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1章 許府
第1820章許府
此時已至深夜,街上已人煙稀少,偶有一兩個匆匆趕路的行人,便寂靜得隻剩下蟲鳴聲了。
“呀,玉荷又在熬藥了,我進去看看她,你,你自己巡邏去吧。”
遊翰東走至玉氏醫館附近,聞到了藥香味,便如是說。
“你與玉伯伯和玉荷妹甚熟?”
劉業本也看到了醫館,本也想進去看看,但礙於遊翰東在場,覺不便提出,沒想他竟先提出了。
“怎麽?你才來就認識他們了?也是,我家玉荷這樣心好貌美的女孩,誰能不注意呢,不過,我可告訴你,她是我先相中的,雖然還沒追到手,你可不要插隊。”
遊翰東先是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繼而又警惕地提醒道。
“翰東兄,你想多了,我不過是進城前受了傷,在這裏療治了兩天。”
劉業見遊翰東的樣子,哭笑不得地解釋道。
“那就好,你要進去嗎?算了吧,你那麽敬業,還是不耽誤你了,我自己進去了。”
遊翰東一邊邀請,又一邊推劉業去巡邏。
“我不去,你幫我給他們問好就行了。”
劉業無奈地笑了笑,提了個要求,抬頭看了眼醫館,便往前去了。
“玉荷,玉荷……哦,阿祥啊,在值班啊,玉荷呢?我看看她。”
遊翰東三兩下走進了藥堂,卻隻見李祥在台前打盹,便提高了音量問道。
“哦,遊捕快,玉荷姐在後院忙呢,你自己去找她。”
李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指了指後院回道答,轉而又望著門外,不一會又打起了盹。
“玉荷,你在這呢,現在晚上有點涼了,你可當心點。”
遊翰東進了後院,便見玉荷蹲在一個小灶邊搗藥,便走了過去,幫她往灶裏燒柴,一邊關切地提醒道。
“遊捕快,今天怎麽這麽勤快,天這麽晚了還在外掙錢。”
玉荷沒有領情,隻轉了話鋒,帶點諷刺的意味。
“你看,玉荷,你又誤會我了,我今天是陪新捕快出來,教他巡邏呢,真誠不圖錢,這叫樂於助人。”
遊翰東厚著臉皮,嘻笑著解釋,還緊張地看著玉荷的表情。
“新捕快?可是叫肖弦?”
玉荷提起了興致,停了下手中的搗捶,轉身問道。
“是啊,就是他,傻不拉嘰的一個人,滿嘴的正義和公平,可惜來錯地方了。”
遊翰東不屑一顧道。
“你才傻不拉嘰呢,人家那才叫正人君子,磊落光明……”
玉荷對遊翰東的評價很不滿,便懟道。
“唉呀,兩日不見,你都替別的男人講話了,看來,我以後要來得更勤快些,不然我就徹底沒機會了。”
遊翰東自知講錯了話,也明白玉荷最欣賞正直勇敢的人,便隻好帶著醋意繼續道。
“夜深了,遊捕頭怎麽還沒休息啊,要不要陪老朽喝兩杯。”
正說著,玉仲從隔壁走了過來,問道。
“哦,玉伯伯,不了不了,這就來看看玉荷,這就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玉荷,我明天再來……”
遊翰東嬉皮笑臉道,轉而又衝玉荷揮了揮手。
“拜托了,你別來了。”
玉荷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擺弄著手上的藥。
“玉荷,這遊翰東對你倒是殷勤得很,就是在衙門當差,沒咐前途,隻是這長清縣要尋一個好人家,越來越難了……”
玉仲望著遊翰東的背影,感歎到。
“爹,你想哪去了,快去休息吧,我馬上也去梳洗了。”
玉荷說著,便推著父親進屋去了,回到院裏,獨自望著即將升至中天的明月,那玉兔隱隱若現,孤單而聖潔,使玉荷也陷入了對自己終身大事的愁緒裏。第
鏡頭一轉,來到了位於玉石鎮最中心位置的許府,占地麵積比長清縣衙門還大出三兩倍,真是好一個富麗堂皇,四處鋪著大理石的台階,挑高的門廳、氣派的大門,名貴的地毯、玉製的石像,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一切盡顯雍容華貴。
許府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麵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裏麵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從裏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
許府的獨生子許璧,身高近七尺,偏瘦,此時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袍,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係著一個流花結,麵容白皙,正在院裏準備與侍衛鐵牛比武。
“少爺,是用劍還是用刀?”
鐵牛立在院中央,鞠躬問道。
“不知道本少爺不擅長用刀嗎?”
許璧不開口還有幾分斯文樣,一開口便把他囂張跋扈的本性展露無遺。
“是,少爺。”
鐵牛聽罷,便到劍架上隨意選了一把劍,許璧也把自己劍架上的寶劍拿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同時閃出腕中的劍光,霹靂一般疾飛置向對方所在的風中,隻聽得一道道寒光閃過他們的麵前,鐵牛一轉手臂,那劍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裏的聲音墜落下來,幾乎把許璧的手攪進去,許璧則鬆開手,用真氣一震劍端,化解了他的攻擊。
“少爺,少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許璧玉打得開心,那群被劉業打退的惡霸竟大喊著跑了進來。
“還有沒有規矩了,還是眼睛瞎了,沒見本少爺在幹嘛嗎!”
許璧沒有停下手中的劍,一邊與鐵牛應對著,一邊怒吼道。
“少爺,今日我等上街,竟有一新上任的捕快,出手把我們都打傷了,這是完全不把少爺放在眼裏啊……這,這才匆匆回來稟報。”
惡霸頭子見許璧動怒,率先跪在了地下,委屈地講述著今天發生的事。
“真是一群蠢貨、廢材,白養了你們這些年,一個小小的捕快都搞不定,還有臉回來見我……還愣著幹啥,出招啊,看來你也一樣的沒出息,聽到點事兒就呆了,都等著我給你們擦屁股就好……”
許璧最煩別人打斷自己比武,此時又聽到有人目無許府,一時間怒火中燒,把眾人劈頭蓋臉地羞辱了一通。
隻見鐵牛滿臉通紅,一直紅到發根,鼻翼由於生氣也張得大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條深深的皺紋從緊咬著的嘴唇向氣勢洶洶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過去,出招向許璧而去。
“啊,你這狗東西,竟敢打疼本少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鐵牛由於用力過猛,許璧注意力沒集中,差點被劍刺中,還好鐵牛及時反應過來,用另一隻手擋了過去,翻了個身,但還是重重的在許璧的左臂上擊了一拳。
“少爺,小的不是故意的……”
鐵牛正想解釋,沒想許璧並不聽,又徑直向前揮劍而去,一刀劃傷了鐵牛的左臂,又趁著火氣上前,將其手臂打斷,方肯罷休。眾惡霸一看,都嚇得臉煞白,頭低得都快聞到地麵了,一動不敢動。
“許府不留不認主的狗,鐵牛,你是第一個敢打疼本少爺的人,立刻給我滾出府去,別讓我再見到你,真是晦氣。”
許璧一邊穿上外衣,一邊惡狠狠地扔了句話給鐵牛。
鐵牛手臂被打斷,此時已疼痛難忍,雖有萬般委屈,也隻好暫且吞下,慢慢地走出了許府,在大門關上後,重重地吐了口痰,“呸,什麽東西!老子早就不想伺候了。”
這鐵牛已有四十左右的年紀,在許府也當了十餘年的下人,因武功較好,近些年深受許璧的喜歡,專門把他留在身邊練武,待遇也給得比其他侍衛高,在旁人眼裏,其實算是紅人了,可歎這許璧果是個無情的人,隻把下人當玩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還痛下狠手,打斷了他的手臂。
“你們剛剛說什麽,一個新上任的捕快?哼,我沒聽錯吧。”
許璧把鐵牛趕走後,心中的氣似乎消解了一半,坐在院裏一把鑲金的長椅上,傲慢地問道。
“回少爺,就是一個新捕快,叫肖弦,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惡霸頭子小心地回著話。
“真是好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們找幾個高手,尋個機會把他處理掉就是了,這種芝麻小事,再別來煩我,敢與許府作對的人,通通不能留。”
許璧鄙視地笑了笑,隻命人把劉業解決掉,便不再多說地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