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異常的氣氛
第1555章異常的氣氛
陳跡退下後，莊太妃和劉擴繼續商談淩家莊的事情。
“還好本宮聽你的，派陳跡去見淩應而不是讓宮裏的太監去傳旨。”
“陳跡是皇上老師，德高望重，由他出麵的話，淩應自然不會起疑。好在我們及時控製了陳跡和家眷，否則想讓他低頭可不容易。”
聽了這話，莊太妃麵露慍色，“這等迂腐的老頭，根本就不配教導皇上。”
劉擴拱手道：“太妃，微臣該去布置了。”
莊太妃點了點頭。
……
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淩應來到了淩家莊的鍾樓上，望著遠天出神。此時有一隻孤雁進入眼簾，憂傷之情油然而生。他覺得自己就是那一隻落單的孤雁，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他想和西太後好好談一談，至少在行動之前先有一番交流，確保計劃能夠萬無一失。他的不安，始終緣於他對衛玲瓏的不信任。
“爹！原來你在這裏。”
淩霜和劉衍忌一塊兒從樓梯上走了上來。看到父親的身影，淩霜臉上浮現出了寬慰的笑容。
淩應將臉上的陰鬱隱藏起來，問起他二人為何而來。
淩霜道：“我們明日隨你一同進宮可以嗎？”
淩應嚴肅地說：“爹明日進宮是要去辦正事，不是去玩樂的。”
“賞菊大會，一定很有趣吧。”淩霜似乎沒有在聽父親說的話。
“都說了不出去玩的。”
“伯父，您的正事不好辦吧。”劉衍忌道。
淩應注意到他那雙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的目光，不由得想起來了劉業。他們果然是父子。
“皇上給的差事，自然不好辦了。”
“伯父，是太後給的差事吧。”
淩應一怔，厲聲道：“你在胡說些什麽。”
劉衍忌正色道：“您不用隱瞞我們了，我們已經從杜青那裏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杜青送來的信，是西太後所寫對吧？”
淩應驚異於劉衍忌的聰慧，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淩霜道：“爹，女兒看得出來，在西太後和趙王之間，你難以抉擇是不是？所以這些天，你一直都是苦悶著臉。後來，你應該選擇站在西太後這一邊，可對西太後卻仍不放心。”
知父莫若女啊。淩應沒想到，女兒這洞察心思的本事這麽厲害，這一點就想她的娘親。
“我們年紀也不小了，人家十三歲都能上陣殺敵了，伯父，讓我們也出一份力吧。”劉衍忌懇切地說。
“事情不簡單，我答應過你父王要保護你的安全，所以這件事情，你不得插手！”淩應也正色道。
劉衍忌盯著他的目光，全無放棄之意，說道：“父王常教導忌兒‘君子抱仁義，不懼天地傾’，今朝廷有難，忌兒又怎能置身事外？倘若父王在此，也會同意忌兒的決定的。”
淩應低下了頭，歎了口氣，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帶有很自然的笑容。“忌兒，你這一番話令伯父我茅塞頓開呀。我知道該做什麽了，並會堅持下去，義無反顧。但是你、還有你，你們兩個都必須留在淩家莊。”
劉衍忌和淩霜一臉抗拒。
淩應道：“你們先別說話，我走之後，淩家莊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倘若我失敗了，淩家莊的人就由你們來守護。這是莊主的命令，聽明白了嗎？”
劉衍忌用力咬了咬牙，很不甘心，但淩應言之有理，又是對他下了命令，他便隻能服從。
“好了，不論要麵對什麽，都放馬過來吧！”
淩應望著天邊，夕陽已經落盡，夜幕正在將大地籠罩……
翌日。
淩應與淩霜作別，分別時特意囑咐淩霜看好劉衍忌。然後便帶著八名隨從離開了淩家莊，前往京城。之所以隻帶上這些人，是不想讓趙王對他產生警惕。跟隨淩應前往京城的這八名隨從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個個武藝高強，身懷絕技，並且忠於淩應，不懼死亡。他們不清楚此行的目的，隻知道一定要保護淩應平安抵達京城。
此外，淩應還準備了五輛馬車，其中一輛馬車放著四口大箱子，這是送給皇上的禮品。剩下的馬車裝著大米和肉食；這是要分發給城中百姓。
進城的途中沒有遇到狀況，順利進城之後，淩應便讓手下人大聲招呼，引來了百姓們的追隨。他先在菜市口的廣場上停留，派發米肉給需要的人，以此讓百姓們都知道他淩應進城了。這是衛玲瓏寫在信裏的計劃的一部分，說這麽做可以保全他的性命。淩家莊常做善事，在口碑極好，能夠保全淩應性命的東西，就是百姓們的愛戴和支持。
派完馬車上的東西後，淩應這才帶著最後一輛馬車來到宮門前。城門大開，有負責接引的內侍省總管太監郭山青走了出來，笑眯眯地向淩應又是鞠躬又是點頭地示禮，舌燦蓮花地一同誇讚。
淩應卻不想搭理，隻問是否可以進宮了。
意識到自己耽誤了時間，郭山青連忙向他請罪，但仍是不慌不忙。
“進宮之前，還請莊主以及諸位先卸了身上的兵刃吧，這時規矩，還望莊主見諒。”
淩應讓隨從們交出了帶來的兵器，但他卻沒有交出手中的劍。原來淩家莊昔年功勳卓著，武帝特恩準淩家後人可以應召佩劍入宮。他手中的劍，也正是武帝所賜，以彰顯淩家之功績。
郭山青對此並不知情，還提醒淩應，讓他交出佩劍。
淩應將此劍的來曆說了出來，嘲諷道：“我這柄劍的分量，你們當中誰能承受得起呢？”
聽他這麽一說，郭山青麵色尷尬，隻能強作笑顏掩飾，轉而問道：“馬車上的箱子裏裝得是什麽？”
淩應道：“自是獻給皇上的禮品。”
“莊主真是有心之人呐，這禮品呢就交給下麵的人了，莊主請吧。”
“誰都不許碰那些箱子。”淩應嚴肅地說。
郭山青愣住了。
淩應道：“這些箱子裏裝得可都是稀世珍寶，我要親自呈獻給皇上。”
郭山青為難了，莊太妃給他的任務是隻帶淩應一人前往禦花園，這些不知如何是好。
淩應道：“郭公公，往時我進宮時說一聲就進去了，怎麽今日忽然這麽多規矩來了？莫非這宮裏要出事兒？”
郭山青慌了起來，還是不知如何應對。這時，一陣笑聲傳來。淩應循聲看去，趙王劉擴走了過來。
“莊主到來，本王當親自相迎，不想公事煩神，一時間走不開，失禮了。”劉擴拱手道。
“淩應一介布衣，怎能勞煩太趙王親自迎接呢。”淩應也拱手行禮。
劉擴直接請淩應進宮。淩應令手下扛了箱子，一同進宮，問是否可行。
劉擴道：“當然。”然後還以責備的眼神瞪了郭山青一樣，責其差點壞了大事。
郭山青知錯，不敢抬頭。
淩應和手下們跟著劉擴徑直前往禦花園。途中，他便能感覺到皇宮今日之氣氛有些異樣。
淩應問起參加賞菊大會的都有哪些人。劉擴知道他會這麽說，早就想了一個名單。將這些人名說了出來，但淩應還是察覺到了其中的漏洞。劉擴提到的其中一個平涼侯，不久前他們才通過書信，平涼侯若是要赴會，早就應該出發在路上了，不可能給他寫信。
淩應已經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手心內已滲出了汗水。
“莊主，請先在清風閣休息。”
“不必了，我想先見皇上。”
淩應很清楚自己進宮之後就等於掉入陷阱之中，而劉擴沒有動手，是不想節外生枝。
宮裏人多眼雜，最容易滋生謠言，劉擴不能保證所有的人都可以守口如瓶。倘若淩應遇害的消息傳了出去，必將引發一場不小的動亂。對付淩應，必須悄無聲息，秘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