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6章 掩護
第1465章掩護
三日前。
郡王府棋室。
劉業和穆郡王對弈,經過一個時辰的交鋒,最終劉業敗給了穆郡王。對劉業首勝,穆郡王卻高興不起來,反而感到生氣。因為雖然劉業有去掩飾,但穆郡王還是看出他是故意輸掉了棋局。
“為什麽要這麽做?”穆郡王質問劉業。
劉業站了起來,向穆郡王深深鞠躬,道:“劉業有一事相求。”
“那也用不著故意輸給老夫吧,你覺得老夫以這種方式贏了你就會高興嗎?”
“實在抱歉,劉業已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是有難處,直接說出來老夫就會幫助你。但你現在卻用這種手段,分明是看不起老夫。若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夫絕不會幫你。”
“劉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慚愧不已,無地自容。萬分抱歉,劉業不敢在打攪郡王。”
劉業沒想到自己故意輸掉的布局居然會被穆郡王看破,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求穆郡王幫助。
“有什麽事情不妨先說說看。”穆郡王道,“老夫隻是看在丹陽的份兒上才問你的。”
劉業向穆郡王表示了謝意,跟著說出了自己這次故意輸掉的目的:“我想離開都城數日。”
穆郡王吃了一驚,“離開都城?”
“是的。”
“去哪裏?”
“益州。”
穆郡王沒問去益州做什麽,因為但是讓劉業離開都城就已經讓他感到非常為難了。其實要放劉業離開並非難事,難的是他沒有承擔這個後果的決心。一旦劉業離開都城的事情敗露,那郡王府可就有殺身之禍了。
“若是郡王覺得為難,那就罷了。”劉業說。
“這件事情幹係到郡王府的生死存亡啊。燕王,你能保證不會被人發現嗎?”
“劉業已經想好了計劃。”
“說來聽聽。”
“郡主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但她還需要再病一陣子,以便劉業能夠以照顧之名深居王府,如此一來,劉業即便離開府邸也不會被人發現。”
“倘若有人來找你呢,你總不能避而不見吧?”
“這就需要郡王爺找德太妃相助了。”
穆郡王處境道:“德太妃怎麽可能會幫你?”
“德太妃幫的不是我,而是丹陽。”
“此言何意?”
“德太妃若是知道丹陽病情加重,就會召見郡王,到時郡王就說劉業在照看郡主,郡主的病情方才穩定下來。這麽一來,誰都不敢輕易打攪劉業。”
聽了劉業的計劃,穆郡王心生佩服。
“丹陽知道這件事情嗎?”
“郡主若不答應,郡王也不會相助吧。”
的確,如果女兒不同意劉業離開都城,他自然不會放劉業離去,更不用說配合劉業了。不過,他了解女兒的性子,想來女兒已經同意為劉業演這處戲了。
“你想何時離開?”
“就在今夜。”
“那行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郡王府的存亡可都係在你的身上,離都之事,萬萬不可走露半點消息。”
麵對穆郡王及其鄭重地提醒,劉業重重點頭。
當晚,天色剛剛暗下之時,劉業便扮作郡王府的小廝,離開了府邸。
穆郡王來到女兒的閨房,與穆丹陽談及劉業離開都城一事。
“你就不擔心他走了之後就不回來了嗎?”
“爹爹覺得燕王是這樣的人嗎?”
“知人知麵難知心呀。”
“爹,為什麽到現在你還不相信他呢?”
“燕王和西太後的關係,你該知道的。”
穆丹陽的目光黯淡了下來。以前她不知道劉業和衛玲瓏是什麽關係,雖然也從別的地方聽說過他們之間的謠言,但穆丹陽根本不屑一顧。可現在她已經確認了劉業和衛玲瓏有那層關係,從而說明了劉業並非完人,甚至可以說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爹,不管燕王和西太後怎麽樣,女兒依舊信任他。”穆丹陽微笑著說。
穆郡王歎了口氣,“希望你是對的。”
……
話說衛玲瓏一行人喬裝打扮上路,又過了數日後,終於來到了益州。此時,距南宮弘昌給公孫智的二十日時限還有兩天。
益州作為魏國第二大的城市,繁榮景象不亞於魏都。進入益州城後,便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向導皮六腳十分神氣地向眾人講述著益州的繁榮事跡,說到了圩日這裏更是盛況空前,人數比往時更多了數倍,真個是舉袖成雲,揮汗成雨。不過衛玲瓏小隊裏的人哪一個不是見過大世麵的,所以對皮六腳那自鳴得意的講述根本毫不上心。
“聽說這裏是公孫氏的巢穴,守備怎的如此鬆懈?”衛允說道。
他說的這話,也正是衛玲瓏的疑問。
既然公孫智設計要將她和淩飛燕引來此地,益州應該是戒備森嚴才是。不過從觀察到的情況來看,益州並未有加強了戒備的跡象。倘若說公孫智不想大草驚蛇,會派出便衣守衛隱藏在人群之中,但衛玲瓏也沒有見到這類人。以衛玲瓏自身的經驗,這類隱形守衛最大的特點就是對來來往往的人充滿了極高的警惕。
“先找個地方住下。”衛玲瓏說著,看向了汪賢。
她認為作為大梁密探,在益州這樣的魏國重鎮裏,應該有多個據點才是。果不其然,汪賢就帶著他們來到了處於集市當中的一處小屋內。集市人來人往,魚龍混雜,正是隱匿行蹤的好地方。
公孫智釋放關於公孫寂的謠言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淩飛燕,衛玲瓏擔心淩飛燕上當也趕來了益州城,於是在安頓下來後,便派汪賢和皮六腳去打探消息。
二人領命而去,出了小屋後便分頭行動。
皮六腳好酒,因此他的目的地是益州城知名酒樓益州館。自從為衛玲瓏效力後,皮六腳就有了大筆的酬勞,所以出手及其大方。他直接要了酒館裏的雅間,點了最貴的酒菜,還請了樂師舞女前來助興,享受著一個人的宴會。
正當他興致高昂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推開了雅間的門。
剛剛端起酒杯的皮六腳看清來者後,驚呆了,手中酒杯掉落下來。
走進的人,正是公孫智。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公孫智笑著說。
“公……公孫大人……”皮六腳緩過神來,連忙露出了笑容,以掩飾剛才的震驚。
公孫智徑直來到皮六腳麵前坐下。“剛才你見到我,似乎嚇了一跳呀,怎麽會這樣呢?”
皮六腳惶惶道:“怎麽會呢,見到公孫大人,小的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麽……”公孫智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如刀,“那你就說說,西太後人在何處吧。”
皮六腳又是一驚,慌忙道:“西太後?什麽西太後?”
公孫智用力在桌子上一拍。樂曲戛然而止,舞女也停止了扭動纖細的腰肢。
“西太後能這麽快抵達魏國,怎能少了你的指引呢,我說得對不對?”
麵對公孫智尖銳地盤問,了解其為人作為的皮六腳不敢再抵抗,放棄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