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1章 深沉的愛
第1830章深沉的愛
“玉荷啊,想哭就哭吧……爹明白,爹都明白,你還記得小時候嗎?你經常抱打不平,被同齡的小夥伴欺負,回家也時常委屈得趴在我身上哭,那時候爹就想啊,可能經過幾次,你若能隱忍一點就好了,可發現,你還是那個勇敢正直,又堅持自我的女孩,因此也越來越擔心你的安危……都怪爹啊,明知道你這樣的性格,卻……爹要是早點讓你成個家,就好了……”
玉仲拉著玉荷的手,望著已然被火燒成灰燼的衣服,緩緩地對玉荷講著心裏話。
“爹……我知道……但我不怕,哪怕是現在這樣,我也不怕,我隻是有點接受不了,慢慢地,會好起來的,爹,放心吧,這不怪你,玉荷好著呢……”
玉荷知道,玉仲現在肯定是最難受的那個,因此也決定慢慢調整狀態,從噩夢中走出來,振作起來,於是拭幹淚水,反而安慰起了玉仲。
“好孩子,為父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
玉仲見玉荷的情緒有所緩解,也稍稍鬆了口氣,送她回去休息。日子還要朝前過,他知道,沉迷其中對誰都不好。
此時,天也快亮了,劉業也出現在了小院裏,剛才其實他也聽到玉仲父女的談話,卻沒有上前打斷,隻是越發地堅定,想早點定個好計劃,早點將許府一舉拿下,還玉氏醫館一個公道,還長清縣一個公道。
“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裏……”
次日清晨,玉荷一大早便起床了,雖然下決心好好麵對,可畢竟事情剛剛發生,她已沒有了往常了熱情,也不再主動去找劉業,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家人做早飯,她呆呆地看了許久的鏡子,覺得那個青春靚麗的自己,被玷汙了,不再有資格立於人前。於是默默拿出了許久沒動的古琴,有點生疏地演奏,彈一會,唱一會,歌詞帶著一股幽怨的氣質。
劉業被琴聲驚醒了,隻覺十分憂傷,便知道是玉荷,以身穿好衣服,見玉荷仍在房內低吟,知道自己此時再見她,便是刺激了她,隻好到後廚操持今早的早飯。
“玉伯伯,你,你今天起這麽早。”
劉業方走進後廚,便聞見了米香味,原來玉仲也早就起來了,知道玉荷沒有心情做早飯,李祥又剛好家中有事請假了,便自己來下廚了。
“肖弦啊,其實我昨晚一夜沒合眼,唉……”
玉仲搖了搖頭,花白的頭發隨著來回飄動,讓人覺得格外滄桑。
“玉伯伯,事已至此,你更要往前看,隻有我們先把這件事放下,玉荷才能更好地走出來。”
劉業接過玉仲的活兒,耐心地勸道。
“是啊,肖弦,要是你是長清人,我們早就認識你,那就好了……”
玉仲欲言又止,他知道玉荷的脾性,也自然知道她其實十分中意劉業,可事已至此,他也難以開口……
“玉伯伯,相信我,會好起來的,長清一定會徹底擺脫許府的……”
劉業繼續重複著內心的決心,玉仲聽多了,也便慢慢產生著信心,雖然這信心滋長得連他自己的難以摸清。
“玉荷,玉荷……”
這時候,劉業聽見藥堂有人在高聲喊,仔細聽聲音,知道是遊翰東來了,便趕了出來。
“翰東,你吃過早飯沒?”
劉業故意轉移話題,穩住遊翰東的情緒。
“都這時候了,哪有心情吃早飯,玉荷呢,我看看她……”
遊翰東一臉疲乏,可見昨晚也一夜無眠,著急地想來看看玉荷。
“她在房裏呢,這會兒估計是誰也不想見,要麽我們讓她自己待幾天吧,她想清楚了會出來的。”
劉業關切地勸道。
“這怎麽行,你不了解她,玉荷性子其實倔強得很,我是怕她想不開……”
遊翰東並沒有聽勸,著急地一邊說一邊往玉荷房間而去。
“玉荷,是我來了,你,你還好嗎?”
遊翰東輕輕地來到玉荷門口,急切又小心地問道。
“玉荷,讓我看看你好嗎?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對你的心,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的,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遊翰東見玉荷沒有回話,繼續闡述著內心話,眼神真摯而熱烈,讓一旁的劉業也為之感動。
“遊捕快,你回去吧,我需要安靜地休息休息……”
玉荷聽遊翰東講了許多真心話,內心充滿了感動,但也對自己失去了貞潔而仍舊十分羞辱,因此拒絕了見他。
“玉荷……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我會再來的……”
遊翰東不舍地道了別,一步一步地離開了玉荷的房外,一聲不吭地到醫館隔壁買了兩壺酒,周圍人來人往,似乎他一點也不關心了,徑直找了一顆大樹,便靠下去喝酒。
“喝酒傷身,翰東,少喝點,這時候你更要振作起來,才能幫助玉荷啊……”
劉業一路跟著,也在樹下坐下,慢慢地勸慰道。
“我想,你還沒愛過一個人吧?我從小就喜歡玉荷,她是那麽別具一格,善良、美麗,而且機靈、賢惠。我這個人沒有什麽理想,但卻一心想取玉荷為妻,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因此一直沒有正麵提出來……”
遊翰東一邊難過地喝著酒,一邊講述著內心的痛苦:“這麽好的一個女孩,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她!讓她遭受這樣的屈辱與陰影,我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一切……”
“翰東……”
劉業無言以對,麵對這樣深沉的愛和這樣的悲劇,他知道,任何語言都是無力的。
“我這才真正明白,你說過的,不反抗的話一輩子都會被欺壓,我真恨我自己,沒有早早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不惜一切代表地爭取到玉荷的同意,早點與她成婚,這樣悲劇就不會發生了……我,就是沒用啊……”
遊翰東越說越自責,甚至把酒瓶子重重地就要砸向自己的手臂,被劉業迅速地攔住了:“遊翰東,你清醒一點,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許府,我們隻有振作起來,才有機會報仇。”
“對,就是許府,我再也不想隱忍下去了,我這就找許璧去,我要打他個片甲不留,為玉荷出一口惡氣。”
遊翰東聽到許府二字,像是被電觸中了一樣,情緒再次控製不住地發作起來,拔起刀就要往許府去。
“遊翰東,你給我站住!你怎麽去?就憑你一人之力嗎?”
劉業大聲地叫住了他。
“肖弦,你不要攔著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自己的事情?你闖了禍誰最高興?你受了傷誰最痛苦?你還嫌玉荷的傷心事不夠多嗎?”
劉業上前擋住了遊翰東的去路,強硬而動情地勸道。
“肖弦,你別以為你什麽都是對的,玉荷的事,你有一半的責任,許府本就是衝著你來的,卻連累了玉荷,可憐她,是在為你受罪過,替你擋災禍……”
遊翰東其實心裏也責怪著劉業,趁著怒火也把話拋了出來。
“不管你現在怎麽想,怎麽說,我都不允許你冒險去闖許府,此事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劉業其實也很自責,聽了這話也確實有點難受,但還是控製著情緒繼續攔著。哪知遊翰東一點也冷靜不下來,竟拔刀揮向了劉業,向他發起了挑戰。
“肖弦,你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翰東,你冷靜一點。”
劉業一邊勸著,一邊躲著遊翰東的劍,見他固執不下,便也索性與他打了起來,二人僵持了十幾個回合後,劉業改換成拳頭,往前一伸,將遊翰東往前一擊,便使他退出十迷遠,最後招架不住地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