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 情深
第1438章情深
劉業進入了行宮,穆丹陽也乘車離去。但不一會兒,她的馬車又折了回來,停在了解爭麵前。
解爭詫異時,車窗的簾子掀了起來。穆丹陽冷眸望出,說道:“解統領,再過不久燕王便是郡馬爺了,你還要這麽盯著他麽?”
解爭微微低頭,說道:“郡主,卑職使命在身,不得已而為,還望郡主見諒。”
穆丹陽冷笑道:“見諒?我可是個記仇的人,誰讓我不快,我也會讓他過的不自在!”說完,她便甩下了車簾,下令返回。
馬車再次遠去,解爭站立遠望,心中頗有股辛酸滋味。
當年,他正是得罪了上麵的人才被貶到地方仍一當差,現如今,恐怕在不久的將來,他又要被貶了,隻是不知道自己會被貶去哪裏。
迎著冷風,他歎了口氣,隻怨自己仕途晦澀,總是得罪人。
劉業回到了房間裏,在茶幾旁坐下,珞櫻端來了茶,放在他的手邊。
“謝謝。”
“客氣了。”
行宮裏有奉茶的侍女,但珞櫻還是喜歡親力親為。她以擔心這些人會對劉業不利為由,盡可能地拉近和劉業地關係。
“有收獲嗎?”
劉業每次出去和穆丹陽約會,總會帶回來一些消息。劉業會將這些消息告訴她,但有沒有全部說出來,她就不清楚了。
劉業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說道:“大梁的內亂已經平息了。”
“是誰贏了?”珞櫻迫不及待地問道。
“西太後。”劉業語氣平靜。
劉業並沒有特別高興的反應,或許他心裏很高興吧,珞櫻心想。
“那接下來做什麽?”這是珞櫻每次必問的話。
“去見一個人。”
“誰?”
“公孫寂。”
珞櫻感到有點意外。
“找到他的人了?”
劉業微微點頭。
想要找到女兒,公孫寂是個關鍵。來到魏都這些日子,劉業想法設法去打探所有和女兒有關的線索。在魏皇宮裏,他的人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疑似的跡象;但這並不能說明女兒就不在南宮弘昌手中,如果他是南宮弘昌,也不一定會將對自己有利的人藏在宮中,對南宮弘昌來說,想要藏人的地方多的是。
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女兒極有可能和淩飛燕在一起。但劉業的人並未查到她們的下落,可見淩飛燕的藏身之處十分隱秘。公孫寂是淩飛燕的丈夫,應當是最了解淩飛燕的人,或許他會知道淩飛燕的藏身之處。
因此,公孫寂便成了關鍵。
要找公孫寂應該相對容易一些,劉業令手下的密探將目光放在魏都和益州。公孫寂在怎麽說也是公孫家的人,要將他軟禁起來的話,留在自己的地盤上最為穩妥。
經過了漫長的調查,終於是查到了公孫寂的所在。
“如今他被軟禁在常澈湖的一艘船上。”
“在船上?”
這真是意料之外,珞櫻想過種種可能的地方,就是沒有想過會在一艘船上。
“那船不知在停留常澈湖,有時候也會離開魏都,前往別處。”
“難怪此前一直打探不到他的消息。那我們該怎麽救他?”
劉業沉默了。
珞櫻知道他還沒有想到辦法,便不再打擾,離開吩咐下人準備晚飯去了。
入夜後,劉業來到床邊,對剛要上床休息的珞櫻說:“明日郡主再來的話,你隨我一起出去吧。”
珞櫻吃了一驚,“出去?去哪兒?”
“到時候再說吧,早點休息。”說完,劉業便往耳房走去。
珞櫻假扮燕王妃,自然要和劉業同寢閣。一直以來,劉業基本上都是在寢閣的耳房休息,珞櫻在大房休息。
珞櫻已經向劉業表達了愛慕之情,所以她是不介意與劉業同寢的。看著劉業離開時的背影,她心裏不免會有寂寞之感。
自從跟隨劉業進入行宮以來,就沒有再走出行宮一步,她本是一個閑不住的人,這次為了劉業她忍耐了許久。這次終於能夠出去看看了,她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是,但事實是,她沒有感覺到一絲喜悅。
難道是因為會看到劉業和穆丹陽談情說愛而妒忌嗎?我何時變成了這樣小氣的人呢?
翌日,天明。早晨稍微有些寒意,穆丹陽已經坐在馬車裏,前往行宮。但她還沒有出門就被父親叫住了。
“剛才宮裏來人,讓你立即進宮一趟。”
“為什麽呀?”
“德太妃要見你。”
聽到這裏,穆丹陽麵露不悅之色。
穆郡王趕緊斥責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太妃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擺著這張臭臉去見她,我可不饒你。”
“爹太妃對女兒的好女兒自是知道的,隻不過在女兒和燕王的親事上太妃也太聒噪了吧。皇上都已經同意我們的親事了,太妃還不依不饒。”
關於穆丹陽和劉業的親事,穆郡王也被德太妃找去問過話。德太妃表明了反對之意,讓穆郡王回去對女兒進行勸說。穆郡王隻道穆丹陽對劉業已經用情至深,誰勸都無濟於事。德太妃不信,便親自介入此事,還讓南宮弘昌推遲了穆丹陽和劉業的親事,並責罵了他一番。
很顯然,現在德太妃讓穆丹陽進宮,又是要勸說穆丹陽放棄這門親事。穆丹陽已經聽過不下七八次“勸告”了,因此聽到要進宮就會有不耐煩。
“不管太妃怎麽說,你進宮都要客客氣氣的,千萬別給我惹事!”穆郡王嚴肅地說道。
“是是是……”穆丹陽知道躲不過去,隻能認命了。
別過了父親,穆丹陽的馬車前往皇宮。抵達宮門時,早有寧嵐宮的宮人在門口等候,見了穆丹陽他們欣喜不已,看來是擔心穆丹陽不會來了。若是穆丹陽不來,德太妃自然會不高興,她不高興,皇上就會問罪他們這些下人。
宮人引著穆丹陽來到了寧嵐宮,德太妃正在用膳。
“丹陽給太妃請安了。”穆丹陽欠身行禮。
德太妃抬眼輕瞟了一下,便繼續用膳。等吃完漱口之後,方才說道:“你平時都起這麽早的麽?”
穆丹陽含笑說:“今兒還算晚了呢。”
宮人們上來撤了席,德太妃接著說:“你起這麽早去作甚?”
“呃……”穆丹陽一時語塞,但很快就想到了對應之詞,“丹陽最近新習了一門武藝,早起是為了練武。”
“你一個姑娘家練什麽武?”
“姑娘家怎麽就不能習武了呢?太妃,丹陽就喜歡習武。”
“因為教你的人是梁國的燕王吧?”
被德太妃說中了,穆丹陽低下了頭。
德太妃歎息道:“你真的喜歡他?”
穆丹陽立即抬起了頭,雙眸發光,急忙說道:“太妃,丹陽真的很喜歡燕王,求你成全我們!”
“倘若燕王不是梁國的燕王,我也就不用那麽擔心了……”德太妃一臉愁色。
“太妃,燕王的為人你應該聽說過吧,他一定會待我好的。”穆丹陽非常篤定地說。
“昔年他來魏國求援時,我也見過,他的確是個非常不錯的男人,隻不過,你和他的這門親事絕不單純。我隻怕你將來會吃苦呀。”
“就算吃苦,丹陽也不後悔!”
“真的?”
穆丹陽重重地點了頭。
這本來是德太妃打算最後一次對穆丹陽勸說,見到穆丹陽堅定的目光,她知道勸說已經沒用了,最後,她隻能應允了這門親事。
穆丹陽自是喜不自勝,連連謝恩。