話就是這麽犀利。
荊鵬眼神不去看他,眉頭卻皺得緊緊的。
最近宇文修已經多次的反駁自己的命令了,這對於他來說,可不是好兆頭。
“胡馳,你現在回去休息,明日出發!”
荊鵬沒有回答宇文修,而是直接開始下一步的部署。
宇文修被無聲的拒絕了,臉色有些失望,但也沒再說什麽。
原本心再次跳到嗓子眼的呂誌淯見荊鵬這樣,也就安了心。
不過他心中不免冷笑,原本他還在費心思琢磨怎樣才能讓他們互相生出隔閡、間隙,此刻看來,不需要他費勁邁出第一步,他隻要做到推波助瀾就行了。
人心嘛,不過如此。
胡馳領了軍令,剩下的也沒有他什麽事兒了,所以告辭後轉身就往書房外走了。
可呂誌淯看的清楚,胡馳在轉過臉時,嘴角上挑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吱吖——”
書房門被人從裏麵推開。
是臉上笑意怎麽都藏不住的胡馳,腳步輕盈的往自己所住的廂房走去。
呂誌淯看了眼方向,默默記下。
接著重新回到最佳的偷聽位置,悄咪咪的等著裏麵的人放出其他消息。
“宇文修,現在城中事多且複雜,明天就你配合普澤來清理風雪城中的閑雜人等,若是有清水寨的人也給送回清水寨去,那裏的事情日後閑暇了再說。”
荊鵬說著,略顯疲憊的捏了捏太陽穴。
“是,大將軍!”
兩人異口同聲應下。
“大將軍,還有鄭琦之事,末將覺得還是需要多考慮考慮。”宇文修仍舊不死心,還想再勸告幾句。
隻可惜荊鵬已經對他有所挑剔了,所以不管他的說法到底可行或不可行,對於荊鵬來說都是一樣不愛聽的。
還蹲在門外偷聽的呂誌淯不免搖了搖頭,沒想到荊鵬英明神武半生,居然在這種時候犯了大忌諱。
真正值得他信賴臣子忠言逆耳的話,他不聽,偏偏這個時候選擇了偏袒胡馳。
最讓呂誌淯掛心的兩件事此刻都有了答案,所以他也不在這裏繼續偷聽了。
呂誌淯腳底抹油,朝著之前胡馳離去的地方輕跑過去。
不得不說風雪城內傷兵救治地方的夥食還不錯,短短一兩天的時間,自己就已經休養了好了大半。
若是他呂家還有以後的話,這點倒是可以和他們大梁之人學一下。
胡馳所住的廂房在大將軍府的最右邊,這個地方雖然不小,但還在是比較偏僻,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
呂誌淯不需要費太大的勁就溜進了胡馳的廂房附近,他用早已準備好的信將一塊清水寨附近獨有的牛毛蘚石頭裹住。
他瞄準了廂房內最中心處,用力飛擲進去。
“當——”
清脆的落地聲,驚醒了一回去就倒頭大睡的胡馳。
“誰!”
胡馳一聲大喝,緊接著呂誌淯就聽到長劍出鞘的聲音。
看來有的時候自己還是低估了胡馳,雖然他警覺性雖然低,但是他出劍的速度還算不錯。
若是他能靜下心來不去攀龍附鳳,而是沉浸於劍術之道的話,相信在這方麵也是有不錯的作為的。
隻是人世間哪有這麽多的如果呢?
胡馳聽到屋中有動靜立刻起身,執著長劍在屋內和屋外四周轉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看到人影。
他鬱悶的重新推開房門,隻見原先還在地上的那塊不明的東西,此刻已經安安靜靜的躺在了他的桌子上。
“到底是誰?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的,當心我把你逮住之後碎屍萬段!”
胡馳說的話極其不客氣,裝模作樣的提著嗓子怒吼幾聲。
實際趴在房梁上的呂誌淯看他這副樣子差點笑出聲,果然他胡馳始終是比不上宇文修的。
且不說他到底有幾分手段,能將歹人折磨得碎屍萬段,隻說他胡馳連自己的背影都沒看到,就說明他的武功基本功實在一般。
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放出這種話來,現在也就是自己落魄了,要是放在之前,胡馳此番做派就已經能讓呂家人將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胡馳此番大動靜將外麵的侍衛招惹過來。
“胡先鋒,怎麽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經過這裏?”
“沒有啊,今天將軍府內並沒有外人來過。”侍衛一頭霧水
胡馳揮了揮手,讓那幾個侍衛下去了。
這一切都被呂誌淯看到眼裏,他隻覺得越發可笑。
居然將軍府整個右邊廂房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一個人發覺到自己的存在,看來呂家和令家這麽多的死人,都要被氣活過來了,他們居然敗在這種人手下。
院子內外腳步聲越來越輕,呂誌淯趁著幾人在外麵巡視一番的時間溜了,隻留下那封莫名其妙的書信。
夜依舊黑如墨。
星星在天空上一點一點的分布著,偶爾那麽幾顆閃爍一下,平添了幾分詭譎意味。
胡馳經過那烏龍之後,反手將桌子上的異物拿起,剛展開書信看了幾行之後,就神色緊張的匆匆關緊了門窗。
“這是……”
他心中有一個名字徘徊著。
胡馳希望不是呂誌淯來過,又希望是呂誌淯來過。
胡馳眼睛緊緊盯著信上麵的內容逐字逐句的默念,腦袋裏劈裏啪啦的炸著小火光,難道說自己一直想要絆倒宇文修的時機,就要來了嗎?
可是,若真是呂誌淯的手筆的話,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難道呂誌淯幫助自己就隻是想賣個人情嗎?
胡馳還一手攥著那牛毛蘚石頭,一手攥著墨跡剛幹的書信,心中盤算著小九九。
那邊宇文修所住的左廂房附近的暗牢處,已經悄然多了一個麵生的“侍衛”。
“外麵都在喝酒呢吧?”
一個年紀輕輕的侍衛一臉羨慕的和剛化過裝的呂誌淯搭話。
現在的呂誌淯儼然是一副北境軍老兵的打扮,“可不是嗎,大將軍賞了不少好酒,大魚大肉的更是不少,我都吃撐了,嗝——”
說著,他竟然還真的打了個飽嗝。
原先沒那麽饞的其他侍衛,聽到呂誌淯詳細的描述也不免的吞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