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 密信
第1865章密信
宇文修不著痕跡的拉著胡馳一起喝了一杯,史興言這才沒表現的那麽明顯的排斥。
荊鵬也默認了胡馳的加入,場麵上才算是真正的活泛起來。
一直跟在胡馳身後的黃廣,也算是心中大石頭落了地。
“宇文賢弟,咱們應是有大半年沒見過了吧,這次你可別像上次一樣躲著酒了。”
史興言是個地地道道的粗人,雖然貴為一城之主,卻不喜歡別人伺候著。
所以,此刻給宇文修和荊鵬倒滿了酒的也不是旁人,正是史興言。
隻見他一看到宇文修和荊鵬的酒盞空了,或是少了一半,就趕緊添進去。
生怕他倆喝不過癮一樣。
直到宇文修喝的臉色都開始微微發白,一直推拒著不能喝了,史興言才不勉強。
一看兩邊,荊鵬已經是右胳膊支撐著頭,眯著眼昏昏欲睡了。
黃廣也早被史興言的親衛拉出去,到涼亭那邊的酒席喝酒去了。
胡馳不知什麽時候也醉過去了,整個場麵上能完整說句話的,也隻有宇文修和史興言兩人了。
史興言揮手打落一個盤子,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聲音突兀極了,可荊鵬和胡馳仍舊是維持著原狀。
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宇文修倒是被驚得直接摸上了腰間的短劍,看清周圍情況後,才對著史興言無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他這個比自己大了十多歲的兄長,是要做什麽?
“宇文賢弟,你跟我過來。”
“說句實在的,他們我都不信任。我這裏有個關鍵時刻能護住心脈的丹藥,是個遊曆了多年的老仙醫有求於我時贈與我的。”
史興言其實本不想這麽大動靜把其他人都弄暈了,但是無奈已經三四天了,他完全沒有和宇文修單獨相處的機會。
如果單獨將宇文修叫到他的營帳,又怕有心之人會散布流言。
無端給他招來煩惱就不好了,更何況,他也想趁機教訓一下自作主張的胡馳等人。
胡馳之前做的那些丟臉事,他可是都知道了。
還有那個荊鵬,自家女兒被屬下調戲了,居然也沒罰,就這麽翻篇了?
看他不借酒弄暈他們,讓他們事後頭疼個一天一夜的!
“史大人太客氣了,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哪裏擔當的起。”
宇文修不願意收下。
史興言知道他一定會推辭,可這次他也真是勢必要宇文修收下。
“宇文賢弟今日不肯收下沒事,那便明日,明日不行就後日,你一日不收下我就一日不會讓他們醒過來。”
史興言說的輕鬆真切。
他可是一己之力帶領著守城軍駐守萬泉城,讓整個野遼軍一絲便宜都沒占到的人,宇文修相信史興言的本事。
也相信他說的話。
“那……宇文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宇文修半蹲抱拳,收下了史興言手中的那個小錦囊。
丹藥約莫小拇指指頭大小,油量的黑色,散發著絲絲的涼意和清香。
雖然宇文修不是個喜歡收藏珍寶的人,但是經過了多地遊曆的他,也知道這丹藥必定少之又少,是千金難求之物。
他仔細將小錦囊收好,才無奈的笑了。
他這個年長了自己十幾歲的“兄長”,做出的事,可看不出來比自己大。
“阿修,你當真要娶了荊蓉嗎?”史興言見宇文修妥帖收好丹藥後,便鬆快了。
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個大雞腿邊啃邊問宇文修。
“我沒有想要娶她的念頭,她是堂堂大梁將軍之女,我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宇文修話裏話外都是貶低自己,但說的十分坦然。
看得出並不是因為身份原因不願意娶荊蓉,而是真的不願。
“其實那荊蓉雖然有些小姐脾氣,但長的是極好的,而且有個荊鵬這個背景,你若娶了她,也有益於你的仕途。”
史興言小酌了一口清酒,也為宇文修打算著。
宇文修失笑,“兄長好意,宇文心領了,隻是宇文覺得,應當是兩情相悅才能結為夫妻。”
話已至此,史興言也不多說了。
吃好喝好之後,安排了親衛把荊鵬和胡馳等人,全都送回各自的帳中安置著。
剛被安置在床上的荊鵬,在親衛走遠了之後,猛然睜開眼。
看著自己的帳頂,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剛開始是被暈倒了,可他是行軍打仗什麽陣仗都見過的,這一點蒙汗藥不足為懼。
不過半刻鍾,他就已經醒了,隻不過渾身麻麻的並不能動。
荊鵬也聽到了史興言和宇文修的談話,知道這次就是史興言做的局。
他並不生氣,野遼軍現正在偏遠處修整,不會有大部隊來突襲,所以安全方麵暫時不用考慮。
荊鵬隻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史興言這麽大陣仗就是要為了他的賢弟宇文修“報仇”,讓自己和胡馳難受難受。
胡馳那廝定然是真的還在難受,可荊鵬也不打算管。
“應當是兩情相悅才能結為夫妻……”荊鵬默默的念著這句話。
來回的念了許多遍,才悠悠歎了口氣。
他知道宇文修一直不願意和自家女兒單獨相處,也不願意單獨寫封信給荊蓉,他隻當他是害羞。
不成想,真是一絲的喜歡都沒有。
“唉……”
荊鵬深深歎口氣,自家小女的心事他怎能不知。
荊蓉是認定了宇文修,前兩天寫來的書信還大篇幅的問候了宇文修。
不過那時他們正在萬泉城上和野遼軍對戰,他沒機會拿給宇文修看。
此番看來,也不必給宇文修看了。
幾人各懷心思的睡了。
野遼軍那邊也並不好過。
翌日,久違的豔陽高照,曬的人身上暖暖的。
一大清早,史興言來到了將軍帳前。
稍等片刻荊鵬已經收拾齊整後,史興言被邀請進去。
他恭敬地向荊鵬稟報道,“大將軍,野遼軍這兩天並沒有什麽動靜,按照速度來算,應當是已經修整差不多了。”
荊鵬扶著頭,不輕不重的按著。
“嗯。現在他們已經猜到我帶著援軍來了,所以才願意賠了潼安城的田地,和攻城。不過現在我不打算發起總攻,我得再拖他們幾天。”
史興言,“大將軍,您是在等他們的糧草消耗一空後,才出擊嗎?”
荊鵬還是頭很疼,扶著額頭點頭,“嗯,我是有這想法,不過更重要的我是再等這天氣。”
“現在外麵馬上就要進入春天了,我前兩天派人去偵察了一下他們的營地,他們的士兵們並未帶足倒春寒的衣物,所以拖得越久就對我們越有利。”
“等他們的士兵到了又冷又餓的時候,才是我們最佳的出擊時機。”
五日過後,陰雨天連綿。
雙方進入短暫的停火階段時,遼軍中的糧草終於到了告急了。
而南遼的援軍及糧草並沒有任何的消息。
派去接應的士兵也像是一顆石頭,投入了大海中,一聲不響的沒了。
呂誌淯將這一情況匯報給呂誌峰後,呂誌峰也坐不住了。
而且隨著倒春寒天氣逐漸的轉冷,士兵們的士氣是大不如前了。
也確實是首領們的失誤,導致他們的生存條件越來越差。
現在遼軍中士兵們的厭戰情緒越來越嚴重,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了逃兵。
如果他們再不想辦法解決的話,真就沒法收拾了。
為了穩定軍心,呂誌峰不得不考慮起撤軍的事宜來。
與此同時,荊鵬收到了一封密信。
他拿著這封密信看了後,笑著對身旁的史興言說道,“興言,你確定這封密信是有人故意射到城牆上來的嗎?”
史興言不明白荊鵬的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稟,“回稟將軍,此信確實是從野遼軍方向送過來的。而且用的箭羽,也是野遼軍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