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善後
第1596章善後
正在前往皇宮的途中,衛玲瓏問劉業何時出城。劉業答說在送太後回宮之後就出城。衛玲瓏改變了主意,以送特使出城為由要送劉業出城。
劉業自是想拒絕,但他知道根本拒絕不了,因此就沒有出言反對。
出城的途中,衛玲瓏問起了珞櫻和丹陽郡主的情況,想知道這兩個女人有什麽魅力能夠讓劉業動心。
可劉業卻不願意說太多,以一句“都很好”來敷衍衛玲瓏。
之後,兩人一直沒有其他可說的內容。終於是出了城,衛玲瓏又跟著走了一程,劉業就提醒她該回去了。
“我還有些話想和你說。”衛玲瓏道說完,就獨自往稍遠的地方走去。
劉業就知道會這樣,慢慢地跟了上去。
最後兩人並肩而立,一起望著正在西沉的夕陽。夕陽的餘暉將遠山映出了瑰麗的金光色。外出的飛鳥們結伴還巢,沐浴在餘暉下,飛入山中。
“太後還有什麽吩咐?”劉業問。語氣還是聽不出有任何感情,就好像是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
“找到言兒,有消息立即告訴我。”衛玲瓏說。
“嗯。”
“再有就是,一定要回來,帶著言兒,帶著你的王妃和孩子。我會一直在這裏等著你。”
衛玲瓏這話已經表明了她不介意劉業有其他的女人,隻是不知道劉業會怎麽想。
劉業對此沒有答複,隻說道:“太後若無其他吩咐,微臣這就告辭了。”
衛玲瓏則凝視著他的眼睛,鄭重地說:“你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
她的眼睛似乎有種抓人的魔力,令人無法回避。
“你一定會回來的……”衛玲瓏又重複道。
“嗯。”劉業應道。
衛玲瓏麵露喜色。
劉業道:“太後,珍重。”
“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嗎?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衛玲瓏滿眼的期盼看著劉業,然而劉業還是沒有回應她,拱手告辭後便揚鞭策馬而去。
衛玲瓏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
這次一別,不知多久才能再見麵;甚至,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雖然衛玲瓏不願這麽想,可習慣做了做最壞打算的她還是想到了這一點。
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一直目送劉業,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太後,回宮吧。”書雪過來說道。
衛玲瓏點了點頭。
“起駕,回宮!”
……
泰山王府。
“什麽!”聽到金鼎坊出事的消息,劉智驚出了魂,一時間呆若木雞,兩眼無光。
“立刻備駕,去平成王府!”
“是。”
“王爺……王爺……”又一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又出什麽事了?”劉智吼道。
“府邸、府邸被官兵包圍了……”
劉智又是一驚,跟著怒道:“哪來的官兵?”
下人道:“順、順天府……”
劉智更怒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順天府放在眼裏。
“小小的順天府,找死嘛!把他叫進來!”
順天府沒有進來,進來的是宗正寺卿,睦王劉順。
看到劉順那張嚴肅的臉,劉智就不淡定了。但他還是努力擠出笑容,討好地說道:“不知睦王駕臨,所為何事?”
劉順道:“尚書令樂正甫狀告你綁架其子,以樂立軒性命要挾他構陷太後!你啊,真是把宗室的臉給丟盡了!”
劉智頓時慌了神,連忙道:“睦王,這……這都是平成王要我做的呀。罪魁禍首是平成王。”
“事已至此,你居然還要含血噴人。泰山王啊……罷了,從現在起,宗正寺將會和刑部一同調查此事,你好自為之吧。”睦王說完便轉身離去。
劉智失魂喪魄,慌張不安。他想去找平成王,卻被王府外的官兵給攔了下來。順天府尹告誡他,若是要硬闖出去,那就是造反。
劉智嚇得不知所措,思量再三,隻能送錢給順天府尹,求他給平成王帶話。但在這種時候,順天府又怎敢收這種好處。他隻教劉智好好待在府邸,等待調查審判。
劉智是徹底死了心,以為平成王也和他一樣走投無路了。他想過一死了之,以保全家人。但又沒有那個勇氣,最後他決定在接受調查時將所有罪過都推給平成王,盡可能地為自己脫罪。
入夜,慈寧宮。
浴池裏飄滿了花瓣,香氣盈盈。
衛玲瓏坐在浴池裏,浴湯浸沒全身。
她閉目凝神,將今日發生的種種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接下來就是要如何妥善處置一批人。這事兒若做好了,不僅可以立威,還能夠穩固朝局,為將來皇上徹底接手朝廷打下基礎。
想到這裏,她便想知道劉天琪的情況。雖說讓劉天琪流落民間,體察民情是她的安排,可她也擔心劉天琪受到挫折之後不僅沒有成長,反而會自暴自棄。更擔心劉天琪會生病,甚至是遇到危險。
此前曾聽說泰山王劉智找了江湖上的人去尋找劉天琪,好在這事兒已經被錢自來化解了。若劉天琪落在那幫江湖中人手中,指不定會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聽說喬餘雪受了傷,有宇文修陪著,應該不會有事吧……
這個平成王照理說是有功的,可大臣們恐怕不這麽認為,該如何處置呢?
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還是找人商量一下吧。
衛玲瓏將書雪叫了進來,從浴池中起身更衣。隨後前往書房,派人傳召姚為正、陶元清、陳德、佟愈進宮。
李申提醒衛玲瓏樂立軒還在宮裏。
衛玲瓏聽後,又派人將樂正甫以及董平宣召進宮。然後,她召見了樂立軒。
樂立軒來到了大堂,下跪行禮,再三拜謝衛玲瓏的救命之恩。
衛玲瓏看他也算是儀表堂堂,知書達理,便問道:“你對你父親為官之事可有了解?”
樂立軒道:“爹不讓草民過問朝政。”
衛玲瓏淡淡一笑,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樂立軒又道,“草民認為父親並不適合做官。”
“哦……”衛玲瓏來了興趣,“何以見得?”
“父親隻是一位伶人,平生所學是音律樂章,治國之道與他相去甚遠。”
樂立軒很清楚自己的父親為何會得到趙王的重用,也知道太後有意將趙王的黨羽從朝廷中清理出去。他在這裏說父親沒有能力做官,隻是想保全父親的性命。
衛玲瓏笑了笑,說:“你跟你父親很不一樣,倘若你有意進入仕途的話,將來就參加科舉吧。”
樂立軒有些吃驚,他自認為是犯官之子,早就不報入仕的希望了,沒想到太後卻對他另開門徑。
“草民謝太後恩典。”
“這可不是哀家的恩典,科考入仕,對你和天下學子都是公平的。犯錯的是樂正甫,而不是你。”
雖然這麽說,但樂立軒還是很感激衛玲瓏,不過他也擔心父親的安危。
“太後,草民鬥膽問一句,太後要如何處置草民的父親?”
“哀家還沒有想好呢,你先退下吧。”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樂立軒退了下去。衛玲瓏吩咐鞠畫給他送一些吃的過去,以免他餓壞了。
一炷香之後,姚為正、陶元清、佟愈和陳德相繼來到了慈寧宮書房。
衛玲瓏將召見他們的原因說了,目的是商討善後之事,尤其是如何處置平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